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点15分,首山富人区。
永泰站在dior旗舰店的落地窗前,第三次调整袖扣的角度。玻璃倒影里,尹镇雅正用戴着蕾丝手套的指尖轻抚新款戴妃包的菱格纹,午后的阳光在她珍珠耳坠上折射出冰冷的光晕。
“这款很适合你。”永泰走近,声音恰到好处地低沉温柔,“像你这样的气质,应该配些更特别的东西。”店员引导着他们走向VIp室。
VIp包厢内,各种限量款的商品陈列整齐,尹镇雅突然凑近,他转身时,恰好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睛,香奈儿5号的香气裹着危险的气息:“我爸昨晚问我,为什么突然最近这么频繁的跟你在一起,我该怎么回答?”她的指尖划过他衬衫纽扣,尾音上扬的弧度带着猫科动物的狡黠。
永泰的喉结剧烈滚动,视线突然落在她身后的店员身上,对着橱窗里的商品一阵乱指,“这个,这个,那个,一起打包。”他的声音慌乱得不成形。
尹镇雅瞟了他一眼,“我们去顶楼吃日料吧。”她突然拽住他的手腕。
“好好好,都听你的。”永泰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珠。
顶楼餐厅里,顶灯光晕洒在尹镇雅微醺的脸颊上,她单手托腮,指尖轻轻敲击着红酒杯,目光灼灼地望着对面的永泰。
“这道松露牛排,是我特意为你点的。”她唇角微扬,将盘子推向他,“你总是只顾着任务,连饭都忘记好好吃。”
永泰握着刀叉的手微微一顿。
她今天喷了永泰曾随口提过“很好闻”的那款香水,每当永泰说话时,她总会不自觉地微微前倾,睫毛轻颤。
“谢谢尹小姐。”永泰低头切牛排,刻意避开她的视线。他的耳尖有些发红,刀叉在瓷盘上划出轻微的声响。
“叫我镇雅就好。”她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拂去他嘴角并不存在的酱汁,“你今天...很紧张?”
永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尹小...镇雅小姐。”他生硬地改口,声音比平时高了半个调,“关于尹部长的行程……”
“又是工作。”尹镇雅叹了口气,突然将红酒杯抵在他唇边,“一口干了,我就告诉你爸爸的行程。”
永泰僵住了。酒液在杯中晃动,倒映出他微微睁大的眼睛,最终,他低头一口干了。
尹镇雅得逞般地笑了,指尖在杯沿留下鲜红的唇印。
“傻瓜。”她轻声说,“你明明可以直接问我的。”
在永泰的不断努力下,终于通过尹镇雅得到了永和与尹内相单独见面的机会。
大都会万国大酒店·总统套房,永和站在落地窗前,汉江的夜色在脚下流淌。窗外,景瓦台的轮廓在探照灯下若隐若现。
房间已经布置妥当,永泰手机突然响起,“哥,尹小姐说他们快到了。”
“走。”永和整了整领带,赶紧跟永泰走向电梯,下楼去门口迎接尹内相。
三辆防弹轿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前,轮胎碾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尹内相推开车门,军装肩头的勋章闪着耀眼的光。
“尹部长,久仰。”永和伸手相迎,掌心的汗与尹内相干燥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尹内相目光如炬,扫过永和身后的永泰,又看向酒店上方飘扬的旗帜,“张先生选的地方不错,景瓦台近在咫尺啊。”
永和深吸一口气,“比不上尹部长的雷霆手段,我还得向您多多学习。”
身后两辆护卫车的车门同时打开,荷枪实弹的士兵鱼贯而出,金属碰撞声在燥热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永泰哥,领带歪了。”尹镇雅的指尖拂过他领口,动作自然得像热恋中的情侣。
“尹小姐今天很美。”永和适时开口,目光扫过尹内相的护卫队。
尹镇雅瞟向永和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又去拐住永泰的胳膊。
“尹小姐……”永泰刚开口就被打断,“叫我镇雅!”她猛地拽住永泰领带。
“镇雅又在和永泰胡闹?”尹内相的声音带着军人的威严,但他看向女儿的眼神却柔软下来。
“哪有,”尹镇雅撒娇道,“我跟永泰平时就是这样的,对吧,永泰?”
蝉鸣声愈发刺耳,永和侧身做出邀请的手势:“里面空调开得足,尹部长请。”
尹内相带着众人踏入酒店,大理石地面的凉意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
镀金电梯门闭合的瞬间,蝉鸣被切割成碎片。尹内相的肩章擦过永和的西装,古龙水混着汗味扑面而来。
“听说张代表已经正式获得党内提名?”尹内相的手拍了拍永和的肩膀,看似随意的动作里藏着军人特有的力道,“年轻有为啊。”
永和的笑容里掺着三分谦逊、七分警惕。“承蒙前辈们抬爱。”他的声音平稳如止水,“不过比起李珉豪部长,我还差得远。”
尹内相突然轻笑,“那条老狐狸……”他调整了下北极星勋章的角度,“上周刚在国会埋了四颗棋子。”
电梯门无声滑开,防弹玻璃外的首尔夜景如星河倾泻而下。
套房所有落地窗都调成单向透视模式,窗外无人机巡逻的红外线在玻璃上划出蛛网般的轨迹。
“好气派。”尹内相站在全景窗前,套房内的落地窗外,景瓦台的建筑群在暮色中沉默如巨兽。
随行的护卫队刚要跟进,便被身着黑色战术服的安保人员拦住。
“尹部长请,”永和推开总统套房的橡木门,“这层楼的监控已全部切断,您可以放心交谈。”黄花梨的香气混着冰镇梅子酒的酸甜扑面而来。
尹镇雅挽着父亲的胳膊踏入,尹内相的目光扫过墙上的《苏格拉底之死》油画,稍作了停留,“张先生很喜欢古典主义?”尹内相的手指抚摸过身边的摆件,“据说苏格拉底被毒杀前,还在探讨正义的本质。”
永和笑了笑,示意永泰为众人斟酒:“比起正义,我更关心现实——比如,桌上的这份《南国增加军费预算草案》。”
“草案我看过了,” 尹内相接过酒杯,却没有饮用,“张先生想在东亚增强南国的实力?” 他的目光转向永泰,“倒是很符合我的军事强国理念。”
“父亲总说,军人的勋章里藏着国家的命运,” 尹镇雅的指尖停在第四枚勋章上,“就像苏格拉底的毒药杯,看似终结,实则是另一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