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吼了一通的中阶魔物们抖如筛糠,三魂丢了七魄。
连从地上爬起都显得力不从心,尝试多次,还险些摔倒。
刘文建双手背在身后,漠然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待中阶魔物散去后,他才抬手祭出一件能够隔绝周遭的道具,缓步行至那七个被五花大绑,或跪或躺的恶魔身前。
“长老饶命,长老饶命啊!”
“长老,我们是被罗伯斯特精神控制了,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啊……”
“长老您放我们一马,求求您了!”
刘文建俯视地上的七个魔物,嘴角扯动,露出一抹没有感情的笑意:
“放你们一马?”
“我今天要是放了你们一马,明天是不是就得放其他人一马?”
“这一来二去的,我还当什么长老,干脆去当放马的马倌,岂不是更好?”
七个魔物听闻此言,脸上齐齐流露出绝望神情。
废了。
看刘文建长老话里的意思,是不打算放过他们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瘤八见氛围都烘托到这了,也是立刻扛着大斧上前,大手一捞,将距离最近的一只恶魔揪着脑袋提了起来,全然不管对方哭泣挣扎。
“欸,别动!你给瘤八添麻烦,瘤八也不会让你舒服。”
“但你要是乖乖配合,我说不定会就从你脑袋下斧,让你走得稍微痛快些!”
言语间,瘤八另一只手握着斧头,用沾染着腐臭污血的斧刃,于恶魔身上来回游走。
仿佛对方只要再动弹一下,他便会暴起出手。
这些被抓的中阶魔物们,不是没见过瘤八处决犯人。
他们知道,眼前这个狂乱巨魔向来说到做到。
在恐惧的催化下,被提着的恶魔直接吓哭,当场屎尿横流。
“真恶心…不过我喜欢,嘿嘿……”
瘤八舔了舔肥厚的嘴唇,握住巨斧的手臂缓缓扬起。
他准备在对方最恐惧的那一刻,将之残忍虐杀!
但就在这时,刘文建忽然出声道:
“等一下。”
瘤八动作一顿,丑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解。
不过他还是放下巨斧,回头看向主人,等待新的命令。
“你们这些恶魔,怎么说也都是中阶,真要剁碎了送养殖场去,还怪可惜的。”
刘文建神情倨傲。
言语间,就仿佛在讨论垃圾应该如何利用,才能达到效益最大化。
“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选择。”
“给你们一个,能活下去的机会。”
听到这话,七个中阶恶魔的脸上齐齐露出死里逃生的笑容。
还有希望!
可以不用死了!
然而下一秒,刘文建的话语,又让他们如坠冰窟!
“签下奴仆契约,帮我对付髅骨。”
对付髅骨?
恶魔长老髅骨?!
开什么玩笑!?
让他们七个中介魔物,去对付恶魔长老?
这和拿卵蛋撞石头有什么区别?!
刘文建这是铁了心要弄死他们是吧?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倒不如现在拼死挣扎一下,说不定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七个中阶魔物里,就有其中一个诞生了如此想法。
他立刻挤出讨好笑容,快速跪爬上前,假装出想要第一个签订奴仆契约的积极模样。
待刘文建取出奴仆契约,命瘤八松开他身上束缚后,
这中阶恶魔眼珠一转,当即暴起偷袭!
藏在掌间的指甲根根弹出,如同一柄柄钢刺,直袭刘文建毫无防备的咽喉。
眼见成功在即,
可偏偏那让中阶魔物自恃锋锐无比的利爪,在这一刹那,生生顿住。
中阶恶魔的呼吸凝滞。
微微颤动的眼珠下意识向上看去,对上了那双漆黑、傲慢、没有任何感情温度的冰冷眼眸。
“白痴。”
刘文建的喑哑的嗓音如同丧钟。
伴随着皮肉被粗暴扯裂的声响,回荡在整个隔声屏障内。
发起偷袭的中阶魔物,从胸腔位置开始,直到脑袋,血肉无力散落开来。
如同一朵绽放的血肉之花。
在其花蕊位置,还能看到一颗微微搏动的心脏。
刘文建一甩手上魔血,将其中一张奴仆契约重新收回储物道具,随后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冲下一名中阶魔物缓缓开口道:
“他不签,所以该你了。”
有了前车之鉴,之后六个中阶魔物无一再生反抗心思,皆心甘情愿签下契约,不敢有丝毫怠慢。
或许是因为刘文建展现出的手段过于凶残暴戾,
以至于,这六个中阶魔物在签契约的时候,都没留意其上的署名。
不是刘文建,更不是陆离。
而是髅骨。
签完之后,刘文建像是完成了一桩大事,长长舒了口气。
旋即冲一直候在边上的瘤八勾了勾手指,淡淡开口道:
“都杀了。”
瘤八两只眼睛眨了眨,不太聪明的脑袋显然没能在第一时间理解主人的意思。
不过好在刘文建这次并非只有口头命令。
言语同时,也通过奴仆契约,给狂乱巨魔下达了强制命令——
杀光在场的六个中阶魔物。
尽管瘤八的脑子没反应过来,
但他的身体,忠诚地执行了主人的命令。
巨斧横扫劈砍,宛若在隔声屏障内掀起了一阵狂暴的风。
待平息之际,地面上已然淌满魔血,尸块横呈。
瘤八喘了口粗气,瞪眼扫视周遭狼藉,不解发问道:
“主人,签了奴仆契约,不是要留他们一命吗?为什么又要我把他们全杀了?”
“这不是纯纯的脱裤子放屁吗?!”
面对瘤八这略显僭越的询问,刘文建却并没有生气,仅嗤笑出声。
反倒是他旁边光影扭动,浮出一道略显单薄身影,接过话头道:
“那啥,你不自称狂乱巨魔中的智慧之星嘛,开动你聪明的小脑袋,好好想一想啊。”
“我……”瘤八语塞,看向隐身离的眼神里,浮现出明显畏惧。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刚才大杀四方的霸气,抱着斧头缩着脑袋,俨然一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大龄智障模样。
“陆大哥与他解释什么,费时费力。”刘文建看向隐身离,轻笑道:
“这憨货只要能忠诚地执行命令即可,让他动脑,可就太勉强了。”
“是吗?”隐身离脸上笑容不变,转而看向刘文建的眼神却变得有些深沉。
停顿片刻,青年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你后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