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玉不知所以然的时候,她一双美眸不自觉的看向凭栏而站的秦凡。
难道是他?
白玉心中一颤。
虽然没看到秦凡是如何出手的,可除他之外,其他人要么没有出手的机会,要么不具备出手的实力。
只一招就将七八名贼寇毙命,此人的实力深不可测。
虽然白玉早就得知秦凡是修真者,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厉害。
“命人将驿站打扫干净,这乱糟糟的成何体统?”
死里逃生之后,苏文渊又开始摆谱了。
“是!”
白玉躬身领命,随后深深看了秦凡一眼,便着手带人收拾客栈。
很快,驿站里里外外都被收拾干净,众人该干嘛干嘛。
深夜,秦凡正在房中打坐调息,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虽然对方尽量屏气凝神,但还是被秦凡察觉到了。
“白统领,既然来了,何不进房一叙。”
秦凡并未睁眼,只是淡淡说道。
两扇房门被轻轻推开,白玉悄然走进。
她脱掉了那身沉重的铠甲,换了一身黑色劲装。
双眼如炬,直直盯着秦凡。
“秦公子,方才……多谢出手。”
片刻后,白玉面无表情说道。
“举手之劳。”
秦凡这才缓缓睁开双眼,“白统领深夜到访,应该不只是说一声谢谢吧?”
白玉沉默片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最终她把心一横,直截了当问道:“秦公子,恕我冒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又为何要加入使团?”
秦凡笑了笑:“是你想问还是丞相想问?”
白玉说道:“我们都有此疑问。”
秦凡问道:“敢问白统领,你是忠于丞相还是忠于卫国?”
白玉微皱眉头:“我是丞相府的护卫统领,当然是忠于丞相!”
秦凡双眼微眯:“如果丞相做出损害卫国利益的行为,难道白统领要助纣为虐?”
白玉陷入沉默。
秦凡的话就像一根钢针,深深扎入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白玉是苏文渊一手培养的心腹,为报知遇之恩,这些年她一直在丞相府担任护卫统领,绝对尽职尽责,没有丝毫懈怠。
虽然白玉很感激苏文渊的培养之恩,但对这位当朝丞相的所作所为并不十分认同。
白玉是行伍出身,她的理念更接近于主战派,始终看不惯主和派那妥协退让的嘴脸。
但她的主人是主和派的首领,她作为下属,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说归不说,白玉的心里越来越别扭。
秦凡继续说道:“来的路上相信你也看到了,晋国并不太平,或许正在经历内乱,想要说服晋国出兵援助卫国,恐怕并不容易。”
白玉问道:“卫国可是晋国的附属国,如今卫国被宋齐两国围攻,难道晋国要袖手旁观?”
秦凡笑了笑:“未必是袖手旁观,也可能是有心无力,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晋国现在正在经历内乱,恐怕无暇援助卫国。”
白玉追问道:“依你看应该怎么办?”
秦凡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只怕丞相不会采纳。”
白玉说道:“怎么会呢,只要你言之有理,丞相肯定会采纳的。”
秦凡笑着摇头:“这你可就错了,丞相早就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我除之后快,又怎么会听从我的意见?”
秦凡看向白玉,眼神微微一凛,“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丞相肯定暗中令你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有任何不轨行为可先斩后奏,对吧?”
白玉心中一沉,赶紧否认:“秦公子多虑了,断无此事!”
秦凡付之一笑:“有没有你心里比我清楚,白统领,听我一句劝,越是在关键时刻就越要当机立断,是顾大义还是顾小义,你要想清楚。”
说完秦凡再次闭目练功。
白玉站在原地,内心纷乱如麻。
秦凡的话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令她难以平静。
白玉深深看了秦凡一眼,此人高深莫测,仿佛对一切都洞若观火。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来到卫国,又加入使团,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秦公子的话,我会仔细思量。夜已深,不便打扰,告辞了。”
说完,白玉转身离去。
秦凡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看来,白玉对苏文渊早有芥蒂,并不像表面似的那么恭顺。
今天这番话肯定能触动到她的内心,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个女人拉到自己这边。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想太多也没用。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之后,众人入关,正式进入晋国疆域。
晋国果然强盛,虽然只是个边城,但依然繁华富庶,规模宏大。
不过,繁华背后似乎也隐藏着一丝不安。
街上时不时就有成群结队的官军经过。
有的徒步前进,有的纵马飞驰。
街上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脸上满是阴沉之色。
秦凡暗暗思忖,看来我所料不错,晋国确实有内乱,否则不至于连边城都如此乱糟糟的。
城内如临大敌,城外流民四起。
入城盘查极为严格,不仅要搜身,甚至连马匹跟车辆都要一一搜查。
巡检官是一名中年武将,同时还是一名金丹镜初期的修真者。
他拿着苏文渊递过来的使团符节看了又看,随后看像马车内的苏文渊,眼神中满是傲慢的轻蔑:“你是卫国丞相?”
苏文渊微微点头:“不错。”
“无缘无故的,苏丞相来我们晋国作甚?”
男人把符节扔给苏文渊,眼神凝重问道。
这如此无理的举动彻底把白玉惹毛了,当即就要跟对方动手。
苏文渊示意她退下,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岂能放肆?
再说了,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巡检官,苏文渊身为一国丞相,岂能跟这种小人物置气?
“这位大人,本相来晋国自有要事与国主商议,还请放我们入城。”
苏文渊几时对别人如此客气过?
换做平时,他早就命人将这个傲慢无礼的巡检官乱棍打死了。
可如今,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这是在晋国,不是在卫国那一亩三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