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狰狞的庞然大物用刀肢轻易撕裂又一名士兵的铠甲。
腐蚀性酸液将合金地面灼烧得滋滋作响,绝望如同瘟疫般在残存的守军中蔓延时——
“第三队!顶上去!死也要给我顶住!为撤离争取时间!” 一个脸上带着烧伤旧疤、肩甲碎裂的中年军官,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他的声音在怪物的尖啸和建筑的崩塌声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所在的街区后方,是一条挤满了慌乱平民的狭窄通道,通往相对坚固的内城防爆门。
人群中有吓呆的孩子,有搀扶着老人的妇女,他们脸上写满了惊恐。
脚步踉跄,却在那微弱的求生本能驱使下,向着希望的方向涌动。
“盾阵!立!” 疤脸军官怒吼着,率先将手中那面已经布满凹痕和裂纹的巨盾重重顿在地上。
他身边,仅存的十几名士兵,大多身上带伤,甲胄破损,眼中同样充满了恐惧,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
但在军官的命令下,他们几乎是本能地、咬紧牙关,将自己残破的盾牌相互靠拢。
组成了一道薄弱的、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狂风吹散的防线。
他们知道,自己的长矛难以刺穿那怪物的甲壳,自己的盾牌在对方恐怖的巨力面前如同纸糊。
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用血肉之躯,为身后那些手无寸铁的同胞,争取哪怕多一秒的撤离时间。
“为了王都!为了家人!” 不知是谁,用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喊出了这句口号。
“为了王都!!” 稀稀落落却异常坚定的回应响起,带着视死如归的悲壮。
那异星虫子似乎被这“渺小”生物的抵抗激怒了。
或者说,它那高效的杀戮本能优先锁定了仍在组织抵抗的目标。
它发出一声更加刺耳的尖啸,庞大的身躯猛地调转,粗壮的节肢践踏着废墟。
如同一辆失控的重型战车,朝着那脆弱的盾阵发起了冲锋!
“稳住!” 疤脸军官目眦欲裂,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盾牌上。
“轰——!”
如同山岳撞击! 最前排的几名士兵连人带盾被瞬间撞飞。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人在半空便已没了声息。
盾阵顷刻间被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第二列!补位!” 军官咳着血,声音已经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后排的士兵红着眼睛,毫不犹豫地踏着同袍温热的尸体和破碎的甲胄,用自己的身体和盾牌再次堵住了缺口。
刀肢横扫而来,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
“咔嚓!” 一面盾牌连同后面士兵的手臂被齐根斩断,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那士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却用剩下的一只手臂死死抱住了怪物的一只节肢,张开嘴,用尽最后的力气咬了下去!
——尽管这行为对那坚硬的几丁质外壳毫无作用。
“混蛋!畜生!来啊!” 他嘶吼着,直到被另一只刀肢贯穿胸膛,高高挑起,甩飞出去,砸进远处的废墟,再无声息。
这惨烈的一幕,并未让其他士兵退缩。他们如同扑火的飞蛾,明知道是死,却依然前仆后继。
有人扔掉了断裂的长矛,抱起了路边的碎石块砸向怪物;有人点燃了身上携带的、本用于信号的火油罐,嚎叫着冲向怪物的节肢关节,试图用火焰延缓它的行动!
尽管那火焰在怪物体表只是留下浅浅的焦痕。
他们的攻击是如此无力,他们的抵抗是如此绝望。
每一秒,都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破碎的街道,残肢与内脏混杂在瓦砾之间,构成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但在他们用生命构筑的、不断被摧毁又不断重新凝聚的防线后方。
那条狭窄的通道里,平民的撤离队伍终于看到了内城防爆门缓缓开启的缝隙。
“快!快进去!” 负责疏导撤离的后勤人员声音已经喊破,他们拼命地将吓呆的孩子推过门槛,搀扶着腿软的老人加快脚步。
一个穿着朴素衣裙、脸上沾满灰尘的小女孩,在即将被母亲拉进大门的那一刻,忍不住回头望去。
她看到了那道在怪物狂暴攻击下不断变得稀薄、却始终不曾完全消失的士兵身影,看到了那个浑身浴血、依然在声嘶力竭指挥的疤脸军官。
眼泪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用力抿着嘴,用带着哭腔的、细微却清晰的声音喊道:“谢谢…叔叔们…”
声音很轻,瞬间被战场的声音淹没。
但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穿透了死亡的恐惧和绝望。
残存的士兵们,似乎听到了那声微弱的感谢。
他们疲惫不堪、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
那并非生的希望,而是一种…使命达成的慰藉?
