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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乌古论部的营地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杨炯与耶律倍并辔而行,在族中长老的簇拥下,来到营地大门前。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身着传统的契丹皮袍,早已率领一众族人等候在此。

见到耶律倍,老者当即上前,躬身行礼,声音洪亮中带着感激:“乌古论·粘没曷,携全族老幼,谢过陛下为我乌古论部主持公道,驱逐恶吏!”

耶律倍目光不易察觉地扫了一眼混在人群里、易容改扮的耶律拔芹,见她微微摇头,便心领神会。

他不动声色地翻身下马,伸手扶起老族长粘没曷,温言道:“老族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朝廷既有明诏,永久免除乌古论部赋税,朕自当维护法令威严。下面的人阳奉阴违,是朕督察不严之过,岂能当此谢意。”

老族长粘没曷闻言,更是激动,又要俯身下拜:“陛下隆恩浩荡,老头子我……我乌古论部无以为报啊……”

耶律倍眼疾手快,再次扶住他,哈哈一笑,拍了拍老族长的手背,岔开话题道:“老族长,朕与麾下儿郎一路奔驰,水米未进,腹中早已擂鼓喧天。你这主人翁,总不能让我们饿着肚子说话吧?”

粘没曷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连连拍着自己额头,歉然道:“哎呀!是老头子糊涂了!怠慢了陛下,罪过罪过!陛下快请,酒肉早已备下,就等陛下与诸位将军入席!”

说着,便热情地引着耶律倍等人走向中央那座最大的牛皮营帐。

杨炯并未立刻随行,他勒住战马,目光扫过周遭。

只见营地里虽显忙碌,族人脸上也多带风霜,但秩序井然,孩童在帐篷间追逐嬉戏,牛羊在圈中安然反刍,显见这乌古论部底蕴犹在,非是那等穷困潦倒的小部落。

他心念微动,唤过贾纯刚,低声吩咐道:“老贾,去安排弟兄们轮流休息、用饭。仔细清点一下马匹,有病的、乏力的,立刻更换。再去寻部落的输粮官,核算我们人马路上所需的粮草、草料,按市价,不,再加三成,用金豆子支付。”

贾纯刚领命而去。

不多时,营地一侧便起了小小的骚动。

原来是大华的辎重兵押着几箱黄澄澄的金豆子,找到乌古论部的输粮官,坚持要支付粮草费用。

那输粮官何曾见过这般阵仗?以往便是朝廷大军过境征粮,也多是打个欠条,甚或强征,哪有过真金白银照价支付的道理?

输粮官连连摆手推拒,脸色惶恐,只说为陛下和大军效力是分内之事,万万不敢收钱。

双方正争执不下,杨炯踱步过去,笑着对那急得满头大汗的输粮官道:“这位兄弟,不必推辞。我是大华人,你看见没,那边驻扎的六千将士,都是我大华的儿郎。我的兵吃了你们的粮,用了你们的草料,自然要给钱,天经地义,哪有白吃白拿的道理?”

输粮官兀自迟疑,恰在此时,老族长粘没曷闻讯赶来。

来到近前,粘没曷面色沉静,沉声道:“这位将军,为陛下远征大军补给,向来是我契丹八部的职责所在,亦是荣耀。你给我们金钱,是何用意?莫非是瞧不起我乌古论部?”

杨炯抱拳一礼,不卑不亢地解释道:“老人家误会了。在下杨炯,绝非此意。只是军纪如此,不敢徇私。

况且,数千人马消耗非同小可,乌古论部纵然富庶,亦是一笔不小负担。这些许金豆,略作补偿,聊表心意,还望老族长体谅,莫要推辞。”

粘没曷眉头微皱,还待再说,一旁的耶律拔芹却按捺不住,抢步上前,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阿主,您就收下吧!他是我夫君,自家人,咱们不用这般客气外道!”

说着,耶律拔芹不等粘没曷反应,便直接挥手示意麟嘉卫的督粮官将装满金豆的木箱抬往主帐方向。

这一声“阿主”,再加上“咱们”的自然口吻,听得粘没曷浑身一震,猛地转头,目光灼灼地盯住耶律拔芹那张平凡无奇的脸。

他仔细端详,越看越是心惊,那眼神,那语气,那神态……尤其是那双灵动中带着倔强的眸子,与他记忆中那位惊才绝艳、曾带领南院军纵横草原的公主何其相似!

