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到,婉宁马上赶人,闭门谢客。
“你给她的碗里面放了什么?”婉宁刚才只是说加料,但她也不知道,栀奴发挥了何种主观能动性。
具体的还要听一下,再看要不要继续补上。
没眼色又自以为高明的东西,实在是烦人的很。
“回殿下,是药方新研制出来的药粉,用于转胎,这样一来,高侧妃便可儿女双全了。”
“儿女双全?”
“若得违天道的双全,自然是要付出代价,医师说了,这双全是会出现在同一人的身上。”
这么说,婉宁明白了,顿时乐不可支,这是把故事搬到了现实中啊。
“栀奴啊栀奴,没想到你也变坏了!”
说归说笑归笑,但是婉宁可是半点都没有觉得不妥的意思。
婉宁践行“狡兔”的策略,多管齐下,在她能够想到的所有地方,都猛猛下手。
别说什么血缘手足,上辈子的仇,这辈子报。
有些缺漏的地方,谢危作为谋士,会尽量在别的角度,进行弥补。
此外,作为顶级谋士的贾诩会对目前的布局,一一补充。
在京郊和忻州的兵马,依然是在好好的操练之中,在源源不断的金钱补给之中,朝着兵强马壮的方向前进。
而燕都之中,婉宁感觉身边的一大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药吃傻了,沉溺在富贵乡里面,逐步丧失对于世事的感知力。
启文帝算一个他确实是吃药吃的多了,并且随着时间,心中对于婉宁好女儿的印象,也是越发的深刻。
对比起日渐蠢笨的赵邺,婉宁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好。
他还真就奇怪了,怎么小时候那么机灵,就算是在一众的皇子之中,也是亮眼的突出。
怎么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怎么感觉脑子被人挖走了一样,不说为人处世,就说是在凝晖殿读书,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再加上燕宫这些年,出现了那么多奇形怪状的孩子,启文帝更是一个头有两个大。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启文帝都怀疑是不是天罚。
早年间,先是夭折了好几个孩子,这也是婉宁虽然不是启文帝的第一个女儿,却能在现在成为长女的原因。
又是孩子们多灾多难,病弱的病弱,奇形怪状的奇形怪状。
一个两个还能算是巧合,但是这么多个孩子,全都是这样……
启文帝原本就不算是什么意志力坚定的帝王,没有悄摸着躲起来抹眼泪,就已经算是他厉害了。
殿试之后,两月的缓冲时间,既是用于准备授官,也是预留时间,来给高中的士子们回乡,将这一喜讯亲自同亲友分享。
尤其在很多地方,都是以举族之力,来供养一个学子。
从小时候上私塾,或是族学,或许要束修,或许不要,学费是一笔大支出。
同时,笔墨纸砚作为士人的代表,象征的是士农工商最上面的那一个阶级,价格从来是居高不下。
各类四书五经,以及名家批注,哪一样不要钱。
像是一般的农户人家,在自家有田产的情况下,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下来,能够攒下来十几两银子,已经是实属不易。
一个能够勉强果腹的馒头,需要一文钱,但是用完了一次,难以重复利用的纸张,一刀至少需要五十文,这还是质量差的。
笔墨砚更是一个贵过一个,能凑齐一套,将近一两银子都没了。
这时候,宗族的作用,无限放大。
若是得到了宗族资助,那么在求学之路上的压力会减轻许多。
金榜题名那就是光宗耀祖,和那些某耀祖可不一样,是在宗祠里面,都能够单独一个上香火的。
谢危没有来处,自然是留在燕都,参加各种诗会,崭露头角。
打马游街的时候,谢危那一张俊脸,完全是抢了探花的风头。
胸口戴着大红花,头上戴着金翅帽,骑着马在最前头,这就是状元最明显的表现。
消息灵通的,知道这是被婉宁看上的,消息不够灵通的,看到谢危,真诚的感叹,“潜力股!”
“今日是罗侍郎府的宴会,这份帖子倒是精致的很。”
婉宁翻看着手中处处尽显精致的请帖,隐约之间,还能闻到紫藤花的熏香味。
纸面之上的文字,是秀丽的簪花小楷,字里行间的口吻,也是隐藏着少女心事的模样。
“光是这一个多月来,送到你这里来的帖子,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了,这般受欢迎。”
谢危就在对面坐着,手边放着的一摞,都是帖子。
青的绿的蓝的,深的浅的,什么样的都有。
“罗侍郎家中有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不知道看上了你的,是哪一个?”
“阿婧,你别取笑我了。”谢危伸手将婉宁手中的那一份请帖,取出来一起放在那一摞之中。
“无论是打马游街,还是前些日子的鹿鸣宴,我只接了你的花。”
低头解下自己的香囊,婉宁送的月季已经被制成了干花,色彩和香味依旧。
“你瞧。”婉宁给的每一个东西,谢危都有好好的保存。
说起来也是很遗憾,“那时候我跌落山崖之时,通身上下也就带了一把琴,你送我的木雕,没能随我一起过来。”
“木雕?”婉宁差点都记不起来,谢危说的是怎么一回事,时间确实是过了很久。
但这是在她的地盘,一转眼,婉宁就看到了陈列在桌上的摆件。
想起来了,当年她从谢危这边,得到了灵感,刻了一个木雕给启文帝,还在中秋的宫宴上好好的显露了一番孝心。
婉宁将这段往事说了出来,惊觉两人认识的时间,两个世界相加,都有十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