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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内侍女官引着莱茉、莱莉姐妹二人入得宫来,转过三重朱漆回廊,便见一座殿宇矗立眼前。

那殿名“澄华”,匾额是金色契丹文,衬着檐下鎏金铜铃,风过处叮当作响。殿外阶下摆着数十盆六月雪,细白花朵缀在绿枝间,气派而又雅致。

入殿时,先是一股清雅的茉莉香漫入鼻端,原是殿角铜炉里燃着茉莉香饼,烟气袅袅缠在淡青色纱幔上,竟似将日光也染得柔了三分。

殿内甚是宽阔,正中并排放着两只梨花木大浴桶,桶沿雕着缠枝莲纹,桶中温水冒着细白水汽,浮着几片新鲜茉莉花瓣。

四壁挂着辽式织锦,绣的是猎鹰逐鹿图,色彩浓烈却不艳俗;墙角立着一只青铜冰盆,里面镇着块半大的冰,丝丝凉意漫开来,恰好解了六月的暑气。

莱茉、莱莉姐妹立在殿中,望着这满眼的精致富丽,一时都愣了神。她们在大马士革皇宫时虽也见惯奢华,却不似这般兼有草原的雄浑与中原的雅致,连那浴桶旁摆着的银质水瓢,柄上都錾着极小的云纹,足见用心。

“二位,此处乃澄华殿,是妃嫔入宫沐浴之所。” 一个穿湖绿色宫装的女官走上前来。

她发髻上插着支银质簪子,簪头是个小小的 “司饰” 印记,说话时眼风扫过姐妹二人,语气虽算恭顺,眼底却藏着几分轻慢,“三个时辰后,自有嬷嬷前来验身教引。至于试婚要等到几时,就看二位的本事了。”

莱茉这才回过神来,她垂眸瞥了眼那女官的鞋尖,只见其上绣着云纹的锦鞋,鞋底沾着些微尘,想来是常在内宫行走的。

她能清楚觉出这女官的心思:无非是瞧她们来自西方小国,还是女奴的身份,便视作乡巴佬一般。

莱茉心中微恼,却也不得不承认,大辽这皇宫确实富庶得惊人,便是那在西方不可一世的塞尔柱突厥人,来此不也得捧着厚礼打点?更遑论传说中遍地锦绣的大华了,她想都不敢想。

当即,莱茉面上不动声色,只装作听不懂契丹语的模样,对着女官轻轻摇了摇头,又拉过妹妹莱莉,用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浴桶,随后双手拢在胸前,做出一副羞怯遮掩的模样,意思是身子私密,只能自己打理。

那女官皱了皱眉,脸色冷了几分:“皇宫各有职司,吾乃尚服局司饰,负责嫔妃沐浴尚服,二位莫要让下官为难。”

她原想着这两位西方女奴初来乍到,定是懵懂无知,正好由着自己摆布,却没料到莱茉竟这般 “不懂事”。

莱茉心中早有计较,见女官不肯退步,便缓缓上前一步,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肩颈,又抬起脚,让脚踝上的金银链子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眼神清亮,直直望着女官,再指了指浴桶,又指了指殿外,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我这身子,唯有陛下能看,你一个司饰,还没资格在此伺候。

女官能坐到尚服局司饰的位置,个个都是人精,瞬间便领会了莱茉的用意。

她沉默了半晌,心里暗忖这女子倒比看起来精明,既不愿落个 “僭越” 的罪名,也不想真与这未来的 “妃嫔” 起冲突,只得轻哼了一声,伸出三根手指,示意她们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

随后便挥手让身后的宫女将洗漱之物奉上,有叠得整齐的素色绢帕、刻着细小花纹的茉莉香皂,还有两套干净的华丽的长裙,一套月白,一套浅青,再领着众人退了出去,只在殿门外守候。

殿门一关,偌大的澄华殿瞬时便空旷了,只剩水汽在空气中弥漫,伴着微风拂动纱幔的簌簌声。

莱莉见人都走了,才敢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姐姐的手,眼眶红红地颤声道:“姐姐,我怕……”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未散的惊惶,翡翠色的眸子里满是不安,连那眼角的一点泪痣,都似沾了水汽般,更显柔弱。