再联想到她与辽皇同行,在主帐中谈及部落旧事如数家珍的模样,一个名字几乎脱口而出:“公……”

耶律拔芹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挽住老族长的手臂,巧妙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带着几分娇嗔:“阿主,咱们还不开饭呀!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可真是饿坏我们了!有什么话,吃饱了再说嘛!”

粘没曷是何等人物,瞬间明了耶律拔芹不欲暴露身份,心中虽激动万分,却也强自按捺下去,顺着她的话,朗声大笑,用力拍了拍耶律拔芹的手背,连声道:“好!好!是阿主老糊涂了,让贵客们久等!”

粘没曷旋即转身,面向全族,声若洪钟,传令道:“点燃篝火!烹牛宰羊!取出最好的马奶酒!今夜,迎接我们最尊贵的客人!”

“呜嗬——!”整个乌古论营地瞬间沸腾起来,欢呼声直冲云霄。族人们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纷纷行动起来。

很快,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巨大的篝火堆被点燃,熊熊火焰驱散了草原夜的寒意,映红了每一张兴奋的脸庞。

肥美的羔羊、整头的牛犊被架在火上烤制,油脂滴落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四溢。大坛大坛的马奶酒被搬了出来,浓烈的酒香混合着肉香,弥漫在空气中。

酒宴伊始,耶律倍坐了主位,杨炯与老族长分坐两侧,耶律拔芹则安静地坐在老族长下手。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烈。

随着悠扬的马头琴和激越的奚琴声响起,能歌善舞的契丹青年男女们纷纷起身,围着篝火跳起了传统的踏舞。步伐雄健,歌声豪迈,充满了草原民族特有的粗犷与热情。少男少女们眉目传情,歌声互答,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杨炯坐在席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歌舞,只觉心胸为之一阔。他本就生得俊朗英挺,气质卓然,即便在这群高大健壮的契丹武士中,亦如鹤立鸡群,格外引人注目。

很快,便有那大胆热情的乌古论少女,脸颊绯红,眼波流转,接二连三地走到他面前,伸出纤手,邀请他共舞。

杨炯初时皆微笑摆手,以“不擅此道”婉拒。但拒绝得多了,场中气氛不免略显尴尬,一些契丹武士看向他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审视与不解。

杨炯心知,华族与契丹风俗迥异,自己若一味推拒,恐被误解为轻视对方,于两国盟好无益。

正暗自皱眉时,又一名身着碧色衣裙的少女,怯生生却又坚定地走到他面前,盈盈一礼,伸出素手,眼中满是期待。

杨炯暗叹一声,知道再推脱不得,只得起身,抱拳一笑:“姑娘盛情,杨某却之不恭,只是舞姿拙劣,还请勿怪。”

说着,便将手递了过去。

那少女见他应允,顿时笑靥如花,拉着他的手便汇入了舞蹈的人群。这一下,如同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周围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和口哨声,琴声越发激昂,鼓点更加密集。

杨炯虽不谙契丹舞步,但他身形步法却是灵活,只略看几眼,便已掌握其中节奏韵律,与那少女配合竟也默契。他步伐稳健,姿态潇洒,虽无契丹男子的狂放,却另有一番从容气度。

众人见他如此,更是兴奋,纷纷围着他们拍手歌唱,气氛热烈到了极点。更有那豪放的乌古论女子,端着满满的酒碗,嬉笑着上前,不由分说便给杨炯灌酒。

杨炯一来心情不错,二来为全礼节,也是来者不拒,连着饮了数大碗马奶酒。这酒后劲绵长,他脸上渐渐泛起红晕,眼神也带了几分朦胧醉意。

耶律拔芹坐在老族长粘没曷身旁,看着场中杨炯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与那少女共舞,又被接连灌酒,起初还觉有趣,唇角微弯。但看着看着,见他与那少女靠得颇近,动作间虽无不妥,却总觉有些刺眼。

耶律拔芹强自按捺下心头那丝莫名的不快,转而望向老族长,犹豫片刻,终是低声问道:“阿主,族里……今年过得可还安好?”

