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有？庸人一直致力向全世界播撒知识，以医治名为愚钝的顽疾。像砂金这种……底子薄弱、基础不牢的学生。”
说着，他揉了揉眉心，有些抑制不住对砂金的丰沛情感。
砂金哪里是底子不牢，他根本就是没有底子！
一个高年级的初中学生，理科水平都能轻松碾压他！相反，倒是在文科方面，他的悟性相当高，但仍然缺乏系统性的梳理。
“像这种学生，虽然少有经我直接培养的，但论起天赋来，他其实算是很高的那一拨。如果他不故意在课堂上装傻充愣，插科打诨的话。”
即便对砂金充满了气愤，真理医生仍然给出了极为客观的评论。
“相比之下，我在第一真理大学任教期间，曾经开设过52门课程。虽说学生的通过率不足3%，但稍微算一算，少说也有数千人叫过我一声老师吧。”
“但通过考试的人，大多数都成为了某个领域的专家学者。所以，客观的说，我也可以算是桃李满天下。”
哦豁？
林烁看着略显骄傲地真理医生，眼神向他手中的匕首瞟了瞟。
那看来，这把传说中的对师宝具，有资格使用它的人可是真不少啊。
他语气严肃了三分，正色道：“按照你之前的要求，我事先声明。就算用不到它，也最好不要将它送人。”
“这把匕首叫做azoth剑，或者也可以称之为水银剑。”
“在它原本的世界中，是一种常见的魔法道具，并非用做挥砍，而是用来增幅魔力。它看起来是一把匕首，但严格意义上，其实是一把起强化作用的魔杖。”
“一般在成人仪式时，双亲或者老师会将其当做纪念品送出。”
真理医生摸了摸鼻梁：“这不是正好说明，它完全可以送出。而且最好送给学生吗？”
“不可否认，一开始，的确是这样。”
林烁点点头，而后又摊了摊手道：“正所谓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在一场特殊的战争中。一个天生对‘恶’有亲近感的人背叛了他的授业恩师，他所用的武器，就是恩师赠与他的这把短剑。”
“那人之后，恩师女儿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她的监护人，又在恶趣味作祟之下，将这把剑传给了恩师的女儿。”
听到这里，真理医生脸色一变，不无嘲讽地道：“真是相当有创意的想法。”
“不过，既然如此曲折的故事被发掘了出来，想必那个弑师逆徒终是露出了马脚。”
“没错。”林烁点点头：“那个恶人的下场，相当有戏剧性。”
“恩师的女儿最终发现了一切的真相，再次用这把刀捅入了他的心脏。这把短刀只杀过两个人，每次都是学生用来捅自己的老师。”
“在那之后，这把兵器几经周转，又在奇物桶的适应性改造后，来到了我们的眼前。”
“嗯……”真理医生长出一口气。结合林烁刚才的问题，他大概已经把这把短剑的能力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也就说，它受到了类似诅咒的东西。一旦落到学生手中，他们冥冥之中，就会用它去刺向自己的老师？”
符玄眉头皱起。
她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本能地感觉到了不适。
刃的眼神中亦掠过一丝愧疚。
如果说这世上还活着的人中，有谁是让他真心觉得辜负了的，就是他的师父。
如今仍然精神矍铄，坐镇朱明仙舟的怀炎将军。
那位可敬的长者曾经时常叹息于他作为一个短生种，锻造天赋实属一流却受限于寿命，只能如昙花一现般闪过。
但他现在意外摆脱了寿命桎梏后，却永远不得再聆听教诲了。
也是由此，刃盯着那把短剑的眼神充满了嫌恶。
大逆不道！
“倒也没有那么邪乎。”
林烁没有完全否认真理医生的猜测：“蛊惑人心，它还是做不到的。但确实会根据师生身份这种特殊联系，获得不应该有的力量。”
“简单来说。这把剑常态下拥有两成的命途之力杀伤增幅。在奇物堆里算是个不强不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东西。”
“确实如此。”对于这一点，真理医生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两成的实力增幅，仅仅花费一百万信用点就能做到的话，还是奇赚无比的。
“而如果你的目标被它判定为老师的话，那……”
林烁伸出两根手指，神色复杂地道：“你就能借此获得二十倍的战力加持！”
“如果只论增幅效果之间的差距，这两种状态的差距，足有一百倍！”
“嗯……”
真理医生沉吟片刻后，冷哼了一声：“还真是诱惑力颇大的提升啊。”
这是什么离谱的战力增幅判定逻辑？
虽然已经知道了它背后暗藏的故事，但对‘师’这个概念怨恨到这个程度，不得不说，也是件奇葩武器了。
说它没用吧，两成的保底增幅摆在那里。
说它有用吧，和‘弑师’的效果加成比起来，那点基础增幅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符玄轻咬贝齿：“这种武器，还是封存进保险柜的好。既能讨个安心，也能让拥有者的老师放心。”
如果它背后的故事没人知道还好，一旦有人知晓，那就不可能会将它留在手里。
你为什么一定要攥着它不撒手？为了两成的实力增幅？未必吧，我看你就对你的老师心怀不轨！
这种言论肯定大行其道，搞得没人会去用这把武器。
要知道，如果按广义上的说法，一字之师也可以叫做师的！
除非获得它的人，是一个完全自学成才，没有任何知识交换的，社会关系极其简单的家伙。
但这种人，一般叫做自闭症患者。
在众人一致的嫌弃目光中，林烁眼珠一转，为自己的商品发声。
“其实。我们还可以发挥一下逆向思维。”
“比如，我们可以先找一个令人讨厌，或者作恶多端的家伙当做目标，然后拜他为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