或者说,是属于生命,属于“守护”二字的,最朴素也最璀璨的光辉。
疤脸军官猛地一挥断了一半的长剑,格开飞溅而来的碎石,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别回头!走!!!”
这是他发出的最后一个清晰的命令。下一刻,怪物的刀肢如同死亡的阴影,覆盖了他的视野……
洛德沉默了,眼神中流露出独特的情感。
钟楼之上,海拉早已泪流满面,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但那汹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看到了人类的渺小,也看到了在那渺小身躯里迸发出来的、足以撼动灵魂的勇气。
洛德依旧面无表情。
但他的目光,在那片用生命拖延时间的战场上停留了片刻,眼神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波澜闪过,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勇气可嘉。”他淡淡地评价了一句,听不出是赞许还是漠然,“但毫无意义。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牺牲,只是让死亡统计数字变得更好看一点罢了。
但是勇气值得赞叹,向死而生的文明,有些灾难中就只能自己扛下。”
他摇了摇头,仿佛要将那微不足道的触动甩开,继续将注意力放回对虫子本身的分析上。
“老…老师…我们…我们真的不管吗?那些人…会死的…”海拉看着下方如同被无形镰刀扫过的士兵队列,声音带着哭腔和剧烈的颤抖。
她虽然也害怕得快要窒息,但看着同类被如此残酷地屠戮。
内心那点未曾泯灭的同情与不忍,终究让她问出了这句话。
“管?凭什么管?”洛德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吐出一点坚果壳,“他们是给我发工资了,还是签了雇佣合同请我当保镖了?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是放诸宇宙皆准的基本法则。
自己实力不济,守护不了自己的地盘,死了也是自然选择的结果,怨不得别人。
当然,我不会限制别人,如果你想去,我现在就把你丢过去。”
他的语气平静而冰冷,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理性,听得海拉心底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彻底熄灭,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至于自私?苟命的事,那能叫自私吗?
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像一只受惊的鹌鹑,紧紧靠在洛德身边。
仿佛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非人的冰冷气息中,能汲取到一丝虚幻的安全感。
下方的战斗愈发呈现出一边倒的屠杀态势。
虫子的生物甲壳对物理和能量攻击都有着极高的抗性,士兵的常规手段难以造成有效伤害。
而虫子那对恐怖的刀肢和偶尔从口器中喷出的、带有强烈腐蚀性的生物酸液。
如同死神的请柬,每一次攻击都能轻易瓦解防御,带走数条生命。
它那庞大的身躯和与之匹配的巨力,甚至能轻易掀翻试图阻挡它的、用金属加固的路障和小型魔导车辆。
王都的守军显然严重缺乏应对这种来自天外的、高防御、高攻击性生物兵器的经验。
他们的战术、装备和心理准备,似乎都还停留在对付内部叛乱、魔兽或者同类战争的层面上。
面对这种明显画风不对的“天灾”,显得手足无措,指挥混乱,只能用人命去填。
洛德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以纯粹的研究者心态饶有兴致地分析着战场数据: “甲壳结构…
多层复合,外层高硬度,内层有类似非牛顿流体般的缓冲层和能量偏转结构,怪不得能量武器吃瘪。有点东西。
呦吼,还有点类似自己分裂出来的骨头板甲,甚至有软体脊椎,这是啥生物?”
“运动模式…神经反射速度极快,六肢协调性高得离谱。
关节结构优化到了生物力学近乎完美的地步,这生物工程技术,至少是星系级水准。”
“攻击方式…纯粹为杀戮效率而生,没有任何冗余动作和情绪波动。
完美的战争机器。这玩意儿要是能量产,丢到哪个低级文明都是灭顶之灾…”
他完全沉浸在技术分析的乐趣中,甚至有点手痒。
遗憾不能把这难得的活体样本抓起来,仔细解剖研究一下其生物构造和能量核心。
而且几乎可以确定了,这最少也得是个已经进化过很久的生命了。
然而,就在他以为这场“戏剧”会以虫子杀光现场所有抵抗力量。
然后可能被闻讯赶来的、更强大的王都底蕴,比如魔导派的战争魔像、高阶法师,或者皇室隐藏的底牌艰难围剿而告终时——
“嘶嘎——!”
那巨大的虫子似乎猛地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对地面残余士兵的追杀。
那布满传感鬃毛的丑陋头部,毫无征兆地、精准地转向了百米外、钟楼顶上正在悠闲吃瓜的洛德!