老族长粘没曷似乎早就在等她此问,浑浊却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指着场中那些欢歌笑舞、生机勃勃的少年少女,悠悠道:

“你看这些孩子们,个个都像草原上的骏马,精神着呢!去年朝廷发的抚恤金,家家户户都拿到了,没人敢克扣。如今咱们乌古论部,儿郎们吃饱喝足,弓马娴熟,若是需要,随时还能再拉起一支三千人的精锐骑兵!”

耶律拔芹闻言,心中稍安,却又涌起一股更深沉的复杂情绪,她轻叹一声,像是回应老族长,又像是在告诫自己:“能平平安安地生活,就是最大的福气了。这草原上的风云变幻,打打杀杀……还是莫要再掺和进去了。”

老族长却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跳跃的篝火,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孩子,话虽如此,可咱们乌古论部的儿郎,骨子里流的是狼的血,哪个是能闲得住的主?

这草原看着广大,真正水草丰美、适宜放牧生息的地方就那么多。狼群环伺,虎视眈眈,想要守住祖宗传下来的家业,让族人过上好日子,光靠忍耐和退让,是不成的啊。”

耶律拔芹沉默下来,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老族长的话,像锤子一样敲在她心上。南院军的覆没,族人的期望,未来的生计……

种种思绪交织,令她心潮翻涌,不得平静。

过了许久,耶律拔芹仿佛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粘没曷,低声道:“阿主,漠北的鄂尔浑谷地,水草极为丰美,地域之广,比咱们现在的营地大三倍不止。

如今那边正在筑城,需要人手,也缺可靠的部族驻牧。若是族中的弟弟妹妹们,有愿意出去闯荡、另立基业的,可以……可以送来我这边。”

粘没曷闻言,猛地转头,眼中精光爆射,紧紧盯着耶律拔芹,仿佛要透过那张人皮面具,看清她真实的意图。

片刻后,他忽然仰头,发出一阵洪亮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欣慰与豪情。

粘没曷亲自拿起酒壶,为耶律拔芹斟满一杯马奶酒,声音洪亮道:“好!好孩子!阿主没看错你!来,喝了这杯酒!”

粘没曷放下酒壶,顺手拿起靠在身旁的一把老旧奚琴,调了调弦,清了清嗓子,那辽阔苍劲的嗓音便随着琴声飘扬开来:“

云影悠悠。草影悠悠。

步山野、万里凝眸。

余生路漫,日暮何求。

但茶同饮,酒同醉,饭同筹。

身在阎浮。业在阎浮。

任红云、绿染新愁。

古今休问,江水东流。

对一清风,一轮月,一沙鸥。”

这歌词意境超脱,却又带着一丝看透世情的无奈与豁达,与眼前热闹的场景形成奇异的对比。

一曲歌罢,老族长将奚琴轻轻放下,凑近耶律拔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关切与戏谑:“好孩子!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散了吧!我看你那大华夫君,着实是个好小伙,英雄了得,人品也端正。

就是……嘿嘿,太招女孩子喜欢!你可得多上点心,看紧些!咱们乌古论部,还等着你这位公主,早日诞下少主,复兴部族呢!”

耶律拔芹被他说得俏脸一热,她下意识地再次将目光投向场中的杨炯。

这一看,却让她刚刚平复些许的心湖,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只见杨炯醉意似乎更浓了几分,舞伴却不知何时换了人。

此刻与他共舞的,竟是那位来自拜占庭的王子约翰!

两人跳的并非契丹踏舞,而是一种耶律拔芹从未见过的、姿态亲昵奇特的舞蹈。

杨炯一手轻扶约翰腰侧,一手与之相握,步伐交错,进退有据。那约翰王子今日也未着厚重礼服,只是一身剪裁合体的骑装,身段竟显得格外纤细柔韧。

更让耶律拔芹心惊的是,这约翰王子跳起舞来,哪里还有平日半分英武之气?但见他腰肢轻摆,眸光流转,随着杨炯的引领,时而贴近,时而仰身,每一个回旋,每一次对视,那眼神竟似含着无限风情,柔媚入骨,竟比寻常女子还要勾魂摄魄!

杨炯似乎也沉浸在这舞蹈之中,虽醉眼朦胧,但与约翰配合得天衣无缝,两人肢体接触频繁,眼神交缠,竟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情意?