莱茉反手握住妹妹的手,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手背,又抬手替她拢了拢耳后的碎发,声音温软却沉稳:“有什么怕的?这大辽不比塞尔柱昌盛?便是做了女奴,在这里也比在塞尔柱有生机。

你忘了在塞尔柱时,那些突厥人看我们的眼神吗?若不是锡南暗中周旋,我们早成了他们的玩物。如今到了这里,若你我同心,便是重回大马士革,也未必没有可能。”

莱莉听她这般说,先是慌忙踮起脚,透过纱幔的缝隙望向殿外。只见几个宫人的影子在廊下晃动,显然还没走远。

她赶忙压低声音,伸出右手,指尖那层明黄色的蔻丹在晨光下格外显眼,轻轻扯了扯姐姐的衣袖:“姐,可那锡南不是让我们刺杀辽皇吗?他说……说用指甲上的芫菁粉,能让人死得像马上风,东方人查不出来……”

这般说着,目光落在莱茉的右手上,莱茉的指甲涂的是红色蔻丹,与她的黄色恰好成对。

莱茉抬起右手,望着指甲上的红,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她轻轻摆弄着手指,随后一把抓住妹妹的手,将两人的手一同浸入浴桶的温水中。

温水漫过指尖,那红黄两色的蔻丹渐渐晕开,在水中化作一缕缕淡色的丝线,最终缠在一处,成了一片淡淡的橙红。

“小妹,你要记住,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人心。” 莱茉的声音沉了些,带着几分咬牙的冷意,“咱们那好父皇,为了活命,亲手将我们送给塞尔柱人,自己却落了个阿勒颇总督的虚名苟活于世。

他明知塞尔柱人如何对待俘虏,却半点不顾你我的死活!还有母亲,若不是他将母亲送给塞尔柱苏丹,母亲怎会被折磨致死?”

莱莉的指尖颤了颤,望着水中晕开的橙红,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这芫菁粉……单独的芫粉或菁粉都是无毒的,只有掺在一处,遇水才会有毒发。

可我不明白,阿萨辛为何要让我们刺杀辽皇?他们跟大辽无冤无仇,就不怕惹怒这东方大国吗?”

莱茉轻笑一声,伸手替妹妹褪去肩上的外衫,外衫滑落,露出莱莉纤细的肩头,皮肤白得像羊脂玉,在水汽中泛着淡淡的光泽。

“傻妹妹,你以为锡南是真心护着我们?保着我们处子之身,不过是你我都是他手中的工具罢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也褪去自己的衣衫,露出与妹妹一模一样的身段,只是她的眼神却全然不同 。

莱茉没有莱莉的怯意,反倒透着几分冷冽的坚定,“刺杀辽皇是多大的罪过?他若真为我们着想,怎会让我们做这九死一生的事?”

莱莉一时沉默,泪水悄悄从眼角滑落,滴在水中,溅起一圈小小的涟漪。她望着姐姐的侧脸,见莱茉正望着殿外的日光,眼神里藏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有恨,有不甘,还有一丝微弱的希冀。

莱茉拉着她,缓缓迈入另一只浴桶中,先是用脚趾轻轻点了点水温,确认水温合适,才慢慢将身子浸入水中。温水漫过腰腹,带着茉莉的清香,竟让连日来的疲惫都消散了些。

莱茉趴在浴桶壁上,指尖轻轻划着水面,目光透过纱幔望向殿外的人影,声音轻得像叹息:“以前我们受制于人,身边不是塞尔柱的兵卒,就是阿萨辛的刺客,每个人都带着目的来接近我们。

小时候听传教士说大华和大辽如何富庶,总以为是编出来的故事,如今亲眼见了,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朝上国。

你看这殿里的冰盆,六月天还能镇着冰;你看那织锦,便是塞尔柱苏丹的寝殿,也未必有这般好的料子。”

莱茉伸手抓住妹妹的手,示意她替自己揉揉肩膀,继续道:“辽皇与阿萨辛,投靠谁还用选吗?阿萨辛跟辽国有什么恩怨,与我们这两个亡国公主有何相干?

我们现在最该做的,是保命。

今夜试婚,若能得辽皇欢心,最好是有了子嗣,那样你我才算真正有了依靠,才真算是解脱!”

