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礼服脑袋一歪，摸了摸自己从永夜带出来的手镯，一时半会有些理不清了。
好的在于，对方确实没想起它。
可这不好的，自己怎么就成对方的了，另外还有，你倾家荡产救人，你要我做什么。
怎么，还来一个循序渐进啊？
黑礼服想不通，也不想动脑，这会只想发脾气。
“呵，我虽是江海市自家的，可却不是林老板的下属，彼此属于合作关系，没必要跟你。”
少女诡异充耳不闻，很是淡定的跟林帆继续闲聊。
“你们有什么东西落在永夜的吗？”
林帆细想一下，摇头否认，自己不仅没有落下东西，还带出来了不少。
少女诡异闻言，脸上闪过失望之色。
它能肯定，自己并非是想救这几个人类。
见着他们，也没觉得多欢喜。
自己要救的，至今还没有想起来，说明应该还在永夜里面才是。
可又不知为何，心里已经没有那么急切了。
像是人们所说的圣人模式一般。
莫名就失了兴趣，一点都不打算了解永夜。
而在询问之际，那无形气息，早已随着林帆所在的位置，一点点扩散出去。
刚扩散之时，只觉得周围忽然刮起小小凉风，没感到丝毫异常。
待风逐渐远去，才越来越明显，甚至隐约有些像台风。
林帆眺望，没有感到不舒服，只觉得怪。
怎么这风，起的有些莫名其妙。
至于为什么少女诡异要黑礼服，他就给，主要就是逗着玩。
自己没法决定黑礼服的去留，但少女诡异作为灭城，想要一个小破道，又何须他拒绝还是同意。
“先回去吧？”
老头询问，如今出了永夜，很多事情还要处理，诡影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缓和缓和自己的境界。
总不能刚出来，就要大干一场，那可太累了。
林帆轻轻点头，朝向少女诡异，将同样的问题，抛给了它。
因为从它眼神里的迷茫来看，似乎还没打算离开。
好歹是救他的人，多少得了解一二。
“啊…现在回去？”
“对。”
少女诡异望着，早就消失不见的隧道处，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只能小声问黑礼服。
“那我们走不走。”
“啧，你问我做什么，很熟？”
黑礼服冷笑，它可要好好看看，这没什么脑子的小冤家，是如何讨好林老板的。
现在连走不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还拿捏不定主意。
好好好。
今日可算是看清了它的另一面！
“不熟，但咱不是一起的嘛。”
少女诡异没好气的白了它一眼，但出奇的，没有顺手将其给拍死。
换做是其它破道，在面前这么说话，一定跟其来一个赌命。
摇骰子，小了死，大了残。
哪能任由它活得这么潇洒。
“谁跟你一起了，这人不是你救的么，还倾家荡产呢，现在发现对方没有感恩戴德，朝你磕两个头，怎么，不想离开？”
黑礼服自认为，抓住了少女诡异心里所想，此刻正打算犯难，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至于对方遗忘了它，很可能对其不利，那是一点没想。
大不了，自己在暗处待着呗。
可要是现在不嘲讽两句，心里实在不舒服。
“救他们不过是顺手的，我问走不走，是总觉得，还有东西落在永夜。”
“喔？”
黑礼服眉头一挑，什么东西？
还能有什么东西，是它黑礼服不知道的？
“可是，又不感觉着急了。”
少女诡异皱着眉，摸着下巴，像个沉思的老者。
听得黑礼服忽然心里，没那么气了。
“既然不急，还站着干嘛，回去呗。”
“行。”
少女诡异点头，扭头就往外面走去。
“咳，我就是好奇问问，你怎么忽然，跟我搭话？”
黑礼服故作毫不在意，说这话时，头还扭向别处，呢喃一句，“今年这花，开的不错。”
好似刚才询问的事儿，就算它不说，也一点都不在意。
只不过是忽然在脑子里跳出来似的。
“不知道，可能你看着顺眼，我们是不是见过？”
“啧，算是见过吧？不重要，你能不能说说，为何不惜倾家荡产，也要破开永夜嘛。”
“不知道，感觉心里缺了点什么，至今都没有想起来。”
“诶？”
黑礼服脑子里没有多想什么。
但就是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说来也怪，莫名觉得爽了。
摸了摸手中的廉价手镯，感觉心里特别舒服。
本想趁着开心，多套套话，这感觉甚是过瘾。
只是刚这么想着，天空之上，忽然嘀嗒一声，下起了淅淅细雨。
这雨来得突然，林帆将手掌朝上伸出，试着去接上两滴。
永夜里没有雨也没有风，这会下点雨，林帆并不反感。
只是这雨滴，落在林帆的掌心当中，竟直接滑落，没有在掌上留下半点痕迹。
“嗯？”
林帆定睛一看，这雨很不寻常，落下来的水，像是一个整体，犹如果冻一般划开，在雨的沐浴下，几人竟还是干着身子，连伞都不需要打。
“这是坎陵海妖的雨幕。”
黑礼服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收敛，和林帆一样，将手伸出，接下了雨滴。
只是和人类不同，诡异的身子一接触雨滴，犹如高空之上，坠落的铅石，哒的一声，将手掌击穿！
“坎陵海妖？”
林帆唤出无形诡手，顶在几人头上，形成屏障模样。
但人身完全无害的雨滴，在触碰到无形诡手之时，就和碰到黑礼服一样。
连声音都没有发生，那已是破道级别的诡手，被当场击穿！
可就是这么强大的雨滴，在碰到人身时，却没有半点伤害。
像是一招，只杀诡而生的能力。
吓得伊乞乞立马将猫百万抱起，免得被雨淋死。
“坎陵分三泽地，其一就是海妖，它的雨幕，可让一定范围内的某种东西，绝迹。”
黑礼服冷声讲解，“不过坎陵距离此处，应该远得很吧。”
放眼望去，这里不就是湘域内么。
所谓坎陵，靠海，不在湘域之内。
就算在，在座各位，也没有与它有仇的才是，犯不着下雨幕才是。
除非…
黑礼服看向了少女诡异。
“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道具？”
“我用了好多道具。”
少女诡异不以为然，一一讲解着，有月狐的传家宝，还有无量杖，炼狱盆等传说级的道具。
这些，都是为了破开永夜而用的道具。
直至说到后面，才忽然想到一个道具，和方才黑礼服所说，有些接近。
“还有一个，叫人鱼泪的，应该就是坎陵海妖的吧，不过我并没有找它。”
少女诡异回想起来，说道：
“是一只，穿着黑袍的老诡，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