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看着表面忠厚老实，还说什么忠肝义胆，我看满肚子都是坏水，这小心思比谁都多，我现在多问一句，若是让你在这里任挑几样残兵，你会选哪些？”
陆老先是微怔，随后哈哈笑起来。
小姜跟吴歌跟在身旁，有些面面相觑，弄不明白他们在聊什么，感觉像打哑迷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咳！”
吴歌担心王大安此次空手而归，自己更是半分钱赚不到，所以轻咳一声，扯扯王大安的袖子提醒道：“王道友咱们可不能辜负陆老的一片心意，这些残器随便挑，只需陆老小用手段，就可以将其复原，这可是难得的宝物，而且他们的前主人都已经养出意与势，你应该听说过这两种吧？这可是千锻百炼后的兵器，而且都见过血，它们变成残器，并不代表不强，而是因为太强，所以才变成残器，因为比它们弱的，都变成了渣！”
他看向陆老，希望陆老给自己做背书，还施个眼神，“是不是老陆？”
陆老顺手捋捋胡子，并没有说话，而是等王大安的回答。
小姜看出陆老的意思，伸手拉一下吴歌，让他不要乱说话。
王大安走走停停，挑挑捡捡。
他发现自己无论动哪块残器，都会破坏这里的气机，直到看见一本破书摆在角落里，他走过去打开看两眼，发现这上面只是一些人物传记，不过上面所写，大多都是军伍之事，而且颇有残缺。
唯有此书没有破坏整体气机，这一幕令陆老动容，连眉毛都差点挑起来，他终于确信自己的猜测，这个小子不简单，有着一双火眼金睛，不愧是敢跟邪神掰手腕的家伙。
随意打量两眼，王大安将这本书也丢到残器堆里，并非之前那个位置，却是另外一处，只是它的存在，也并没有影响整个阵法的运转，依旧气机平平，任何人也不受影响。
陆老再次挑眉，内心悸动，他一步踏出，来到王大安的面前，捋着胡子说道：“小子可愿拜师？”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哪怕王大安也有些意外，他也没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笑着道：“有啥好处？”
小姜瞪大眼睛，要知道陆老开这个残宝器，被很多人看不起，甚至来买残器的顾客，也对陆老呼来喝去，根本没把他当成阁主，而是普通的店主，有时候讨还价的时候，还会动怒，甚至释放出杀机。
哪怕吴歌也觉得，这个老陆就是有修为，估计也不高，顶多六品境，或者七品境。
至于五品境，或者四品境，想也没想过。
据说那些修到五品境的修士都非常的年轻，几乎就是青年模样，而且这些强者都爱闭关，一闭就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哪怕像老陆这样的人，天天就是睡大觉。
就是这种人，竟然要收徒？
有没有搞错！
养活自己都难，还想养个徒弟？你看把小姜养的也就比之前好点，但并没强多少，不过肉粒倒是可以管够吧？不然也没多余的肉粒去喂猫。
可是如果再多养一个人，小姜会不会继续饿着？
这可不行！
吴歌想到这里，立刻挑起那柔气的眉毛，刚要说话就被小姜拉住胳膊，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能够成为残器阁的伙计已经非常幸运，而且还可以学点本事，陆老说他的肉身太弱，现在还不宜修行，需要在这里打磨两年。
这对他有极大好处，而且要求他，肉不能吃太多，要一直保持半饥饿的状态。
“从这里的布局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有些事情不能明说，成为我的弟子之后，这里所有的残器都任你取舍，而且我还会传你一门自创的功法，相信你也看得出来，这部功法的奇特之处。”
“嗯！”
王大安拥有法眼，又身怀虚空体，自然看得明白，这里所有的气机极其紊乱，却又极为平柔，处于一种临界点。
这种控制力非常强，常人难以做到。
再结合刚才他看到的那本书籍里的故事，王大安内心隐有猜测，轻轻点头说道：“我也是没想到，你竟是那场战争的幸存者，看样子收获极大，而且已经走出自己的路，不过老前辈你这路子，并不适合我专修，如果只是兼修的话，倒也可以，毕竟你这路子跟我的道，有点重叠，单修则死，兼修则神。”
王大安拥有诸多记忆，同时修炼诸多功法，而且品级都不低，可谓眼光独到，眼界也很高，寻常的功法，他根本看不上。
不过这个陆老的修炼方式，倒是有可以借鉴的地方。
如今他是七品境后期，肉身道还没有达到极境，所需外物极多，眼前这些残器，那是绝对够用，甚至还会有些多余。
只不过王大安不想沾这个因果，他以法眼看出，这些残器气机交流，宛若数千条小蛇，彼此交缠着，可谓因很乱，果不断，若是真的选择这些残器，就要承担一些因果。
佛宗讲因果，这玩意很玄乎。
说它存在，却又看不见摸不着。
说不存在，它又真能改变什么。
因此对于因果而言，王大安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去参与。
其实他所修炼轮回九印，这也是一部佛宗功法，得自那个降魔杵内的舍利子，这就是一种因果。
王大安未来说不定会为此付出代价，至于是什么样的代价，到目前为止还不得而知。
嗯？
陆老沉默起来，他发现王大安乃是真正的天才，如此年轻就有这等成就，再加上有关他的消息，他也知晓些，由此推断出，王大安背后并没有所谓的师承，也就是所谓的师傅，因此才会动收徒的念头。
经过王大安刚才那番话他才发现，自己确实有些一厢情愿。
自己这份因果，确实非常人所能担得起。
只是到目前为止，将近五百多年，也仅有王大安看得出来这些残器的本质以及来源。
这家伙真是天生为战斗而生，可惜没办法传承自己的衣钵。
“残器阁还有活人吗？”
就在陆老沉默期间，有两个修士走进来，明明已经看到众人，还是吆喝两声，略显浮夸，态度更是有些嚣张，就差用鼻孔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