莱莉一边替姐姐揉着肩膀,一边小声问道:“可我听说阿萨辛的刺客很厉害,杀了好多西方诸侯,连英格兰国王都在被他们追杀。我们若是不按锡南说的做,他会不会派人来杀我们?”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是想起了阿萨辛刺客的那些恐怖传说。

莱茉回身,伸出手指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脑门,笑道:“笨蛋!我们若是真信了锡南的话,用芫菁粉刺杀辽皇,当场就会被砍头,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他说‘马上风’查不出来,你信吗?大辽宫廷里的太医,难道连这点伎俩都看不破?”

“可他说……辽国公主需要陛下有子嗣传承,万一我们怀了孕,公主就算捏着鼻子,也会让我们活下来……”

莱莉还想争辩,声音却越来越小。

“没有万一!” 莱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抬手拂去脸上的水汽,“这个时候,我们只能信自己,不能赌。你也看到了,大辽的军队多强盛,鸿胪寺前的各国使节多恭敬,阿萨辛就算再厉害,还能闯进宫来杀我们不成?”

莱莉咬着唇,欲言又止:“可……可我们的父亲……他……”

“提他作甚?” 莱茉的声音陡然转冷,“他将母亲送给塞尔柱人时,可曾想过我们是他的女儿?他为了自己活命,把我们推给敌人时,可曾有过半分犹豫?这样的父亲,不配我们记挂。”

莱莉被她这话勾起旧事,泪水又簌簌落了下来,滴在水中,更显凄艳。

莱茉见她这般,心中也软了几分,伸手替妹妹拭去泪水,声音放缓了些:“傻妹妹,你还不明白吗?这世界从来不是传教士说的‘仁爱世界’,也不是主眷顾的世界,而是个弱肉强食、实力为尊的世界。

以前我们不懂,总以为只要我们足够虔诚,总会得到神的庇护,可结果呢?你我被人像货物一样送来送去,主呢?神呢?”

她握住妹妹的手,眼神里满是坚定:“以后,我们姐妹一定会重回大马士革,让那个畜牲父亲跪在我们面前忏悔,让那些把我们视作玩物的塞尔柱人,一个个匍匐在我们脚下!”

莱莉从身后抱住姐姐的腰,脸贴在她的背上,小声抽泣着:“姐,我以前总想着要嫁给一个王子,他是个英雄,会像对待茉莉一样对待我……我一生只爱他一个人,就算他偶尔欺负我,我也愿意……可现在……”

说着说着,莱莉便又止不住地泪水翻涌。

莱茉何尝没有过这样的幻想?她感受着背后湿润,沉默了良久,望着浴桶中漂浮的茉莉花瓣,声音悠悠的:“小妹,忘了那些幻想吧,拥抱这个冰冷的世界。

今夜我们脱下的衣服,总有一天会体面地穿回来,到时候我们要站在那些男人面前,俯视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任人摆布的货物。”

水汽渐渐浓了几分,缠在姐妹二人的发间、肩上,竟似蒙上了一层薄纱。

莱茉靠在浴桶壁上,眼神望着殿外,似在盘算着什么;莱莉则依偎在姐姐身边,手指轻轻拨弄着水面的花瓣,脸上虽还带着泪痕,眼神却比先前安定了十分。

晨光透过纱幔照进来,落在她们雪白的手臂上,竟似镀了层金边,一片富贵之景。

约莫一个时辰后,姐妹二人才洗漱完毕。

莱茉换上了内衫,披上那件素白绡纱长裙,裙角绣着几枝淡墨茉莉,衬得她身姿愈发挺拔,眉宇间的冷意也淡了几分,多了些清雅。

莱莉则穿了那套浅青色的长裙,裙上绣着茉莉花苞,她本就柔弱,这般打扮更似雨后娇花,连眼角的泪痣都显得娇俏魅人。

两人并肩站在铜镜前,望着镜中一模一样的容颜,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似清冷白茉莉,只见其白,不闻其香。一个似含苞青茉莉,香气四溢,不见其色。

好一对清白茉莉,并蒂双娇,真可谓:“风流不肯逐春光,削玉团酥素淡妆。疑是化人天上至,毗那一夜满城香。”

