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印象里，漂亮的姑娘都非常不好惹，小心眼你知道吧，我那么辱骂姜睿，她这辈子不会搭理我了，所以，见一见就撤呗不然呢——出人意料的是第二天中午她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我收拾收拾赶过去的时候是她的其中一个闺蜜过生日，她们六七个女的一个男的组了个局，还把我叫上我是没想到的——怎么啦，一个人说不过我，组团羞辱我来啦？没那么容易吧...
其实我一直挺讨厌这种一堆女人的场合，这种场合你什么都干不成还得听巨量的废话——女人们在一起不就是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也不知道她们哪来那么多话可说，成天在一起还说不够，走到哪说到哪。我和那个男的（也是个小后生）聊了会儿，他也还是个学生，这就纯粹不是我的战场了，我跟他们没啥好说的，因此上吃饭喝酒的中间我一直没怎么说话——而且我发现，但凡我今天憋不住输出了大量语言，第二天就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说，难道这玩意也像我的性能力一样一天不如一天了吗？简直恐怖...
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泡在她们一堆小年轻中间，后面她们在那里聊天的时候我慢慢心情也放松了，开始听——这帮人并没有主动攻击我，她们聊她们的，说着说着就说到直播上面，六个姑娘倒有三个在兼职干这个——她们都是学生，要么就是老乡，那个男的是其中一个的男闺蜜，也就是缠着别人伺机开炮那种人——你要这么说我还不如他呢，他还有机会开炮，我能想到的姜睿带着我的唯一合理的理由是她想找回场子，没理由平白无故被一个老头骂一顿就算了对吧。男闺蜜...现在好像净是这种人，姑娘带着他还不是为了花他的钱，不然那不就应该叫备胎吗？姜睿来往的这帮姑娘据我观察比那种养备胎的要高档一点，她们一个个看上去不说心满意足起码也是顺风顺水的，说的话里也很少能听到因为钱不够花有什么焦虑——倒也应该，很少有女的在男人面前说这个的，不像如今江湖上那些狗东西，动不动就是‘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我打你妈呢，你怎么不让你妈打给你，或者我直接打给你妈一千骂她半天也行，让我看看什么大人能教育出这么下流的小孩子...
姜睿的那个朋友圈还不那么下流，她们后面聊起来直播，我就在那里竖起耳朵听，发现这帮姑娘大都和姜睿差不多，也是靠着才艺在吸引大哥的，总之是各有各的手段吧——
＂但是真有人刷俩破钱就又要见面又要吃饭的，也很烦...＂这时有一个姑娘这么说，她说完了大概才想起来吃饭的人里还有一个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我采访采访你，你觉得男人们在网络上给女主播刷礼物的终极目标应该是什么？＂其实我也挺好奇的，所以我就这么问她。
＂为了开心...＂
＂你意思是精神愉悦？不全面吧，因为红浪漫里有更加令人精神愉悦的东西...＂
＂可是那里面的人脏呀！＂
＂外面的也好不到哪里去的，相信我。＂我想了想，＂我觉得这代表的应该是一种追求，因为现在的人生活相对都挺自闭的，他需要一个渠道发散自己的各种情绪，拿起手机捅一捅就能和别人建立起一种沟通的管道是最便利最简单的了——不用英俊，不用能说会道，不用真心假意（这时我愣了愣，看了姜睿一眼），只需要刷点钱然后互相有个基本的了解就可以和一个非常高级的姑娘建立情谊，还有比这更方便的吗？＂
＂那我也采访采访你，建立了情谊他为什么总是要求见面呢？网上玩玩还不够吗？＂那个姑娘问我。
＂这是个人性问题，看见好姑娘谁不想靠近一点观察呢？他也不一定就有什么坏心思，但是，美好的东西总是...＂
＂还不一定有坏心思呢！我看你们男人都是一肚子坏水！＂
＂哎哟，男女关系的终极形态还不就合二为一？不然呢？是你非要把这个事安上一个‘坏’的定义，所以男人就会变坏咯——那是他的本能，他天生就是那样的，但是你记着，那是他的本能，但不给可是你的权利，你不能给了人家又说人家坏不是吗？如果你不愿意给他硬要，请你马上拨打110...＂
＂哼！我不跟他见面，不给他机会就是了...＂
＂对的，这也是一种选择——然后这个男的就会找一个愿意见面的主播继续努力...＂
＂渣男！动不动就变心...＂
＂呃...我心累，不想说话了，你们聊...＂
所以所谓的‘渣’，你可以解释为不按女性要求作出行动，跟违背妇女意志只有一个谁在提要求的差别——男人在提而且强迫了，他就三到七年，女人在提你没有去做，你是渣男——唉，我是真的心累...
