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父亲派人来传令,周步宇不由得心中一震。
自从周霸先患病以后,就已经很少理会朝政,更别说派人传令了。
今晚这是怎么了?
“宣!”
周步宇赶紧说道。
大厅内,群臣面面相觑,眼中都是惊疑之色。
国主深夜派人来太子府传令,这可太不寻常了。
而且派的还是四大护卫之一的姜大人,这就更奇怪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很快,姜大人带着一众仆从快步走进议事厅。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姜大人躬身行礼。
“姜大人请起。”
周步宇微微抬手,眼神逐渐凝重,“我父亲有何旨意?”
姜大人并未说话,而是将密令双手交给周步宇。
周步宇缓缓展开密令,视线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脸色越来越沉。
奇怪,自己并未向父亲禀报卫国与宋齐两国的纷争,父亲是从何得知此事的?
而且还如此坚决的命自己调停此事,甚至不惜跟宋齐两国开战。
“太子殿下,国主有什么吩咐?”
这时,礼部尚书王大人问道。
周步宇没说话,将命令交给身旁内侍,命他宣读。
“晋国国主密令,着太子周步宇即刻调停卫国与宋齐两国的纷争。若宋齐两国不听,便可视为对晋国宣战,届时,太子可调动军队发动战争……”
内侍奸细的嗓音响彻大厅。
群臣听的目瞪口呆,这什么情况?
此事不是尚未禀报国主吗,国主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亲自颁布诏书命太子督办此事。
方才文武双方还激烈交锋,有人想要积极介入,有人想要袖手旁观,双方闹得不可开交。
现在好了,国主颁布诏令,晋国必须调停卫国与宋齐两国之间的纷争,必要之时甚至可以出动军队。
“既然我父亲决心介入此事,大家也就没什么可争论的了。”
周步宇示意众人落座,缓缓开口,“都说说吧,咱们要如何行动。”
就算要调停,也要按部就班的进行,不能胡来。
一听这话,文武双方又争论起来。
文官们希望以震慑为主,屯兵边境但不急于发动战争。
武将们可没这么好脾气,一个个叫嚣着立刻对宋齐两国开战,那两国已经兵犯卫国,还有什么好说的?
双方又是一阵唇枪舌剑,彼此攻击。
周步宇听得头都大了,终于理解父亲的难处了。
成天为这种事操心,能不心力交瘁吗?
“好了好了,我让你们商量出个对策,没让你们吵架,好歹你们也是朝中重臣,怎么像泼皮无赖似的,这要传出去让外人怎么看晋国朝廷?”
周步宇没好气的呵斥道。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他。
别看文武双方争得面红耳赤,最后怎么办,还是要由太子决断。
周步宇深深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各位都言之有理,但又各有缺憾,这样吧,明天我先见一见卫国使团,问问他们的意见,再做打算。”
在场这些官员全都是朝廷肱骨之臣,周步宇可不敢轻易得罪,将来他能否继承国主之位,还要看这些官员是否鼎力支持。
别看周步宇现在是太子,可要是群臣都不支持他,就算太子也白搭。
群臣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合着开了大半夜的会,全都白费了,大家也都白争论了。
可太子已经这么决定,别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时间不早了,诸位辛苦了,都回去歇着吧。”
周步宇打发走群臣之后,单独把姜大人留了下来。
“姜大人,你跟我说实话,我父亲深居寝宫已经,不再过问朝政,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周步宇沉声问道。
姜大人摇头说道:“太子恕罪,此事下官也不清楚。”
周步宇没再多说,令人取来一个十分精美的木盒。
打开之后,里面有两尊拳头大小的玉兽。
古朴精致,别具匠心,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听闻姜大人最喜欢玉器,这两尊玉貔貅是秦国进贡给国主的,后来父亲赏给了我,若是姜大人瞧得上眼,那就送与你了。”
周步宇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以此物收买姜大人,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然而姜大人口风极紧,硬是什么都不肯说,最后抱拳告辞。
内侍有些看不过去,嘟囔道:“太子殿下,这人未免也太狂了,连您的面子都不给,等您上位以后,必须狠狠收拾他!”
周步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姜大人不为外物所扰,能始终如一的效忠我父亲,如此忠心之臣理当嘉奖!”
说话间,周步宇双眼微微眯了起来:“现在他效忠我父亲,将来就会效忠我,你居然让我狠狠收拾他,你安的什么心?”
内侍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认错:“太子殿下,小的只是一时口快,没别的意思,小的该死……”
说完,他对着自己就是噼里啪啦一顿耳光。
周步宇又好气又好笑,冲他摆摆手:“滚滚滚,别来烦我!”
……
客栈中,秦凡将夜探国主宫的经历对众人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众人全都心惊肉跳。
秦凡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易容成李御医去面见周霸先。
被拆穿之后他也不慌不乱,甚至还敢跟周霸先提条件。
要知道,寝宫四周可是有四名元婴境大能守候,一旦双方动手,秦凡必死无疑!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秦凡不仅没事,而且还成功说服周霸先介入卫国与宋齐两国的纷争。
根本原因在于,秦凡治好了周霸先的顽疾。
“你是说周霸先并非生病,而是中了毒?”
涂山文澜凝神问道。
秦凡点点头:“确切的说他中的是蛊,而非毒。”
涂山文澜问道:“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给晋国国主下蛊?”
秦凡耸耸肩:“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与咱们无关,只要晋国愿意出兵相助就行,至于他们内部发生什么纷争,那我就不关心了。”
涂山文澜微微点头:“这倒也是,晋国的水很深,咱们这些外来户不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