它那没有眼睛的“面孔”,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直接“看”到了他,以及他手中那包零食。
一股冰冷、粘稠、充满了最原始食欲和毁灭冲动的精神波动。
如同无形的、带着倒刺的触手,跨越了空间的限制,朝着钟楼,更准确地说是朝着洛德手中的食物。
或者说,是洛德本身所蕴含的、远超常人的高质量生物能量蔓延而来!
“……”洛德咀嚼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诶,尼玛!”
他慢慢地把手里刚捏起的一颗坚果,连壳带仁,在指间捻成了粉末。
眼神从之前的漫不经心,逐渐变得幽深而危险,仿佛有暗红色的风暴在其中酝酿。
“啧。”他发出了一个极其不爽的、带着杀气的音节。
“吃瓜看戏,岁月静好…”
“非得自己往枪口上撞是吧?”
“本来今天不想开张的…”
“是你先不开眼,惹到我头上的。”那冰冷、粘稠、充满了纯粹食欲和毁灭冲动的精神波动,如同无形的毒蛇,精准地缠绕上钟楼顶端的洛德。
洛德略感无奈,一只手略带烦躁的挠了挠头发,他手中刚捏起的坚果瞬间化为了齑粉。
“啧。我tm的真倒霉啊”洛德的眼神从之前的漫不经心,瞬间变得如同万年寒冰,锐利得能刺穿灵魂。
“吃瓜看到自己头上来了?给脸不要脸!”
他原本只想当个安静的观众,欣赏一下这个土着文明是如何在弱肉强食的法则下进行反抗。
一个文明是否能在宇宙中生存下去,还是得靠自己,所以自己吃瓜没有任何问题。
但眼下,这不知死活的虫子,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本来今天心情还行,不想开杀戒的…”洛德缓缓站直身体。
将怀里吓得如同鹌鹑般的海拉往钟楼更安全的角落一推,“是你先不开眼,非得找死!
还有你都快抖成筛子了,正经点,长点眼神,别摔到自己了。”
下方,那只巨大的异虫确认了洛德身上散发出的、如同黑夜中灯塔般耀眼的“美味”能量信号。
发出一声更加尖锐、贪婪到极致的嘶鸣,庞大的身躯猛地调转。
六只粗壮的节肢践踏着废墟,如同一辆失控的山峦,朝着钟楼发起了狂暴的冲锋!
刀肢扬起,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誓要将钟楼连同洛德一起劈碎!
“老师!”海拉发出濒死般的尖叫,仿佛已经看到了下一秒的粉身碎骨。
这么大个玩意,撞过来真的会成肉泥!
然而,洛德只是冷漠地看着那急速逼近的死亡阴影,甚至还有空对脑中的主机下令:“分析这坨烂肉的神经信号和集群连接点,看着这玩意不太像是单个的啊!
星际虫群嘛,哪个不得蹦出来个母虫?看看它到底听谁的。”
“指令确认。生物扫描启动…检测到高强度蜂群思维波动…确认其为网络节点单位。
个体意识近乎于无,行为受主巢意识直接支配。
侦测到其内部信息素标记…与精神信号分析,警告:陛下,您已被标记为‘至高稀有样本’,捕获优先级已提升至最高!”
“蜂群?标记我?”洛德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弧度,“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牙口!”
就在虫子的刀肢即将劈中钟楼基座的瞬间,洛德动了。
没有残影,没有音爆,他的身影就那么突兀地消失了。
下一刹那,他已经出现在了虫子冲锋路径的侧前方,速度快得超出了肉眼和虫子传感器的捕捉极限!
那虫子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洛德的手掌已经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按在了它覆盖着厚重板甲的肩关节处。
“走你宝贝儿!”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血肉与甲壳被强行碾碎的闷响!
没有光芒,没有能量外泄,只有最纯粹、最野蛮的力量碾压!
虫子那比成年男子腰身还粗的关节处,坚硬的甲壳如同纸糊般碎裂,内部的肌肉、韧带、神经束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间震成了肉糜!
整条前肢,连同那巨大的刀肢,就这么被硬生生从身体上“抹”掉了!
下一瞬间的血肉猛地喷涌而出,将肉泥吞噬干净。
“嘶嘎——!!”
虫子发出一声充满了惊愕和剧痛的凄厉嘶鸣,冲锋的势头戛然而止。
庞大的身躯因为失去平衡而猛地向前翻滚,砸塌了半栋邻近的建筑,激起漫天烟尘。
建筑里的男子在惊恐的目光中看着砸来的怪物糊在了地上,内脏喷涌而出。
但这仅仅是血腥的开场。
洛德的身影如同鬼魅,在烟尘中闪烁。他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只有最直接、最高效的杀戮。
当另一只刀肢带着风声劈来时,他甚至没有躲闪。
而是反手一抓,五指如同最坚硬的合金爪,深深抠进了刀肢的关节缝隙,然后猛地一扯!
