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墨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账本：“什么人？”
“有刘家的人，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黄麻子压低声音说，“我听他们在议论你给刘老爷子治病的事。”
张雨墨心中一沉。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走，出去看看。”
刚走到院子里，张雨墨就听到了各种议论声。
“就是他？看起来也不像什么神医啊。”
“听说他是王家的赘婿，还被赶出了门。”
“一个被赶出门的赘婿，能有什么本事？”
“说不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巧治好了。”
张雨墨扫视了一圈，院子里站着二十多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刘家的几个人站在一边，神情有些尴尬。
“张先生。”刘颖从人群中走出来，脸上带着歉意，“实在不好意思，这些人…”
“没关系。”张雨墨淡淡地说，“既然来了，就说说是什么事吧。”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他就是之前议论最激烈的那个：“你就是张雨墨？”
“是我。”
“我叫赵建国，在城里做中药材生意。”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张雨墨，“听说你给刘老爷子治好了病？”
“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赵建国冷笑一声，“刘老爷子的病我们都知道，那是多年的老毛病，连市里的专家都束手无策。你一个毛头小子，一颗药丸就治好了？”
“你想说什么？”张雨墨的声音有些冷。
“我怀疑你用的是激素类药物。”赵建国振振有词，“现在有些不法商贩，把激素掺进中药里，短时间内确实能让病人精神好转，但副作用很大。”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议论纷纷。
“对啊，激素确实能让人短时间内精神好转。”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刘老爷子可不能出事啊。”
刘颖急忙站出来为张雨墨辩护：“大家别乱说，我爷爷吃了张先生的药后，不仅精神好了，连以前的一些老毛病都减轻了。这绝对不是激素的效果。”
“小颖，你年纪还小，不懂这些。”赵建国摇摇头，“激素的副作用往往是滞后的，现在看不出来，不代表以后没问题。”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用的是激素？”张雨墨反问道。
“很简单。”赵建国得意地笑了，“你再拿一颗药丸出来，我找专业机构检测一下不就知道了？”
“凭什么？”张雨墨直接拒绝，“我的药方是祖传秘方，不可能随便给人检测。”
“哈哈，不敢了吧？”赵建国更加得意，“如果真是正当的中药，怕什么检测？”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对啊，如果是正当的药，为什么不敢检测？”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看来真的有问题。”
连刘家的一些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刘颖急得眼圈都红了：“大家别这样说，张先生是好人。”
就在这时，赵建国又拍了拍手：“我还特意请来了一位专业的药剂师。”
人群中走出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男人。
“这位是市里医院的药剂师李师傅。”赵建国介绍道，“李师傅，你来说说。”
李师傅推了推眼镜：“如果真是传统中药，应该没有什么不能公开的。现在的中医都讲究传承和发扬，藏着掖着算什么？”
“就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什么秘方。”
“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什么秘方，就是普通的激素药。”
“张先生，要不你就写个方子让大家看看？”李师傅装作很客气的样子，“我们也是为了刘老爷子的身体着想。”
张雨墨冷笑一声：“我凭什么要向你们证明什么？”
“你看，又不敢了。”赵建国摊摊手，“各位，这还不明显吗？”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质疑声此起彼伏。
“原来是个江湖骗子。”
“刘家怎么会相信这种人？”
“赶紧让他滚蛋，别害了刘老爷子。”
刘颖急得快哭了，她想为张雨墨辩护，但面对这么多人的质疑，她一个小姑娘根本说不过。
连刘家的一些长辈也开始动摇了。
“小颖，要不还是让张先生配合一下检测？”
“是啊，如果真没问题，检测一下也无妨。”
“我们也是为了老爷子好。”
张雨墨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心中涌起一阵厌恶。他本来就不喜欢解释，更不喜欢向这些人证明什么。
“既然你们都这么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张雨墨转身就要走，“我回房间了。”
“站住！”赵建国大声喊道，“你这是心虚了？”
“对，不能让他走！”
“必须把话说清楚！”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所有人都转头看去，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王定国从车上走了下来。
看到王定国，现场的议论声小了一些。王定国在当地的名声很响，大家都知道他的医术高超。
王定国走到张雨墨面前，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师父，弟子来迟了。”
这一跪，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王定国，那个在当地医学界德高望重的王定国，居然给这个年轻人跪下了？
而且还叫他师父？
王定国的这一跪，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建国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王…王老，您这是…”
“起来吧。”张雨墨淡淡地说。
王定国这才起身，但依然恭恭敬敬地站在张雨墨身后。
“王老，您这是怎么回事？”李师傅推了推眼镜，声音有些颤抖，“您怎么会…”
“我说过，张先生是我的师父。”王定国的声音很平静，但字字清晰，“前些天我亲眼见证了师父的医术，那是我行医三十年来见过的最高超的医术。”
现场的议论声又起来了，但这次的语气明显不同了。
“王老都这么说了，那这个张雨墨…”
“不会吧，王老的医术我们都知道，他会认一个年轻人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