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到市里领导示意,让陈最酌情处置辛县一应干部。
翌日晨,陈最就提交了报告。
《关于xx同志违反工作纪律的通报》。
其中的申斥内容主要围绕于,丧失党员干部基本觉悟、在改革开放关键时期撂挑子、甩担子。
在事实认定上,又添加了一些陈最这段时间调查出来的一些重大问题。
处理决定:
免去县委副书记职务;
其他两位干部,全区通报批评;
责成三人向地委提交书面检查,本年度不可参加考核,不得评优。
通报批评的报告写完,陈最又在下方写了一条《领导干部驻县驻村工作制度》,规定农忙季不得擅自离岗,以及相应的责任制定等....
看完这份报告,秘书愣了几秒,抬眼看向陈最,“慕容书记,免去职务?这些是要开会讨论的....”
陈最挑了挑眉,“关于事实认定的这些问题,你没看?”
一旁的林秘书出声道:“报告上所述,如果是真的,那免职,已经算是酌情处理了....”
他看向陈最,“书记,相应的证据文件...可否给我一份,”
陈最淡淡颔首:“秘书已经在整理了...”
林秘书都这么说了,一旁的市委秘书也不说什么了。
“慕容书记...关于您说的这个责任认定...能不能详细说说...”
林秘书求知的看向他,默默完成自家领导的嘱托。
陈最笑了笑,与其聊了起来。
李易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好几份文件。
陈最看向他,“整理好了吗?”
李易抽出几张纸递给他,他看了几眼,轻“嗯”,“事实清楚,证据链条完整...”
说完,随手把这两页纸递给林秘书。
两个秘书凑到一起看完了所有内容,沉默片刻,谁都没说话。
陈最抬眼看向他们,“劳烦两位回去跟领导汇报,这份通报,还要以地委的名义发出...”
“...好....”
“慕容书记,那我们就先走了...您注意休养,祝您早日康复,”
陈最含笑颔首,看向李易,“送一下两位,”
将人送走,李易返回病房。
“书记,这是需要您签字的两份文件....”
陈最低头翻看文件,淡声询问:“县委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传出来吗?”
“议论最多的,还是关于您的,病什么时候好...还有病因之类的....呃,今早我在食堂,好像还听到一句,您前段时间会这么累,是副书记故意的,还曾说到省里的那位...”
执笔在文件末签上自己的名字,陈最笑了一声:“凡在广众之下,能让你听到的消息,都是人家想让你听到的....”
李易点头,“只是许毅然确实跟省里那位秘书,相交匪浅,应该还有金钱交易,”
陈最轻“嗯”,“我知道,”
“寻到证据先记下,再等等...”
李易把两份文件整理好放在一边,把自己的笔记本递给陈最,“这是我这两日记录的访客,还有您病好后的行程...”
陈最看了一眼,淡声道:“把去革命前辈家视察安排进去....”
“好的....”
.....
太阳已坠入西边的地平线,晚霞漫天,远处的天空像打翻的调色盘,橘红、绛紫与靛蓝在云层间流淌,仿佛有谁用蘸满颜料的画笔,将整个西天晕染成一片燃烧的绸缎。
陈最斜倚在窗台边,晚风掠过他微乱的发梢,残阳的余晖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红色的光晕。
门口传来一声轻敲,“书记,院长办公室有您的电话....”
他转过身,半边身子浸在暮色里,半边身子沉入暗影,像幅未完成的水彩画。
“谁的电话...”
“市里的...”
陈最抬脚走出去。
院长办公室内,齐院长正在整理着办公桌面,看到陈最进来,含笑站起身。
“给齐院长添麻烦了....”
齐院长笑着从桌前走出来,“书记,太客气了...”
“我下班了,书记随意,走的时候帮我把门锁上就行,”
陈最微笑点头,“一定....”
他离开后,陈最看了一眼凌霄,后者会意的站在门口守着。
按了话机上的重播键,等待片刻,听到对面接通,他拿起话筒,轻声道:“喂,”
对面的人笑着开口:“我是吴国清....”
陈最语气沉稳又不乏恭敬,“吴部长....”
“身体怎么样了....”
“劳你费心,已经见好....”
“那就好啊,”
吴国清语气有些许停顿,随后叹声道:“你递上来的报告,我看了,欸...说到底,是我工作做的不到位啊,”
陈最:“吴部长言重了...”
“你统筹全局已是不易....这次暴露的问题,主要还是我们执行时对政策理解不够透彻,没有认真领会上级的指示...”
“话虽如此,”
吴国清叹息:“总归是我们监督不够,”
“让慕容同志受委屈了,市里对于你递上来的县级干部工作制度很重视,已经组织班子讨论了,你的建议很有针对性,我们准备好好研究,后续准备全面施行,”
“届时....有些细节,还需要你参与讨论....”
陈最应下,“一定全力配合....”
对面的吴国清呵呵笑了笑,又聊了一些报告里的内容,“你的报告写的好,思路清晰,问题抓的也很准,”
陈最笑着说:“只是我的一点拙见罢了,辛县的情况特殊,很多问题需要因地制宜,真要在各处施行,还需要结合实际情况再调整,毕竟我这份报告,针对的辛县,所有数据支持都是辛县的,”
“那是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