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凡的怒吼透过手机清晰地传到了现场和直播间每个人的耳朵里，众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丧彪！是林总家那条网红狗吗？”
“对对对！肯定是那个会打字吐槽林总的彪哥！”
“果然名不虚传！彪哥真是林总最大的黑粉头子，实锤了！”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林总的崩溃！”
“丧彪：没想到吧？我又来背刺你了！”
“林总：我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感觉和我的狗格格不入……”
林不凡听着周围的爆笑和直播间滚动的“哈哈哈”，没好气地对着手机那头吼道：“朱锁锁！你给我看好那条蠢狗！等我回去再跟它算总账！” 说完，也不等朱锁锁回应，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他揉了揉眉心，试图把被丧彪搅乱的节奏拉回来。然而，还没等他开口，现场一位穿着考究、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就率先站了出来，他目光灼热地盯着那两尊雕像，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林先生！鄙人姓王，是个私人收藏爱好者。您这两尊作品，无论是雕工、神韵，还是这……这不可思议的灵性，都堪称绝世珍品！我愿意出价一千万！一千万人民币！请将这两尊雕像转让给我！”
“一千万”这个数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议论声、惊呼声几乎要掀翻木雕坊的屋顶。
“我的老天爷！一千万？！就这两尊木头雕像？”
“这……这钱也太好赚了吧？学木雕这么挣钱吗？”
“兄弟，你想多了！不是学木雕挣钱，是林总这个人挣钱！你换个人雕个一样的试试？白送都没人要！”
不光是现场，直播间也被这一千万的报价给炸翻了：
“卧槽！一千万？！我没听错吧？”
“两尊木雕一千万？这……这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楼上的，格局小了！对于真正的顶级艺术品来说，一千万算什么？我觉得低了！”
“就是！这可是林总亲手雕的，还自带灵异特效！独一无二！放拍卖行，翻个倍都有可能！”
“呵呵，网上果然人均亿万富翁，一千万都不算钱了？我一个月工资四千，得从秦始皇登基开始干……”
“别酸了兄弟，承认别人的优秀很难吗？这已经不是雕工的问题了，这是艺术和……玄学的结合体！无价之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总是早上起来开始雕的，也就是说林总一天就赚了1000万，这转圈速度堪比印钞机了吧？”
“这算个屁啊，林总的其他项目赚的更多好吧！”
“没有大佬继续出价了吗？不能让这老王捡了漏啊！”
“急什么！真正的大收藏家都还没到呢！我敢打赌，这木雕的价格肯定不止1000万！”
“切——你以为就你知道，我还敢打赌，林总肯定不卖呢！毕竟以林总的个性，区区金钱怎么可能有博美女一笑重要？”
……
就在直播间弹幕争论不休时，千里之外的某个江南小镇，一个古色古香的宅院餐厅里，一个年轻女孩正一边盯着手机一边吃饭，不时被林不凡直播间的搞笑场景逗的嘎嘎傻乐！
再一次听到女儿笑声的女孩父亲终于是忍不了，放下汤匙，语气带着惯常的训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吃饭就好好吃饭，天天抱着个手机，像什么样子！手机能当饭吃？赶紧收起来！”
女孩委屈地瘪瘪嘴，还没反驳，坐在上首、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爷爷先不乐意了，他瞪了儿子一眼：“永年！你跟孩子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的！吓着孩子怎么办？”
被父亲训斥的王永年有些无奈：“爸！您不能总这么惯着她！你看她都多大的人了，吃饭还看手机，这习惯就是您给惯出来的！”
老爷子哼了一声，慢悠悠夹了一筷子菜：“我觉得挺好，孩子活泼点怎么了？总比你小时候闷葫芦强。”
王永年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
