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董，这里面有些内情，您恐不知。”
四位龙头，面面相觑，相互张望一眼后，一位大光头满面陪笑的小心解释。
“说说，什么内情？”陈凡淡漠道。
光头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道：“龙爷倒台后，其实大家都挺想在陈董手底下做事，但您迟迟不露面，白总也不想理我们，于是有人就坐不住了。”
见陈凡没有生气。
光头这才松了口气，放开胆子，撸直舌头，介绍道：“后来刘三爷提议，我们干脆单干，或者是投靠唐家去。”
和很多人想象的不同。
那些所谓的社会大哥，哪怕是做到了龙头老大的地步，若没明面上大人物罩着，根本站不稳。
很简单一个逻辑。
今天你带小弟出去砍了人。
好嘛，有组织有活力的社会组织团体，你猜治安署会不会将你们统统抓起来？
“后来呢？”
“后来基本就是你方唱罢我登台，各种草头王轮番登场，那叫一个混乱啊，我老张混了大半辈子社会，就没见过有这么热闹。”
光头咋舌感慨道：“刘三爷没几天就被砍死了，后来，唐家也跟着出了大变故，几乎接近倒台，又是一番乱战。”
原本漫不经心的陈凡，听的一脸讶然。
好家伙，真应了那句老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生命自会寻找出路。
你陈凡不想带大家发财，接下来这短短一个月，那真是龙城大舞台，有命你就来。
按照大光头的说法。
曾经龙震霆麾下十七位龙头，在这长达一个多月的乱战、整合之后。
足有六位丧命，三位势力惨遭重创，被迫卷钱逃往外地。
当然，太阳会落下，也会升起。
随着龙城地下势力大洗牌，退场九人，但却新崛起了十一股新势力。
“也就是说，现在龙城地下，足有十九位龙头？”
光头连连点头道：“不过纷争还没平息，大致分为三伙。”
“哪三伙？”
光头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又指向桌上其余三人道：“我们四个势力小，地盘也小，侥幸苟存，谁也不敢得罪，算是中立一伙。”
“另外两伙呢？”
“一伙以唐四爷为首，他号称唐家亲戚，多次对外暗示，自己背后有唐家支持，不过大家都感觉在吹牛，但唐四爷确实有能力。”
光头唏嘘道：“麾下集齐了八位龙头老大，算上他自己，对外号称九龙头，据说还打算成立一个九龙会，一统龙城地下，重现当年龙爷的风采。”
陈凡漫不经心的点头道：“另外六位龙头呢？”
“这六个更狠，直接抱团投靠了宁江段天雄。”
陈凡掀起眉头道：“这段天雄又是何人？”
“号称宁江地下世界的王，在这江南地区，都是鼎鼎大名，背后据传与宁江沈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沈家陈凡倒是听说过。
算是一个武道世家，不过家族中，最强之人，还是一位已经卸任的老族长，据传已经八十多高龄。
就这，也只是个气劲大成水平。
家族能否凑出三个气劲高手都不好说。
论实力，还不如曾经的龙城宋家，当然，宁江的经济发展，也远远不如龙城。
“投靠段天雄的这六位龙头我勉强能理解，唐四爷搞出这个九龙会，居然也敢不来赴我的约？”陈凡端起茶杯，悠然抿了一口，随意问道。
光头噤声，沉默片刻后，道：“其实我们来之前，唐四爷给我们打过电话。”
“说了什么？”
“劝我们不要来！”
陈凡笑了。
有点意思。
我治不了蟒山曹家，治不了海城蒋少。
你们这群在龙城地界上混的狗屁龙头，居然也敢给我上眼药水。
是认为我陈凡提不动刀了，还是拿不起枪了？
“有说为什么吗？”陈凡没多大怒气，反倒是感觉有些好笑。
“其实也好理解，毕竟以前是看龙爷脸色吃饭，如今虽然没了龙爷和宋家庇护，但自己当家做主惯了，谁想自己头上多一个大爷？”
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秃顶男人感慨道。
说完，就意识不同，急忙摆手惶恐道：“陈董，您别误会，我不是我，我是说唐四爷那帮人。”
陈凡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反问道：“他们不怕我收拾他们？”
“当然怕，所以唐四爷在电话中给我们打气，说他准备召集九龙会头头脑脑聚在一起，共商大计。”
“还特么共商大计？是诛陈大计，还是扛陈大计？”陈凡嗤之以鼻。
不过他也没为难光头这四人。
放下茶杯，询问道：“那你们四个呢？想不想在我手底下办事？”
光头四人闻言，忙不迭送的点头道：“当然，当然，能为陈董效力，那是我们的荣幸，岂有不敢？”
这话半真半假，不能全信。
毕竟他们背后既没段天雄这个过江龙支持，也没有像唐四爷一样，拉拢八位龙头老大抱团。
面对陈凡召唤，当然不敢不来。
可如果说他们真愿意抱陈凡大腿，那也不见得。
真抱大腿，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真有上进心，为什么不去投靠段天雄和唐四爷？
说穿了，这四人都是没什么上进心，只是守着自己一亩三分田过安分日子的躺平龙头。
陈凡让他们办点小事，自然不会拒绝。
可一旦有大麻烦大危险，他们绝对推三阻四。
对此，陈凡也没揭穿。
直接问道：“那九龙会现在在哪里共商大计？”
“白马会所，龙爷自己的场子。”桌上一位老大，不假思索回答道。
陈凡当即起身道：“走吧，我倒是要去瞧瞧他们在共商什么大计。”
“这……”
“陈董，冷静啊！”
“是啊，情况不明，还是不要冒然起冲突的好。”
“对对对！”
果不其然。
看着四个怂包一脸苦口婆心的劝阻。
陈凡冷冷道：“你们可以不去，不过回头我会挨个找你们共商大计。”
四人眼角狠狠一抽，满面苦兮兮的不情不愿起身尾随。
他们四人是谁也惹不起。
但凡有拒绝陈凡的勇气，又岂会乖乖来这龙跃楼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