＂他还算不错的，起码...＂姜睿这时候出来为我说了一句话，＂他没什么坏心眼...＂
没有？瞎了你的狗眼！只是我暂时没来得及发作罢了，你等着。我心想，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种人，我相信那个男闺蜜这个时候是好心好意的，因为我看他鞍前马后伺候他那个闺蜜的确是真心诚意，但是，正如我所说，男女关系的终极形态不就是卯到一起？如果最后你俩没发生，那么你们的男女关系就不完整——看来我卯姜睿的几率已经不大了，我应该回省城去处理自己的事了——咱们可以发脾气，可以撂挑子，但是不能把事情搞得没法收拾。现在公司里销售和门店已经乱成一团，他们连应该怎么工作都不知道了，因为小赵的计划和我的完全不同，小崔给我打好多电话了已然——他现在正在跑小香猪，快过年了我给他介绍了一些业务让他挣点钱回家过年，小赵让他都停了去跑英国猪，他人麻了...
英国猪...唉，人人都在英国猪，人人都是英国猪，廉价货，有什么好跑的，糊了口就去跑小香猪嘛，人总得往前走的——气人的是小崔还问我到底该怎么跑——
＂你愿怎么跑怎么跑——这种事你问我？哪个合你追求你跑哪个就是了...＂
＂哦，那我知道了...＂
小崔开始跟我一起干活的时候就是这样，我已经给他说过了这俩种猪的分别，让他去做一点高级的东西，他当时说是听懂了，但是遇到这种问题还要跑来问我，我就想不通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记不住还是没吃透，或者就是故意跑来惹我生气...后面慢慢也明白了，其实他属于是出来上过一些班养成了自己不动脑子的惰性，有什么事都要问问管事的是什么意思，省得做错了将来担责任...你这个笨小子，谁是管事的？你自己就是自己最大的管事的；你担什么责任？你自己担你活不好最大的责任——想不通这一点，你永远是个打工的...
我想起那时候在我家附近有个烧烤摊，那边摊子上老有俩口子在要饭，有一次我和小崔去吃，那个女的过来要钱，我让她滚，结果小崔嫌我没同情心——
＂三十多岁出来要饭，脸都不要了给她点钱吧...＂然后他抠搜半天身上最零的就五毛，但是整的都是一百，没法给，＂这咋办？没零钱给你呀！＂
＂没事，可以扫码...＂那女的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二维码，小崔给转了十块...
＂反正我也不差这十块...＂过后很久了，我在那里啃羊排，小崔突然这么和我说。
＂那是！您是谁...＂我懒得搭理他。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她拿着二维码要饭...＂又过了一阵，小崔忍不住抱怨我。
＂叫声爸爸我就有责任提醒你...＂
是不是这个道理？别人吃饱了没事干出来要饭那是别人的事，但是你非要给那是你的选择，我凭什么替你做主？我已经告诉了你，跑高端产品来往高端客户，你起码能听到高端知识，你自己非要给要饭的骗，我还能管得了你？自救吧兄弟...
我想把这个道理说给所有直播刷礼物的人听，你没有能力，就把钱留着自己用，自己往上走一个台阶，比你莫名其妙花给别人强得多，可是他们不会听我的，因为他们有钱...你知道，直播间有个特别神奇的事就是你进去能感到一种众生平等的虚假感觉，虽然是假的，但还是让人着迷——你刷一万，就比刷不了一万的人层次高一点那种...我是没有这个感觉的，但是我也愿意刷多一点博得主播比如姜睿的关注，但是我自己都没钱了我还刷个屁对吧——本质上和小崔给人十块就不一样，我给姜睿几万和她聊几个月，她会和我见面，你那个屁用都没有的...
但是我和她们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大家的青春总有一天会过去的，都会成为大妈的无病呻吟...到时候她们无病呻吟，我继续找我的年轻姑娘就是了。我那时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