耶律拔芹看得目瞪口呆,一颗心直往下沉,一个荒谬绝伦却又让她浑身冰凉的念头猛地窜入脑海:“难道……难道杨炯他……他真的喜欢男人?!怪不得他身边虽有我们姐妹,却有时……若他真有此癖好,我们姐妹往后岂不是……岂不是要守活寡?”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又惊又怒,又是委屈。

耶律拔芹强自镇定,心道:“不行!此事关乎终身,绝不能凭空猜测。杨炯那厮,平日里最是嘴硬,若当面问他,他定然矢口否认,插科打诨就混过去了。

看来,非得使些手段,试他一试!若他果真……我耶律拔芹非……非阉了他不可!”

耶律拔芹性子本就聪慧,一旦起了疑心,便立刻思量起试探之计。

一念既定,耶律拔芹倏然起身,对老族长低语一句“阿主,我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便匆匆离席。

她并未直接回为自己准备的营帐,而是先寻到自己的行囊,取出一张尚未描绘、空白的人皮面具,揣入怀中,这才快步回到自己的帐篷。

且说场中,杨炯与约翰这一曲探戈已近尾声。

约翰一个利落的旋转,借势倒入杨炯怀中,仰头看着他,因酒意和舞蹈,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水光潋滟,呵气如兰,用带着异域口音的华语低笑道:“怎么?今夜是忍不住,想要摘下我这朵带刺的紫罗兰了?”

杨炯虽醉,神智尚存几分,闻言手臂一紧,随即又猛地将她推开半步,重整舞步,另一只手却顺势下滑,虚扶其腰,带着她完成一个优雅的欺身下压动作,鼻尖几乎相触,哼笑道:

“我劝你别玩火。小心你自己引火烧身,无法收场。到时候,别说你这朵花,连你拜占庭那座大花园,说不定都得改姓杨了!”

“哈哈哈!”约翰非但不惧,反而发出一阵清越的笑声,突然伸出双臂,勾住杨炯的脖子,将身体重量稍稍挂在他身上,眼中带着挑衅与诱惑交织的光芒,“胆小鬼!光说不练。有本事你就来试试看?今夜……我给你留门!”

说罢,约翰用力一推杨炯,借着反力轻盈地旋身而出,发出一串得意的大笑,也不回头,径直分开人群,潇洒地朝着自己的营帐方向走去。

杨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站在原地,望着约翰离去的背影,揉了揉眉心,只觉酒意上涌,浑身燥热,方才肢体接触的温软触感似乎还未消散。

他自觉有些失态,摇了摇头,一股尿意袭来,便也摇摇晃晃地离开喧闹的篝火会场,想找个僻静处小解。

杨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营地边缘,一处堆放草料的帐篷后面,刚解开腰带,忽然旁边阴影里伸出一只手,力道不小,一把将他拽了过去。

杨炯醉意朦胧,猝不及防,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他定了定神,借着黯淡的月光望去,只见拉住他的人,赫然是去而复返的约翰!

只是……眼前这约翰的头发,怎竟变成了如墨的黑色?

“你……你怎么又跑回来了?”杨炯大着舌头,奇怪地问道,目光在对方脸上逡巡,“还……还把头发弄成黑色了?”

耶律拔芹心中一跳,知他虽醉,观察力仍在,急中生智,模仿着约翰那略带异域的口音,压低声音,含糊道:“我……我看你是大华人,你的妻子们……都是黑头发……我想着……或许你会更喜欢……”

“胡闹!”杨炯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凑近了些,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嘟囔道,“丑死了!跟染了墨汁似的……你还是紫头发好看,像……像紫罗兰,对,紫罗兰……”

耶律拔芹听他醉语,只当是胡话,心中暗骂:“果然还是念着那小白脸!”

她定了定神,开始实施她的“引供”大计。

当即,耶律拔芹故意靠近杨炯,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声音放得愈发轻柔,带着引诱:“杨炯,刚才跳舞的时候……你抱得我好紧。你是不是……对我……有不一样的感觉?”