刚整理好衣衫,殿门便被推开了,先前那司饰女官领着几个宫女走了进来。

宫女们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浴桶,倒掉废水,撤下用过的绢帕,又将姐妹二人的旧衣收走,动作间竟无半分多余。

待殿内收拾妥当,女官便引着她们来到殿外,那里已立着三位穿深紫色宫装的嬷嬷,个个面色严肃,眼神锐利,一看便知是宫中负责教导礼仪的。

“二位随我们来吧。” 为首的嬷嬷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莱茉、莱莉姐妹对视一眼,只得跟着她们往偏殿走去。

偏殿内只摆着一张紫檀木长桌,桌上铺着白色锦布。嬷嬷让姐妹二人站在桌前,随后便开始验身。

为首的嬷嬷伸出手,指尖带着凉意,轻轻抚过莱茉的肩颈、手臂,动作虽轻,却透着一股审视的意味。

莱茉闭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只觉得那凉意从指尖漫到心底,带着难以言喻的屈辱。她能感觉到嬷嬷的手指在她腰间停顿了片刻,随后又往下移,每一寸触碰都让她浑身紧绷。

一旁的莱莉更是不堪,她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落下来,只能死死咬着唇,直到唇瓣泛白。

待嬷嬷验完,确认二人皆是完璧之身后,为首的嬷嬷才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接下来,教你们试婚的礼仪,都仔细学着。”

不由分说,嬷嬷们便开始演示礼仪:如何行礼,如何回话,如何伺候陛下更衣……

莱茉虽学得认真,动作却止不住地僵硬。她虽嘴上说着心思,说着拥抱这冰冷的世界,可心中的傲气仍在,怎甘心做这般讨好男人的姿态?

此时此刻,每一个弯腰、每一个屈膝,都似在撕扯她的自尊。

可莱莉却是不同,她虽是胆小,适应能力却极强,嬷嬷演示一遍,她便能学得有模有样,连那眼神中的羞怯,都恰到好处,仿佛天生就该做这般事。

三位嬷嬷教了约莫两个时辰,见姐妹二人都已掌握,才停下动作。

为首的嬷嬷看了眼窗外的日头,道:“时候不早了,随我们去见杨大人吧。”

姐妹二人跟着嬷嬷们出了偏殿,便见殿外廊下立着个穿石青色锦袍的男子,正是杨炯。

只见其腰间束着玉带,挂着银鱼袋,面容英俊,眉宇间带着几分沉稳和不合年龄的深邃,往那一站,那周身气度,就让过往宫女驻足连连。

为首的嬷嬷见了他,忙躬身行礼,声音压低了些:“主子!一切就绪!万无一失!”

杨炯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莱茉、莱莉姐妹。他见过的美人不少,这两位大马士革公主虽算绝色,却也没让他多看几分,一来是他本就不是耽于美色之人,二来这是耶律倍的人,他更不会有旁的心思。

当即,杨炯只淡淡摆了摆手:“走吧。”

说着,便转身往承露殿的方向走去。

莱茉耳尖,听那嬷嬷称杨炯为 “主子”,又见杨炯穿着大辽进司使的官服行走内宫,心中顿时起了疑。

她见杨炯走得不快,便快步上前几步,用略带生硬却清晰的大华话低声问道:“大人是大华人?”

杨炯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她。

但见莱茉穿着白裙,站在日光下,高鼻深目,翡翠色的眸子里满是探究,显然不是个单纯女子。

杨炯一边走一边点头,随口回应:“你还会说大华话?”

“会的。” 莱茉的声音不卑不亢,“小时候宫廷老师常给我们讲大华的故事,教我们说大华话。”

她原想着,若杨炯是大华人,或许能借着这话题拉近关系。在西方,诸侯夫人常借着结交权臣,做那地下情人来巩固地位,她虽不愿做情人,却也想在这陌生的辽宫中找个靠山。

可杨炯却只“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脚步也快了几分。

莱茉愣在原地,心中满是疑惑:他怎么不问了?难道是自己的话没说对?还是他根本不屑与自己交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素白长裙衬得她身姿窈窕,容貌也算是顶尖,怎会让杨炯这般冷淡?

她曾听老师说,大华人多是读书人,最是怜香惜玉,最喜欢 “救风尘” 的戏码,可眼前这位,却半点没有怜惜之意,真是奇怪。

一念至此,莱茉倒也不气馁,她紧走几步跟上杨炯,又道:“我尝听说大华遍地黄金,是不是真的?”

