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楚吓了一跳,“彩礼?”
盛魄道:“对,彩礼。先给着,等你离婚后,我就登门提亲。”
顾楚楚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转,“臭男人,这话你去年怎么不说?你去年不但不说,你还搞个假死,骗我吓我,简直坏透了。”
盛魄不想告诉她,因为去年不相信她的人品。
觉得她太年轻太单纯,太肤浅,觉得她的喜欢来得太快,肯定去得也快,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可能人需要失去或者错过一些东西,才能将轻飘飘的喜欢沉淀下来。
爱这东西,太狡猾,有时候需要疼痛和遗憾,才能感觉到。
顾楚楚张嘴还要说话,手机叮地一声,进了条信息。
她还没看。
盛魄已直觉是任隽发来的。
他提醒:“不要和姓任的走得太近,也不要和他一起吃东西。我会尽快强大起来,你也尽快离婚。”
“放心。”
顾楚楚挂断电话,看一眼信息,果然是任隽发来的。
她点开。
信息道:我们来到一处院落,这里有竹有山有水,环境宁谧,像世外桃源。想和你来这里,一起过隐居的日子,生一两个孩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喜欢女孩,像你一样甜甜的女儿。每天醒来看到你和女儿,心情肯定会很甜。
顾楚楚手指戳着信息,口中嘟囔:卑鄙小任,痴心妄想!
等利用完了他,立马就离婚!
任隽又发:我爸妈已经在准备聘礼了,聘金给一百零一万够吗?百万里挑一。
顾楚楚退出信息,不想再看。
以为她嫌少,任隽又发来信息:那就一千万零一?千万里挑一。这是聘金,等送彩礼时,会翻倍。
顾楚楚嫌他没完没了,将手机调了静音。
等了十多分钟,没等到回信。
任隽眼眸微眯,看向沈天予,面上仍旧带笑,声音却是冷的,“古嵬治好荆戈的伤,楚楚是不是就要向我提离婚了?你们会把古嵬抓起来,把我也抓起来,关进龙虎队,严刑拷打致死,到时随便编个理由,将我的尸体草草掩埋?”
沈天予道:“你想多了。若是这样,楚楚只会好好哄着你。”
“可是我感觉不到她的一丁点爱意。”
“如果她对你热情似火,才假。”
任隽定睛瞅他一秒,扭头吩咐古嵬:“我们撤。等我和楚楚生个一男半女,你再来治荆戈的伤。”
茅君真人手一抬。
一群道士从外面呼啦啦地冲进来,将任隽和古嵬团团围住。
茅君真人手指捻须道:“来都来了,把事办完了再走吧,省得白跑一趟。”
古嵬桀桀怪笑,“你就不怕我给他疗伤的同时,给他下新的毒?”
茅君真人放声大笑,“在泰柬密林,是你的主场,可这里是我老茅的主场。你猜,你如果给荆戈下新的毒,我会怎么收拾你?乖乖给荆戈解毒,否则你老命不保!”
古嵬瞥了任隽一眼,生硬的华语带着嘲讽,“小主,我早就劝过你,成大事者,不可有妇人之仁,你不听。如果昨晚我对楚楚下手,把她带走,你强占她,想生几个生不了?你们是合法夫妻,过夫妻生活是应该的。你不同意,好,今天看到了吧?这群虚伪的正人君子们,出尔反尔,还没过河就要拆桥!”
任隽看向沈天予,“我是相信你的人品才同意的,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就没意思了。”
他在威胁沈天予。
古嵬的徒弟暗中盯上了楚韵、云瑾,还有远在国外的柳忘,以及盛魄父母。
沈天予极轻勾唇,“你猜古嵬的那些徒弟,为什么一直没跟你们联系?”
任隽一怔,“你……”
沈天予道:“你还是太年轻,虽然城府深,但是缺少历练。你能想到的,我自然也会想到。给荆戈疗伤,否则你们以后休想离开茅山。”
任隽仰头大笑。
笑了好一阵子,他看向沈天予,“你该不会真以为盛魄的术法,就那么解了吧?你们留一手,我们自然也会留一手。每到月圆之际,盛魄会头疼欲裂,且一月比一月加重,最终头疼而死。”
沈天予眼神冷下来。
他身形倏地前移,修长手臂一伸,右手瞬间掐住他的脖颈。
他侧眸,逼视古嵬,一字一顿,“马上救荆戈,否则他死!若再留一手,他死两次!”
古嵬眯起细长的眼睛,打量沈天予,又去看任隽。
若他治好荆戈,这帮人自然会带他去治盛魄。
解完这两人的毒,他怕是只剩死路一条了。
不治的话,他还能活命。
见他犹豫,沈天予掐住任隽脖颈的手指开始用力。
任隽费力地握住他的手腕,想从自己脖颈上挪开。
他是读过几年军校,但跟修行二十几年的玄学天才,肯定不能比。
脖颈巨疼,气上不来,任隽觉得呼吸困难。
因为缺氧,他大脑开始发晕,意识模糊,脸和脖颈、嘴唇渐渐发紫,他开始心悸,想咳嗽,却咳不出来。
他看向古嵬,声音憋闷嘶哑,“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救荆戈?”
古嵬冷眼道:“小主,你想清楚,若救了荆戈,你我只剩死路一条。你们国家有本很出名的书叫《水浒传》,那一百零八条好汉,最后的归路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任隽脖颈鼓筋,怒,“你想我死?”
古嵬拱手,“对不起了小主,您太让我失望了。”
手未放下,他右手突然一挥。
有黑色毒雾瞬间弥漫。
沈天予道:“有毒!大家快捂住鼻子!”
他捂住自己鼻子的同时,也捂住了任隽的鼻子。
茅君真人则抱起荆戈,飞快地离开房间。
这一分神的短短瞬间,古嵬凭空消失。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
他使了遁术。
有土遁,水遁,血遁等,这是雾遁。
沈天予将任隽迅速带到室外。
憋了那么久,任隽大口喘气。
沈天予冷眼瞧他,“这就是我们正派和反派最大的区别。关键时刻,他会毫不犹豫地扔下你,而我们,会救你。”
任隽死死盯住他俊美的眸子,“别给自己脸上抹金,你救我,因为我还有用。”
沈天予道:“古嵬是你父亲最后的力量,他已抛弃你,你还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