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的骑兵退了。
上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歌舞升平。
就好像费介他们从来没有来过。
最让周野气愤的是，大家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
太后甚至发了旨意赞赏周野悬崖勒马，停止锦衣卫搜查的行为。
小国无尊严！
周野这次算是有了切身体会。
他把愤怒转化为动力，继续扩大锦衣卫的职权。
要求锦衣卫要尽快建立重要人物的信息档案。
同时，推动户部建立身份证制度。
当然，这次他也见识到了费介的用毒手段。
这个世界的毒药同样是不符合周野认知的，就像真气一样。
费介可以在井里投毒，轻易毒翻一整条街的人，不存在剂量上的考虑。
周野怀疑用的是某种放射性物品或者是某种重金属。
他现在相信费介可以毒翻大宗师了。
毕竟如果大宗师都是超人，那么也会有他们害怕的氪石。
所以周野开始利用自己锦衣卫指挥使的权力，在齐国境内搜集用毒高手。
他修炼真气已经没有希望，研究一下毒药，也许还有机会提升自己的实力。
用毒手法他不缺，缺的是对这个世界的毒药的研究。
这也不难解决，周野直接在镇抚司的后勤处分了一个部门，把用毒高手集中在一起，专门研究毒药，就和鉴察院的三处一样。
到时候让他们配制现成的毒药，周野直接用就行了。
……
上京城是平静了，锦衣卫却更忙了。
全是因为周野见识到了齐国朝廷的懦弱，没有了安全感，只能抓紧时间让手下锦衣卫强大起来。
远在京都的司理理在这时给他送来了一封信。
一方面她初到京都，给师父报个平安。
另一方面她带回来一个重磅消息。
庆帝下旨赐婚给户部侍郎司南伯的私生子和长公主李云睿的私生女。
一个私生子配一个私生女，居然让皇帝赐婚，本身就够炸裂的了。
问题是庆帝在年前刚提出，谁娶了长公主的私生女，谁就可以继承内库财权。
也就是庆帝要让司南伯的私生子继承皇室财权。
这反常规的消息让京都人议论纷纷。
百姓们当然是只有吃瓜的份。
但京都的各种利益体暗流涌动，气氛非常微妙。
周野也相信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但他更疑惑的是，这个消息居然是刚去京都的司理理告诉他的。
按理说京都的消息已经满天飞了。
锦衣卫在南庆的暗探居然没有人回报。
周野立即联系了负责南庆境内情报的几个卫所，质询他们。
得到的答案是，他们认为这个消息并不重要，所以没有上报。
周野无语。
也怪他太着急了，锦衣卫扩展太快。
新入职的成员只重视觉悟和思想，情报能力，只经过简单培训，很不成熟。
周野只能又把那几个卫所的情报组分类了一下。
有些在重要部门潜伏的暗探，轻易不启动。
而另一些人员在明面上，搜集南庆的日常消息。
周野调整了之后，效果很明显。
他很快就从锦衣卫的情报网收到了京都更多的消息。
司南伯之子叫范闲，进京都之后，就遭遇了各种针对。
这也很好理解，范闲要继承财权就是从别人手里抢饭，自然会被针对。
但这个范闲吸引了周野的注意。
他进京都之后的所作所为，吸引了众多的目光，怎么看怎么是主角。
而当范闲在靖王府一首杜甫的《登高》装逼成功。
周野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虽然有叶轻眉这个疑似穿越者存在，创造了很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物品。
但是周野穿越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到过原世界熟悉的文学作品。
直到范闲出现！
周野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对手，就是范闲。
……
京都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回来的同时。
北齐边境也出现了不寻常的事件。
边军八品高手程巨树突然失踪。
现在的边军虽然有上杉虎这样的新生力量，但是并没有一个统一的领军人物。
所以周野在边军中安插许多锦衣卫，就是防止边防出问题。
程巨树虽然官职不高，却是军中少有的高手。
锦衣卫自然有所关注。
可就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这人消失了。
北齐国国内没了消息，只能说明他去了南庆。
周野又让负责南庆的几个锦衣卫卫所寻找程巨树的踪迹。
经历了这一段时间，周野已经预感到随着范闲的出现，锦衣卫今后的情报重心，应该转移到南庆境内，确切地说是范闲身边。
南庆内库财权之争，必然掀起腥风血雨，正是周野浑水摸鱼，让北齐趁机崛起的好机会。
所以他考虑再三，把自己这么多年来在京都安插的暗桩，派人交给了司理理。
让她单独带一组人和锦衣卫分开负责京都的谍报工作。
这样一来，司理理有了报仇的人手，也能帮周野侧面印证一些情报。
……
因为工作繁忙，周野经常住在镇抚司。
这天海棠朵朵突然来找他，说是皇帝要见他。
周野敏锐地察觉到有些奇怪。
他是太后一党，也是皇帝一党。
但因为皇帝未成年，太后听政，皇帝并没有实权。
以往周野进宫，要么单独见太后，要么是太后和皇帝同时见。
还从来没有单独见过皇帝。
而且正常都是太监过来宣旨，没听说过圣女亲自传旨的。
海棠朵朵从小被苦荷安排各种差事，早已经独当一面。
她和周野也不陌生，见周野皱眉，就知道他有些怀疑。
“沈大人不要多想啊，陛下之所以想见你是为了一点私事，他跟我亲，我就勉为其难替他传个话。
但我保证这事儿跟朝政没有任何关系，就是陛下的一点爱好，所以不想让太后知道。哦，就算太后知道，最多责怪陛下几句，绝不会连累沈大人。”
听到是皇帝的私人爱好，周野倒是放心了。
皇帝也是人。
而且海棠朵朵的秉性也是值得信任的。
她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周野点点头。
“行，那我们现在进宫！”
周野依旧只带司庆一个护卫伴着海棠往皇宫去。
司庆已经是八品了，足以应付一般的状况。
三个人骑马疾行却在经过一条街道时不得不放慢速度。
因为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什么情况？”
周野在镇抚司已经有半个月没出门了，搞不清状况，他还算了一下日子，也没到过节的时候。
“你不知道？”
海棠反而惊讶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啊，你知道吗？司庆！”
“不知道！”
见他俩确实不知道，海棠无奈解释：
“有位贵公子刚刚搬来上京。这位公子不仅玉树临风，才高八斗，还家财万贯，最重要的是，他善！他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这条街施粥发钱，已经连续十天了。”
“呵，敢在上京发钱，通知我们锦衣卫了吗？”
周野这时也只是调侃一句，因为他知道既然对方已经连续发了十天，就说明各种关窍已经打通。
否则光是引起街道拥堵，就有好几个部门可以拿下这位公子。
但海棠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其他衙门他自然是打点过了，可是锦衣卫嘛，已经不需要打点了。”
“什么意思？”
周野立即皱起眉头。
“你妹妹已经帮人家发了五天的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