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咲收回暴鲤龙，嘴角勾起抹笑，语气却带着点轻慢：“看来，你的小聪明也就到这了。”
她也是一点也没有吸取教训。
她觉得渡肯定只是个例，N不可能也那么变态吧。
她瞥了眼N腰间的精灵球，“没了这只索罗亚克，你还有能打的精灵吗？”
这话落，看台上都有观众皱了眉。
赢了就赢了，没必要这么说。
N蹲下身，轻轻摸了摸索罗亚克的头，直到精灵球将它收回，才站起身。他抬眼看向美咲，绿发下的眼睛很静：“有没有，你试试就知道了。”
美咲愣了下，随即笑出声：“怎么？你还有能比索罗亚克强的？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
她这话刚落，看台上的魁奇思突然低笑起来，端着果汁杯对夏卡道：“你看，又一个不信邪的。”
夏卡皱眉：“N难道还有底牌？他身上可没感觉到更强的精灵气息……”
大婆婆的视线落在N刚摸向的另外一颗精灵球上。
高台上，坂木指尖停在扶手上，竟也微微勾了勾嘴角。
N握着那颗精灵球，指尖在上面轻轻一按，声音依旧轻，却带着种奇异的力量：“出来吧，达克莱伊。”
“达什么？”美咲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白光炸开时，一道漆黑的身影骤然升空。
冷傲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场地，白发飘飘，眼眸低垂泛着寒光。
噩梦神达克莱伊登场！
“那是……”美咲脸上的笑瞬间僵住，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台上。
看台上死一般的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几秒后，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达克莱伊，噩梦之神！”
看来，群众之中也有见多识广的人呀。
而此时全场瞬间炸开——“和神兽一样的幻兽？这届大会到底藏了多少怪物！”
“美咲刚才还嘴硬……现在怕是想找地缝钻进去！”
达克莱伊在半空沉思，幽蓝的眼眸望向N，竟带着几分温顺。
N抬手指向美咲还没收回的暴鲤龙：“不用动手了。”
暴鲤龙早缩在台角，浑身发抖，哪还有半分准天王的气势？
美咲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手里的豪华球“啪嗒”掉在地上，跟之前的青次如出一辙。
勇一郎的声音都在抖：“美咲选手……放弃战斗？”
美咲猛地点头，几乎是逃一般冲下对战台。
丢脸呀。
要是没说前面的话，还能打一下，也算是和神明战斗过了。
但是现在的话，她只觉得在场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N抬手召回达克莱伊，转身往选手席走。
路过渡身边时，红头发的少年瞥了他一眼，耳根微红，却硬邦邦道：“比我晚放，算你赢。”
N笑了笑，没说话。
看台上，魁奇思把果汁杯放在桌上，对目瞪口呆的夏卡道：“现在信了？冠军级？他们俩啊，是能掀翻一个地区的人。”
夏卡张着嘴，半天憋出一句：“……这届大会，算白办了。”
大婆婆却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堆成花：“不白办。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苗子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高台上，坂木望着两个少年并肩走进选手席的背影，指尖敲扶手的节奏，第一次变得轻快又明朗。
这开场，何止是像样。
渡和N接连放出拉帝亚斯与达克莱伊后，石英大会的休息区彻底没了之前的紧张劲。
几个刚输掉比赛的准天王级选手凑在角落，手里捏着没喝完的能量饮料，表情像是被雨浇过的蔫菜。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届大会哪是争冠军啊，是争谁能在他们俩手下撑过三分钟。”之前用波士可多拉连赢三场的青次挠了挠头，苦笑一声，“我跟渡打时撑了好一会儿，还换了一只快龙，算不错了吧？”
旁边的美咲没吭声，指尖反复摩挲着暴鲤龙的精灵球。
被达克莱伊的气场压得腿软的事，怕是要成她训练师生涯里绕不开的“黑历史”。
另一个叫松本的男生接话：“我现在就盼着他俩能提前遇上，最好半决赛就打一场。这样不管谁赢，剩下那个我们拼拼说不定能拿个第二，再不济第三也能交代。”
“想啥呢？”有人戳了戳他胳膊，“你没看对阵表吗？他俩分在上下半区，除非一路赢到决赛，否则碰不着。”
众人凑过去看墙上的对阵表，只见渡和N的名字像两颗钉子，牢牢钉在各自半区的顶端，中间隔着一串被标注“已淘汰”的名字。
松本叹气：“合着联盟也知道，除了他俩，没人能挡得住……这哪是安排对阵，是直接给冠军战铺路啊。”
事实也确实如此。
接下来的比赛里，渡和N几乎是一路平推。
坂木倒是没有出手干预对阵。
可两人就像有默契似的，各自半区的对手要么被他们干脆利落地淘汰，要么提前弃权。
有个训练家在得知下一轮要对阵N时，直接笑着递了弃权书：“我跟N打？算了吧，能在后台看他用达克莱伊的影子晃一晃，就当赚着了。”
等到决赛名单公示那天，休息区反而热闹起来。
几个还有机会争季军的年轻训练家没了之前的焦虑，反倒凑在一起打赌：“你说决赛他俩会派谁？拉帝亚斯对达克莱伊？”“我赌N会先派索罗亚克，渡也会先放快龙。”
有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姑娘，手里攥着张和N对战时的合影。
那天她的比雕被索罗亚克打晕后，N主动让索罗亚克变作比雕的样子，陪她合了张照。
她举着照片跟朋友笑：“我妈问我比赛输了咋还这么开心，我说我跟N交过手！以后跟学弟学妹吹，当年我跟黑白英雄打过，多酷啊。”
连之前蔫蔫的美咲也松了口气，跟青次搭话：“其实想想也值。多少训练家一辈子见不着神兽和幻兽，我一天见着俩，还对战了。”
青次笑：“你那是嘴硬被打脸，跟我这被拉帝亚斯打自闭也算难兄难弟。”
高台上，坂木望着台下凑在一起说笑的年轻训练家，又看了眼选手席里正低声说话的渡和N。
红头发的少年在翻一本龙系招式图鉴，绿头发的少年正给索罗亚克梳毛，影子在地上轻轻交叠。
魁奇思凑到夏卡身边，扬了扬下巴：“你看，这就是实力超出认知后的情况。
就算是赢了比赛，还没让人记恨，反倒成了标尺。以后提起这届大会，没人会说冠军是’，只会说‘那是渡和N第一次在决赛相遇的年份。”
夏卡摸着胡子，他低声道：“是好事。训练家这行当，总得有这样的人出来，让后辈知道强到底能有多强。”
休息区里，松本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走了走了，决赛票得早点抢。不管谁赢，这仗肯定比往届冠军战好看十倍。毕竟，是神兽对神兽，天才对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