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太客气了。”陶顔言接过礼单看了看,不算是过重,这才没说什么。
“皇后娘娘,另一份礼单是我们昌勇伯府为求娶大公主准备的聘礼,小儿倾慕大公主已久,想缔结秦晋之好,还望娘娘成全。”
昌勇伯夫人亲手将礼单呈上:“我们昌勇伯府共两房子嗣,长子已成家十余年,育有一子一女,次子今年十六岁,是我与伯爷的老来子。若是公主不嫌弃,愿意嫁入伯府,我们伯府上下一定尽心竭力侍奉公主,疼惜公主。”
陶顔言接过礼单看了看,根据她私下调查的结果,这昌勇伯府的聘礼单子上,倒是也算倾其所有,能给的都给了。
靖王妃在一旁帮腔道:“虽说星洲的年岁比大公主小了些,但星洲是个有担当的,公主嫁过去不会吃苦,皇后娘娘不妨考虑考虑,再问问陛下的意见,如何?”
陶顔言合上聘礼单子,递给香兰:“你们也知道,大公主非本宫所出,她的婚事我确实不好擅作主张,这样吧,单子我留下,找个机会给陛下看看,以陛下的决定为准。”
没能当面定下来,昌勇伯夫人有些惴惴不安,但靖王妃给她一个眼色,她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等几人走后,陶顔言才传了贺萱出来。
“方才,昌勇伯府送上了聘礼单子,我看过了,他们能给的都给了,不算小气。萱儿,母后想听听你的想法,你真的喜欢那莫星洲吗?”
贺萱脸上红扑扑的,很是羞涩。
“母后……我,我听母后的。”
陶顔言一噎,这贺萱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在一些事情上没有迈步向前的勇气。
她故意道:“哎呀,其实在母后心里,夫婿的年纪若是小了,就像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处处要人教,处处要提点,实在累得慌。要不,母后再给你选一选,选个年纪比你大两三岁的,年纪大的懂得疼人。”
陶顔言是个年上派。
贺萱皱皱眉头:“可是……可是儿臣觉得……还……还好啊。”年纪小的活泼些,也没什么不好吧。
陶顔言不解道:“好在哪里呀?跟个弟弟似的,这也不懂,那也不懂,幼稚鬼一个。”
贺萱咬唇:“……过个两年,不就不幼稚了嘛。”
“那你想过没有,过个两年,你依然是姐姐,很多时候还是得体谅那个幼稚的夫婿。”
贺萱真是没话说了,年纪这事儿,她改变不了。
见她又急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陶顔言好笑道:“萱儿啊,你处处维护,我看,你是早就对他有心了吧?”
贺萱吓得一惊,脸上红成了一个大苹果。
“母后~儿臣嘴拙,真是说不过母后!”贺萱一跺脚,有些没招了。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样吧,母后这次站你这边,你若觉得喜欢,那母后就同意,反正将来要是日子过不下去,你哪一日嫌弃他了,大不了休夫便是。我堂堂大周的公主,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贺萱被惊得目瞪口呆,陶母后竟然叫她休夫?
“不过你父皇那边,他的意见你也得听,我与你父皇商量一下,晚些再告诉你。”
贺萱红着脸,算是默认。
陶顔言也没耽搁,直接去了御书房。
听说昌勇伯府上门提亲,贺临璋有些意外。
“那个莫星洲,比锦安还小几个月吧?年纪尚轻,知道怎么疼媳妇儿吗?”贺临璋表示怀疑。
陶顔言睨他一眼:“陛下在他那个年纪是什么样的?也不懂情爱?”
贺临璋回想了一下,他与先皇后十六岁定亲,十七岁成亲,倒是也没那么不懂。
“情窦初开,都是这么走过来的,臣妾觉得他们二人之间还算有缘、有情,莫星洲那孩子为了能配得上公主,还不惜参加武举,挣得一个功名,依我看,他还是不错的。”
贺临璋轻咳一声:“你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朕还是觉得不妥,要不,朕再看看其他家的子嗣,有没有更合适的?”
陶顔言皱皱眉:“可萱儿……明明对莫星洲有情。陛下,也该顾及萱儿的心思才是。”
贺临璋思索了一会儿:“那万一,将来日子不顺心呢?女大男小,萱儿会很辛苦吧?”
陶顔言笑笑道:“至少萱儿现在是顺心的,选了一个她喜欢的。再说了,将来若是不顺心,那就和离呗。皇家公主也没说一定要一条道走到黑的吧,任何人都有和离的权利。”
贺临璋:“……”
知道她来自的那个世界,讲究男女平等,可这个世界,还是男权说了算,一个女子要和离没那么容易。
“罢了,那就依皇后的意思,让钦天监合生辰八字,算算姻缘吧。”
见他松了口,陶顔言便指着聘礼单子道:“这昌勇伯府的聘礼单臣妾看过了,不算薄待公主。臣妾这里有一份给萱儿备下的嫁妆单子,陛下也一并看看。”
贺临璋没想到她早就有所准备,无奈道:“你今日来,怕是早就下定决心要让朕赞成的吧?朕要是不同意,你使尽手段也要让朕点头。”
陶顔言搂上他的脖子:“陛下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臣妾使尽手段,臣妾可是最讲道理,最要以理服人的。”
贺临璋挑眉,想说就你那些手段组合拳,朕哪回能逃过?撒娇、吹捧轮番上阵,又是小嘴吧啦吧啦的哄着,又是窝在朕怀里软糯糯的贴着,迷得朕晕头转向,最后什么都应了你。
他一手搂着人,一手打开嫁妆清单,越看越奇怪:“朕记得,先贵妃可没那么多身家。”就算这些年没用,都留给贺萱,也不可能多成这样。
陶顔言摸着他的耳垂玩,“既然那孩子养在臣妾名下,臣妾自然要好好给她攒嫁妆啦。后面这些都是臣妾添的,每年添一点,没想到竟然这么多。不过陛下别担心,没有占用掉玥儿、敏儿、予诺的份,她们的另外备着呢。”
贺临璋合上单子,定定的看着陶顔言:“顔言好成这样,朕该怎么好好疼你呢?”
陶顔言露出一副臭屁模样:“我当然好啦,我唔……”
被深深吻住,想自夸的话没说出口,全被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