“不是。” 杨炯的回答依旧简短,连眼神都没分给她。

莱茉气息一滞,心里暗骂杨炯是块木头,嘴上却不肯放弃:“老师常说,大华人都是饱学之士,有‘为天下之心’,最有拔刀相助之气,真的是这样吗?”

“你老师骗你的。” 杨炯的声音依旧平淡,言简意赅。

“不可能!” 一旁的莱莉忍不住上前,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我老师是虔诚的基督徒,苦行了一辈子,从来不骗人!”

杨炯轻笑一声,转头看了莱莉一眼,见她穿着青裙,眼眶微红,倒有几分可怜:“苦行僧是人设,不然怎么骗你们这些冤大头的钱?”

莱茉、莱莉姐妹皆是一愣,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她们从小便敬重那位博学的老师,怎会想到他竟是个骗子?

杨炯没再理会她们的反应,加快脚步来到承露殿外。他示意嬷嬷将姐妹二人带到阶下等候,自己则掀帘走了进去。

殿内光线略暗,耶律倍正坐在案前看着奏折,案上摆着一杯凉茶,早已没了热气。

“明天就大婚了,现在该试婚的时辰了。” 杨炯走上前,压低声音提醒。

耶律倍抬起头,脸上满是无奈,叹了口气:“姐夫,我…… 我不用试。”

“啊?你小子……” 杨炯先是一愣,随即看到耶律倍窘迫的神色,忍不住揶揄道,“好小子,你姐姐还以为你是她那乖弟弟呢!合着你小子早就……”

“姐夫!” 耶律倍慌忙打断他的话,眼神扫了眼殿外,沉声道,“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杨炯收起玩笑的神色,点头道:“塞尔柱使节给我的芫菁粉确实是春药,可跟锡南说的毒效却不一样,小奴用人试过了,毒不死人。看来问题真在这两女身上。”

“如此说来,跟姐姐猜的一样,问题定出在这两女身上!” 耶律倍皱起眉头,眼神冷了几分,“这阿萨辛和伽色尼真是找死!还有那萧崇女,姐夫你当初就该宰了她,省得她以后再弄出这么个局!”

杨炯耸耸肩,叹道:“萧崇女不知道自己被祖父利用,还以为我们是真撞见了刺杀秘闻。”

“何以见得?” 耶律倍追问,“姐夫你若下不去手,那我来!”

杨炯一时语塞,总不能说自己跟萧崇女打闹时,无意间看见她穿的是大华春心坊定制的成套亵衣吧?更不能跟耶律倍讲什么 “女性心理学”,他也听不懂。

当即,杨炯只得摆手道:“这个跟你说不清楚,你现在该做的是把戏演下去。”

“姐夫!能不能不演呀!” 耶律倍苦着脸,满是委屈,“我不喜欢异族人,尤其是西方蛮夷!”

杨炯眉毛一挑,没好气道:“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种族主义者!可你不演,怎么让萧奕露出马脚?你姐怎么抓那阿萨辛和伽色尼王子易卜拉欣?你姐又如何借着这个由头,在群臣面前剥夺萧奕最后剩下的边疆兵权?”

这一连串问话下来,耶律倍瞬间没了脾气,只得低着头,唉声叹气个不停。

杨炯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念道:“素馨柎萼太寒生。多剪春冰。夜深绿雾侵凉月,照晶晶、花叶分明。人卧碧纱幮净,香吹雪练衣轻。”

念完,杨炯摆了摆手,“别一副死人脸,嬷嬷已经检查过了,那两女非但无毒,还是少见的美女,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着,便转身出了殿门,示意嬷嬷将莱茉、莱莉姐妹带进去。

是夜,承露殿烛火彻夜未熄。

宫中奔走相告,皆言辽皇三召进司使入内进药,通宵达旦,喧声不绝。

俄而消息遍传辽都,举朝为之震动。翌日即行大婚,今乃溺于帷帐,竟需药石助兴,礼法何存!

未及天明,已见百官整冠披服,谏臣络绎于道,宫前车马辐辏,疾趋宫门,请诛佞臣十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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