“撕拉——!”
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筋肉撕裂声,整条刀肢被他硬生生从虫子身上撕了下来!
墨绿色的带着腐蚀性血液如同喷泉般涌出。
虫子发出痛苦的哀嚎,另一条支撑腿狠狠踹来。
洛德不闪不避,抬起脚,以更快的速度、更狠的力量,对踹了过去!
“咔嚓!!”
清脆无比的骨裂声响起!虫子那粗壮的节肢,从碰撞点开始,寸寸碎裂!
黑色的血肉和墨绿色的血液混合着爆开!
洛德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拆解工人,围绕着痛苦翻滚的巨虫,进行着狂暴的“拆卸”。
他或拳或脚,或撕或扯,每一次接触,都伴随着虫子身体某个部位的崩碎、断裂、乃至消失!
短短几秒,之前还不可一世的恐怖巨虫,已经变成了一根光秃秃的、只剩下主体躯干和头部、在血泊中微弱抽搐的“虫棍”。
它失去了所有攻击和移动能力,连嘶鸣都变得有气无力。
“神经信号解析完成。
确认其为绝对蜂群思维,个体如同预设程序。
尝试逆向追踪主巢意识信号…信号源模糊,但捕捉到关键特征影像碎片——一个人形雌性生物轮廓。”
主机的报告如期而至,只能说是这玩意算的是真恐怖,啥都行。
“人形母体?”洛德甩了甩手上沾染的墨绿色血液,略显诧异。
但随即被更浓的兴趣取代,“管她是什么,抓来看看就知道了。”
其实洛贼觉得这群虫子的母体或者说是母虫应该更抽象一些或者更符合虫子的审美。
但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更不用说宇宙之中了,就算哪天蹦出来就喊着我的钻头可以突破天际的精神小伙都不意外。
然而,虫群的进攻并未因一只先锋的覆灭而停止。
几乎在第一只虫子被拆成“虫棍”的同时,天空再次传来了令人心悸的尖啸!
无数的人漆黑的跟团子一样的玩意砸落在地,从中涌出来了无数的虫子!
第二批!
整整五只体型稍小,但速度更快、甲壳闪烁着幽光的镰刀虫,如同黑色的闪电,从不同方向朝着钟楼扑来!
它们的目标明确——洛德!
“没完没了!”洛德眼神一寒,他甚至懒得移动,后背的衣物猛地鼓起、撕裂!
“嗤啦——!”
无数条成人手臂粗细、覆盖着粘稠暗红体液的血肉触手,如同狂舞的魔蟒,从他背后疯狂涌出!
这些触手没有分化出骨矛或骨刃,就是最纯粹的血肉之躯,但蕴含着恐怖的力量和速度!
“砰砰砰砰砰!”
五声沉闷的撞击声几乎同时响起!
那五只镰刀虫,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充满弹性的血肉之墙!
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被抽得倒飞出去,在半空中就甲壳碎裂,身体扭曲变形,砸进远处的建筑里,没了声息。
海拉在钟楼角落,看着老师背后那如同魔神羽翼般舞动的恐怖触手。
以及瞬间被解决的第二批虫子,大脑已经彻底宕机,连恐惧都变得麻木。
但这仅仅是开始!
第三批!
是如同放大版跳蚤般的弹跳虫,它们从街道的阴影中猛地跃起!
如同炮弹般射向钟楼,数量密密麻麻,足有数十只!
然而,虫群的疯狂远超想象。在五只巨虫被迅速解决的同时。
更多的、体型稍小但数量庞大的虫族单位,如同黑色的潮水般从天空坠落,涌入王都的街道!
它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洛德,还有一切活物!整个王都彻底陷入了炼狱!
市民们哭喊着从藏身处奔逃出来,如同无头苍蝇般在街道上乱窜。但虫群的降临是无差别的屠杀!
“噗嗤!”
一个奔跑中的男人被从天而降的、如同跳蚤般的敏捷虫族扑倒,锋锐的口器瞬间咬碎了他的头颅,红白的混合物溅射一地。
“啊——!”
一个妇女抱着孩子缩在墙角,被一只如同放大版蝎子的虫子用尾针贯穿,母女俩被串在一起,瞬间毙命。
更有的倒霉蛋直接被坠落的虫族单位砸成了肉泥,内脏、骨骼和血肉糊在冰冷的地面上,绘制出一幅幅残酷的死亡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