杨炯嘿嘿一笑,带着醉意的痞气:“感觉?感觉你小子腰挺细,不像个练武的爷们……”

耶律拔芹忍住给他一拳的冲动,继续引导:“别打岔!你们东方人就是含蓄。我喜欢直接点的。你看,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月亮和草原作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故意将“喜欢”二字咬得极重,眼神“期盼”地望着杨炯。

杨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让自己清醒点,指着她笑道:“约翰,你喝多了吧?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拜占庭的舰队还差不多……”

“你撒谎!”耶律拔芹模仿着约翰可能有的语气,带着一丝“委屈”和“倔强”,“你看我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刚才跳舞时,你明明心动了!你们汉人不是说‘酒后吐真言’吗?你现在醉了,说的才是真心话!你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耶律拔芹步步紧逼,誓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杨炯被她说得头晕,酒精作用下,逻辑也变得混乱,只觉得这约翰今晚格外缠人。

当即,他含糊地摆手:“什么爱不爱的……你小子……别瞎说……”

耶律拔芹见火候已到,猛地凑到他面前,两人鼻尖几乎相碰,声音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急切:“杨炯!看着我!承认吧!你就是爱上我了!是不是?说‘是’!快说!”

杨炯被她逼得后退半步,背靠在了草料堆上,醉眼迷离地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因发色改变而有些陌生的面孔,脑子里一团浆糊,只觉得烦躁,想快点摆脱这纠缠去小解,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话,嘟囔道:“是是是……行了吧?爱你爱你……别闹了……”

此言一出,耶律拔芹如遭雷击!

虽然是她刻意诱导,但亲耳听到杨炯说出“爱你”二字,对象还是“约翰”,她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所有的怀疑都被证实了!愤怒、伤心、失望、恶心……种种情绪瞬间爆发!

“杨炯!你……你混蛋!你真喜欢男人!我……我死了算了!”耶律拔芹猛地一把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的绝色容颜,只是此刻那张脸上满是震惊、愤怒和屈辱的泪水。

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把将猝不及防的杨炯推得向后跌坐在草堆里,随即哭着转身,瞬间消失在营帐的阴影中。

杨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推一吼,酒意顿时醒了大半。他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耶律拔芹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手中那张被撕下的人皮面具,愣了一瞬,猛地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失声叫道:“坏了!中了这丫头的奸计了!我……我不喜欢男人呀!拔芹!你听我解释!”

杨炯这才明白,自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虽然还有些虚浮,却心急火燎地朝着耶律拔芹的营帐方向追去。

来到耶律拔芹的营帐外,杨炯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掀开帐帘便闯了进去。

帐内一片漆黑,唯有角落处有一点暗红色的火星若隐若现,散发着一股清雅奇异、若有若无的香气。

这香气钻入鼻中,杨炯本已清醒几分的头脑,竟又莫名地昏沉起来,比刚才醉酒时更甚,浑身燥热难当。

他借着帐篷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帐内情形。

只见床榻上,一道曼妙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侧卧着。那人身着轻纱,月光勾勒出她丰腴起伏、曲线惊人的身段,腰肢纤细,臀线饱满,双腿修长,在朦胧的光线下,那薄薄的纱衣几乎透明,若隐若现,散发着无比诱人的魅惑力。

杨炯醉意与那香气交织,神智已然不清,但眼前这具他无比熟悉、无数次拥抱过的身体,绝不会认错,定是他那醋坛子娘子耶律拔芹无疑。

杨炯心下稍安,只道她是余怒未消,故意装睡,又或是换了新装束想诱惑自己赔罪。

一念至此,杨炯踉跄着扑到床边,口中含糊道:“好娘子……我的小奈棠……别生气了……是夫君错了……”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后面将那温香软玉的娇躯紧紧搂入怀中,脸颊贴着她光滑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特有的甜香。

然而,就在杨炯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枕畔时,却猛地顿住。借着那一点微光,他清晰地看到,怀中佳人散落在枕头上的发丝,并非耶律拔芹乌黑如瀑的青丝,而是一种深邃的紫罗兰色。

杨炯一愣,混沌的脑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却被更汹涌的醉意和那奇异香气带来的燥热所淹没。

他紧了紧手臂,将怀中玉人搂得更紧,在她耳边喷着灼热的气息,醉意懵懂地嘟囔道:“好娘子……你这玩cosplay……还玩上瘾了呀?连头发都……都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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