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李俶等人就起身收拾准备等城门一开就出发,这样也好早日赶到南方,早日回来与妻儿相聚。
李俶出发,独孤靖瑶等人都到府门口相送,不过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其他几人都知道李俶心里只有独孤靖瑶,再加上独孤靖瑶一向待她们极好,这倒让她们对李俶的爱意减少了几分。
导致如今李俶出远门,除了独孤靖瑶是真的依依不舍,其他几人都只是希望李俶能平安归来就行,至于多久回来倒不是很在意……
与此同时,另一边李系也整装待发,只不过送行的队伍中只有顾诗怡和宋燕的身影,却未见汀兰。
李系本来都打算出发了,见汀兰没来等了一会儿又一会儿,终于在最后要出发的期限时秀儿来禀告:“回殿下,兰姨娘突发高热,无法来送行,让奴婢把这封信给殿下,兰姨娘特地叮嘱,让殿下您路上看。”
闻言李系有些失落,也有些担心问道:“那让兰儿好好休息吧,你好好照顾着就是了。”
秀儿应是,站在一旁,待大家目送李系等人离开,顾诗怡、宋燕才带着人回了王府,秀儿也悄悄地溜了回去。
待李系的马车出了城,他才忍不住打开信封,可是发现里面什么都没写。李系以为是汀兰在戏耍他,谁知就听到马车里传来一阵异响。
李系皱起眉头看向一旁的座位下方,拿出匕首做好了防御姿势。不过还好他出手慢,因为从旁边座位下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汀兰。
那匕首都架到汀兰脖子了,还好李系收了力气,他一看是汀兰赶忙收起了匕首道:“兰儿,你不是病了吗?怎么……”
汀兰被李系用匕首架在脖子上吓了一跳,抚了抚胸口道:“吓死我了,殿下,若是不找这个借口,我怎么能不出现在送行的队伍里呢?”
李系忍不住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啊你,真是胡闹!本王是去安抚流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那里还有疫病,你跟着本王去做什么?”
汀兰坐到李系旁边,蹭了蹭他道:“可是妾身实在不想离开您这么久嘛……”
李系拿汀兰没办法,他道:“你啊,本王真拿你没办法!去可以,不过你要听话,不能到处乱跑,不然我就叫离渊把你送回王府!”
汀兰赶紧笑着抱住李系的胳膊道:“是,殿下,妾身都听您的!”
另一边可就不一样了,清一色的大老爷们儿,李俶甚至为了能早点到南方,不顾这大冷天,没有坐马车,而是选择骑马。
只不过毕竟还带了赈灾物资,还带了一少部分独孤家军,所以再快也快不到哪去。
最后一天下来,也不过只走了一座城池而已,到了另一座城池附近的郊外找了一处客栈歇脚。
为了物资安全,李俶等人直接把那个客栈包了下来,不接待外客。吃完饭后几位领队便各回各屋休息,剩下的随行人员住通铺,十人一组进行巡逻,一个时辰一换岗。
李俶回到房间,便让风生衣将笔墨纸砚拿出来,给独孤靖瑶写信,写好信后,李俶将墨迹晾干,细心贴好放入信封中,让风生衣到下一个城池的时候寄回楚王府。
写完信,经过一天的奔波也是有些疲累了,洗漱完李俶便进入梦乡了。本以为今晚会出现有人偷袭的情况,所以李俶也睡得很轻,风生衣亦是如此。
只不过一夜过去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第二日醒来,吃过早饭,大家重新收拾行装出发赶路。
就这样的行程,过了十日左右终于到达了江陵,当然他们一路走来,路过的一些南方城镇,也多多少少受到冻灾的影响。
甚至感觉南方比北方还冷,只不过其他的城镇因为人口较少,所以影响没有很大。李俶在路上也让风生衣打探过情况,不过为了不让他们到来的消息提前传到江陵,所以没有多做停留。
当然到达南陵的当天,他们刻意没有立刻进城,先让风生衣带领几人装作百姓的样子探探情况。
风生衣带回来消息:“回王爷,南陵城中有粥棚在施粥,只不过那粥里根本没有多少米,基本都是水。”
另一个一同前往的独孤家军也说道:“回王爷,不仅如此,这城中的米、面价格都高的离谱,只有那些有钱人才买得起,但凡是靠种田为生的农户,要么家里有余粮的可以,要么就只能等官府施粥。”
李俶还没说什么,郭子仪就有些愤慨:“这江陵明明就是人人羡慕的富庶之地,不可能连点余粮都没有吧?竟只给百姓喝米汤?”
户部尚书也附和道:“按理说不应该,之前江陵的税收都很好的,就算是受了冻灾也不至于没有余粮啊!”
李俶闻言心里更加笃定了,这其中一定有猫腻,于是道:“在外驻扎太冷了,今晚我们就进城,本王倒要看看,这江陵知府拿什么招待我们。”
其他人闻言皆应是,大家一同收拾齐备,刚刚乔装的几人也换了衣服。
看大家都收拾妥当,李俶思索了片刻道:“风生衣,你和几个独孤家军先带着部分物资留在城外,找一处暖和点的地方休息一晚,其余人带着剩下的物资随本王进城。”
风生衣应是,独孤家军留下一支小队大概二三十人,与风生衣一同留下,而剩下的人跟着李俶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