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祂等不及了。”沈艺瑾有些无奈，要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会这么快出关，怎么也得等突破大乘期再出来。
祂恢复得太快，时间不等人，这种时候，她总不能为了突破就不出来，可得早点做好应敌的准备。
南明诚早就有所猜测，这会听沈艺瑾这么说，还算淡定：“昨天伊舒来的时候就说，特殊部门有人窥探到了危机，估计你马上就要出关了，让我转告你，防护阵法已经准备完毕，你不用有后顾之忧。”
特殊部门都有预感，南明诚自然更早就察觉出不对。
但沈艺瑾没能突破，他难免有些担心，开口劝道：“总归还有时间，艺瑾你要不再闭关几天？说不定就能突破了。九玄宗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祂要是真动手了，我们也能拖一拖时间。”
沈艺瑾也想突破，但她知道短期内是无法突破的了。
“不用了，我心乱了，再回去闭关也没法突破。”沈艺瑾摇头，话锋一转，“倒是你，许久未见，修为涨了很多。”
沈艺瑾觉得，比起自己，南明诚更应该闭关。
大概闭关半月，南明诚就能突破。
南明诚哪里不知道沈艺瑾这是在刻意转移话题，他无奈摇头，笑道：“我知错了，之后不会再劝你闭关，艺瑾你也别再打趣我了。”
沈艺瑾颔首，之后两人都不再提闭关一事。
自沈艺瑾出关开始，山书楠等弟子就感觉九玄宗内的气氛变了，似是进入了备战状态。
他们不知道世界意识一事，对九玄宗的变化感到十分茫然。
看着重新开始直播给人算命的沈艺瑾，金慧慧咬着嘴唇，不安地询问山书楠：“众生渡的账号早就交给我打理了，这半年来直播算命的业务也都是我在做……是不是我做得不好，没能让师傅满意，所以才把账号收了回去？”
山书楠哪里知道沈艺瑾的心思，这几日沈艺瑾跟南明诚都神出鬼没的，他总是找不到人，也没有吩咐他们这些弟子做别的事情，他总觉得沈艺瑾有事情瞒着他们。
可不论谁去询问，得到的回答都是无事。
“等师傅下播，你去旁敲侧击下，师傅最喜欢你，你去问，师傅肯定会告诉你。”山书楠深深看了金慧慧几眼，还是决定让她试探一下。
金慧慧叹气：“我早就试探过了，师傅不会跟我说的。”
她悄悄瞟了眼沈艺瑾，见沈艺瑾眉宇间带了几分焦急，咦了声：“师傅看着，好像不太对劲。”
闻言，山书楠连忙朝沈艺瑾看去。
还不等他看清沈艺瑾的表情，就见沈艺瑾匆匆下播，连直播设备都没顾上关，猛地起身，快步朝门外走去。
“山书楠、金慧慧，今日九玄宗暂停营业，你们快去疏散游客，送他们离开，游客们的损失九玄宗双倍赔偿。”沈艺瑾走路时用上了灵力，她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声音还回荡在房间里。
山书楠跟金慧慧对视一眼，随后心情沉重地去疏散游客了。
沈艺瑾出了房间直奔九玄宗后山，她前脚刚到，后脚南明诚就来了。
沈艺瑾对此并不意外：“我已经通知伊舒让她们做准备了，山书楠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明诚你还是回去坐镇九玄宗吧。”
南明诚摇头，他不是大难临头选择独善其身的人。
虽说他能力有限，但是让沈艺瑾一个人去面对世界意识，他不放心。
“我过来前已经给山书楠发了消息，接下来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他心里有数，九玄宗不用我们操心。之前说好的，你可不能赶我走。”
见南明诚执意留下，沈艺瑾知道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走，只好道：“那你自己小心。”
话音未落，后山就震动起来，山体碎裂，一股脑朝着两人所站方向滚来。
山体滑坡是小，阵法被破是大。
沈艺瑾脸色微变：“祂破坏了后山的阵法！”
聚灵阵、护宗大阵、固魂阵，还有一系列防御和针对神魂的阵法，仅一息的功夫就全数尽毁。
不好的预感自心底升起，沈艺瑾跟南明诚两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聚灵阵刚破，周围的灵气就迅速消散在世间，这个流失的速度显然不正常。
两人都知道世界意识不好对付，但没想到还未碰面，他们这段时间积攒出来的优势就在没了大半。
九玄宗的后山，应该是他们的主场。
世界意识这一出明晃晃地告诉他们，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上，祂对付起他们来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面对祂，他们一点优势都没有。
南明诚担忧看向沈艺瑾，怕世界意识能够听到他们传音的内容，只能用眼神交流：“祂想用这种方法让咱们知难而退，不知道这招是只对我们，还是对所有人。”
“应当是后者。”沈艺瑾眉眼间染上一抹戾气，“用人不疑，人类与世界意识之间的力量悬殊并非一日而成，他们早就知道，事到如今，咱们能做的只有相信他们。”
相信人类在面临生命威胁时不会选择妥协，在强敌面前，始终抗衡到最后一秒。
相信他们不会把炮火对准自己人。
毕竟，世界意识不会给人类活路，人类没有退路。
横竖都是死，与其轻如鸿毛，不如重于泰山。
沈艺瑾垂眸，不再多想。
她深吸一口气，从储物袋里取出长剑，剑指天空：“堂堂世界意识，竟然只有这点本事吗？竟是这般，就想毁灭人类，你未免太小瞧人类了。”
世界意识被沈艺瑾激怒，咆哮着向下传来威压：“你个蝼蚁口气倒是不小，想死还不简单，吾这就让你魂飞魄散！”
话音落下，沈艺瑾手中的长剑就断成了两节。
鲜血自她嘴角溢出，她却跟没事人一样，依然直挺挺站在那里，分毫不动。
“如果你之后的每一招都是这个力度，那可杀不死我。不过没关系，尊老爱幼是一种美德，我会先一步送您老人家长眠的。”沈艺瑾嘴角轻扬，哪怕手里拿着的是柄断剑，周身的气势却不减，眼睛里写满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