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个时辰,王离这边的损失已经高达两千余人。如此惨重的伤亡,让王离不得不暂时停止进攻,重新调整战术。在撤退的同时,他命令士兵们清理出一部分尸体,为下一次的进攻提前做好准备。
并非王离不想一鼓作气攻下阳平关,而是以目前如此之大的攻击范围来看,即便损失区区几百名士兵,后续的士兵仍有可能鼓起勇气继续冲锋。然而,当他们落脚之处皆被己方尸体所覆盖时,即便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恐怕也难以承受如此巨大的心理冲击。
在这种情况下,后面的士兵很可能会因恐惧而畏缩不前,导致整个进攻计划受阻。毕竟,攻打阳平关并非一蹴而就之事。即使是拥有黑火药的张良,在进攻五丁关时,也是经过了近十余日的佯攻,接着又是一整天的猛攻,最后才出其不意地使用黑火药攻破了五丁关。
由此可见,单凭堆积尸体来强攻阳平关绝非易事。而且,王离也绝不愿意将大部分士卒都消耗在这场进攻之中。否则,即便最终成功拿下阳平关,他也将因兵力空虚而无法有效驻守,这无异于白白攻下阳平关。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王离简直像发了疯一样,对阳平关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击,仿佛没有尽头。这股攻势从早到晚,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刻都没有停歇。
在最近的一次进攻中,王离的军队竟然已经成功攀登到了阳平关的城墙之上,眼看就要破关而入!这可真是让张良大吃一惊。
要知道,张良这边虽然是防守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损失。毕竟为了让王离能够顺利上单,阳平关的守军数量确实被削减了不少,甚至连五千人都不到,只有区区四千三四百人而已。
虽然这样一来,防守的压力相对减小了一些,但人数上的劣势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面对王离那如潮水般源源不断的进攻,这四千多守军的疲惫程度可想而知,简直是呈直线上升。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王离在兵力上处于劣势,却还要选择持续不断地发动进攻。他手下可是有着足足两万人马啊!他完全可以分拨进攻,让士兵们轮流休息,保持体力。
然而张良这边就惨多了。他手中的四千士兵几乎是连轴转,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和恢复体力。这样下去,士兵们的战斗力肯定会大打折扣,阳平关的防线也迟早会被攻破。
人都是会疲惫的,即便是高要麾下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也不例外。持续作战会让人的身体和精神都承受巨大的压力,而在疲惫的状态下继续战斗,不仅效率会大打折扣,还会增加伤亡的风险。
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损比例也在不断攀升。一开始,战损比例甚至高达1:2.5以上,这意味着每牺牲一名士兵,敌方就要损失2.5名士兵。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这个比例逐渐上升,最终几乎达到了1:1.6的程度。
不要小看这个战损比的提高,实际上它对双方的影响都非常大。以张良的军队为例,一天的战斗下来,他们的损失接近两千人;而王离的军队则更为惨重,损失接近五千人。
表面上看,似乎张良这边的损失较小,但实际上并非如此。首先,张良的军队处于防守方,他们在阳平关这种易守难攻的地方作战,本应具有一定的优势。然而,现在他们的剩余兵力已经不足两千人,如果再让王离继续进攻两天,阳平关很有可能会失守。
夕阳渐渐西沉,余晖如血,染红了半边天。王离望着那轮残阳,心中略感宽慰,他果断地下令部队撤退。随着他的命令,士兵们如潮水般有序地向后移动,脚步声在空旷的战场上回响,仿佛是一场漫长而疲惫的交响乐的终章。
站在远处的张良,目睹着这一切,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就交给英布了。此刻的王离,深信阳平关的兵力已然空虚,今晚必定会让士兵们养精蓄锐,以应对明日更为猛烈的进攻。
时间对于王离来说,是如此的紧迫。他必须在南境军的增援部队抵达之前,迅速攻下阳平关。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他感到焦虑不安。然而,他对自己的战略充满信心,相信只要士兵们得到充分的休息,明日定能一举破城。
至于张良此时孤注一掷的偷袭,王离丝毫都不担心。他换位思考,如果自己处于张良的位置,也绝对不敢做出如此轻率的决定。在经历了一整天的苦战之后,士兵们早已人困马乏,战斗力大打折扣。据险而守,尚可等待援军的到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若是直接出击偷袭,稍有不慎,便会全盘皆输,阳平关必然会失守。
然而仅仅依靠着最多不过两千人的力量,就妄图偷袭王离所率领的一万五千人,这在王离眼中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这种行为成功的概率甚至连一成的可能性都没有。王离心里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张良会有如此胆量去冒险偷袭。
基于这种判断,王离在部署防御时,仅仅采取了常规的守备措施。他派遣了一部分斥候去观察阳平关的动静,以做到有备无患。这样一来,即使张良真的不顾一切地想要来一次鱼死网破的偷袭,王离也能够确保自己这边提前收到消息,从而早做防范,让张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然而,王离并不知道的是,就在夕阳逐渐西沉的时候,英布的部队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始行动起来。他们悄然无声地向着王离的后方移动,仿佛是一群隐藏在黑暗中的鬼魅,准备给王离来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了午夜时分,此时的英布已经带领着他的军队悄然抵达了距离王离大营不到两里的地方。他深知,这个距离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继续靠近,被发现的可能性将会大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