女孩王蕊见状，得意地冲父亲吐了吐舌头。
老爷子见状，又缓和了语气，对孙女说道：“小蕊啊，你爸说的呢，也不全错。手机是好东西，但不能总玩，伤眼睛。”
“知道啦爷爷！”王蕊甜甜应了一声后，随即又迫不及待地解释道：“不过这次真不怪我！是这个直播太新奇了！这木雕竟然能因为观看者心思的不同从而呈现出不同的表情，跟活的一样！”
说着，王蕊把手机推到爷爷面前，简单解释了一下林不凡的身份和那两尊雕像的“神奇”之处。
王蕊的爷爷王老爷子是退休的博物馆资深研究员，父亲王永年也是小有名气的古玩鉴定师，家学渊源，都对传统工艺品有着极高的鉴赏力。
王永年听完女儿的叙述，气不打一处来：“爸，你看看，你看看！她就是玩手机把脑子都玩坏了！这种哗众取宠的网络骗局她也信？木头雕像表情会变？简直是天方夜谭！”
闻言，王老爷子也不禁担心起来，于是试探性的说道：“小蕊啊，爷爷明天该去体检了，你爸忙，要不这次你陪着爷爷去？”
王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自然知道，什么明天去体检，父亲忙都是爷爷找的借口，目的肯定是准备给她检查下脑子，显然，她爷爷也觉得她是把脑子玩坏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脑子没坏，王蕊据理力争道：“哎呀！爷爷！爸！你们看看嘛！就仔细看一会儿！人家林总可是研究出飞行汽车和机甲的大科学家，怎么可能用这种低级把戏骗人？”
在王蕊的强烈要求下，王老爷子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机，戴上老花镜，凑近屏幕，凝神细看那尊《静月》雕像。起初他眉头紧锁，但看着看着，他脸上的漫不经心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越来越浓的惊异。过了足足一分钟，他猛地抬起头，倒吸一口凉气：“嘶……这……这怎么可能？！我……我好像真的看到……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慈祥？就像……就像你奶奶当年看我的眼神……” 老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永年见父亲如此反应，也下意识地凑过去看。他盯着《流风》雕像，凝神感知，脸色也渐渐变了。
因为他发现那雕像此时正十分不满的瞪着他，就好像他欠了那雕像200块钱似的！
但就算如此，王永年依然不相信雕像会做什么表情变化，因为这完全违背了他的认知，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存在。
“不可能！这绝对是利用了某种视觉暂留或者心理暗示，再结合了高科技特效！对！一定是这样！”
王老爷子对高科技的东西确实不太了解，听儿子这么一分析，再结合自己几十年的经验，也觉得木头雕像会“变表情”这事儿太过匪夷所思，不由得点了点头：“永年说得有道理。这木头死物，雕得再像，那也是匠人的手艺，怎么可能真有灵性？怕是现在科技发达，弄了些咱们不懂的门道，唬人眼球的。”
王蕊见爷爷也倒向了爸爸那边，急得直跺脚：“爷爷！爸！你们不能因为自己没见过就说是假的呀！人家林总是什么人？飞行汽车、逆转时钟，哪一样不是改变世界的发明？他这样的人物，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弄虚作假，骗大家这点流量和关注吗？他的名声可比这点东西值钱多了！”
王永年哼了一声：“越是名人，有时候越需要维持热度！搞点噱头，吸引眼球，不正是他们擅长的手段？”
“爸！你这是偏见！”王蕊气鼓鼓的，眼珠子一转，忽然换上了一副撒娇的语气：“好啦好啦，我们不争这个。不过，爷爷，您看啊，这云苗村听着就山清水秀的，风景肯定不错。您最近不是总说在家里闷得慌，想出去走走吗？要不……我陪您去那边旅旅游？咱们就当散散心，顺便……亲眼去看看那两尊雕像，是真是假，一看便知，怎么样？”
王老爷子被孙女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心动。他退休后确实闲不住，喜欢到处走走看看，考察风土人情和传统工艺。这云苗村的木雕，听起来似乎有点意思，就算那“表情变化”是假的，能雕出让这么多人惊叹的作品，本身也值得一看。
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行吧，就当是出去散散心。看看那边的木雕手艺，也挺好。”
王蕊立刻眉开眼笑：“那就这么说定啦！我这就去看机票和攻略！”
……
类似的场景，在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其他角落都有发生。
某互联网公司cEo办公室，一位中年男人猛地从老板椅上站起，对着电话那头的助理激动地喊道：“立刻！马上给我查这个云苗村的位置！联系这个林不凡！不管那雕像是不是特效，我要亲自去看看！如果是真的，价格不是问题！五千万！不，一个亿！这个噱头……木雕必须拿下！”
一位海外华裔富商，在女儿的推荐下看了直播，虽然将信将疑，但也立刻吩咐秘书：“安排行程，我要去一趟云苗村。如果那两尊木雕真有如此魔力，无论花多少钱，都要请回来！”
某知名艺术品投资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正在午休刷视频的助理同样被直播吸引，连忙将手机呈报给上司。那位以眼光毒辣着称的女总裁起初不以为意，但在亲自“感受”了雕像那难以言喻的灵动后，立刻拍板：“联系这个林不凡，就说我们嘉德艺品对他的作品非常有兴趣，价格不是问题，如果可以，我们希望能当面洽谈收藏事宜，初步意向价可以给到八千万！”
网络上，更多有分量的Id开始现身。着名收藏家“雅玩斋主”公开发帖：“@林不凡，林先生，您这两尊木雕已非寻常工艺品，堪称灵韵之作。若愿割爱，敝人愿出价一亿，并可安排最高规格的展览。”
……
正如刚才的网友所言，林不凡根本就没有打算过要出售这两座木雕，一直没说，而是选择看着这些人出价，其实也就是那一点点的虚荣心作祟，我可以不买，但你们得知道我玩意很值钱！
眼见着直播间和现场因为那不断飙升的报价愈发沸腾，各种惊叹、质疑、分析乃至争吵充斥着小小的木雕坊，林不凡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
“好了好了，各位，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等嘈杂声稍歇，林不凡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满满的都是感动：“刚才出价的各位老板、收藏家朋友，还有直播间里跃跃欲试的家人们，首先呢，感谢大家的厚爱和认可，我这心里啊，真是暖乎乎的。”
表达完感动后，林不凡话锋一转，贱兮兮的说道：“不过呢，这东西，我不卖，哥们儿我呢，对钱没有兴趣，我这一辈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月入五十万的时候。”
林不凡这话一出，现场和直播间顿时炸开了锅。
“哈哈哈！我就知道！林总果然不卖！”
“废话，人家林总缺那一个亿吗？飞行汽车随便卖几辆就不止这个数了！”
“呜呜呜……月入五十万……他到底是在凡尔赛还是在炫耀啊？”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有去偷雕像的吗？加个好友，一起去啊！”
在一片喧闹中，一条加粗闪亮的弹幕格外醒目，Id是“真相只有一个”：
“怎么着？被我猜对林总不卖吧！@全体收藏家大佬们，要我说，你们带着钱去，还不如带俩美女秘书去呢！要是把林总陪好了，林总白送你们都说不定！方向错了，努力白费啊兄弟们！”
这条弹幕瞬间引发了新一轮的调侃和认同：
“精辟！直击要害！”
“大佬们快学学！下次带着美女公关团队去！”
“林总：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好色！（狗头保命）”
“这才是核心攻略！拿捏了！”
林不凡瞥见这些弹幕，嘴角控制不住地疯狂抽搐！
“丧彪你个狗东西，别以为你换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就算你脱的只剩条内裤，我照样认识你！”
魔都，彪哥乐园总部的董事长“狗窝”里！
丧彪正翘着二郎腿，用爪子熟练地扒拉着平板，看到自己带起的节奏效果拔群，得意地咧开狗嘴，舌头耷拉在外面哈气。结果林不凡这话透过直播清晰地传过来，它整条狗猛地一僵，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狗眼瞪得溜圆，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嗷呜？”一声。
这铲屎的怎么发现的？！我明明新注册的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