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扶着水池子，抬起脚想抓紧抖一下脚面子的水，不然一会就渗进棉鞋里了。
结果因为眼睛还瞪着傻柱的背影，这一下摸了空，咕咚一声栽进了前院周大叔接满的水桶里。
许大茂瞬间清醒，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奈何这是水池边，又是大冬天的，光不溜秋，越是着急越爬不起来，脸上被冷水激的跟针扎一样。
还是周大叔上前把他搀了起来。
“我说大茂也是看着点啊，净想着跟傻柱斗嘴了，我这可是打回去做饭的水。”
把许大茂扶起来后，周大叔不满说道，“得了，你赶紧回家换身衣服，把头发擦干，这大冷天的，别一会病了。”
“对不住周叔，我是真没看见。”
许大茂还想着解释两句，结果周大叔摆了摆手，让他赶紧回家换衣服。
许大茂拎着桶一路小跑往家跑，一边跑一边骂，正好在月亮门撞上端着尿罐子的刘光天。
结果许大茂跟刘光天轱辘到了一块。
等两人坐起来，尿罐子里边的尿一滴没剩，全在二人身上了。
“我说许大茂你瞎是不是，大早上的不长眼啊。”
刘光天嫌弃的在身上闻了闻，“这一罐子尿倒是一点没浪费，全特么撒我身上了，你就说这事咋办吧。”
许大茂这会脸上脖子上还湿着，冻的缩缩的。
反观刘光天一时半会没啥事，怎么说这尿从屋里端出来这么一会，还是常温的呢。
“得咧光天，是哥哥对不住你，你先让我去换身衣服，过会给你拿几根烟抽。”
“这还差不多，说话算数啊。”
刘光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捡起尿罐掉头往回走。
这尿罐子撒了，也省了他去外边公厕门口排队，冷冷呵呵的还得闻臭味。
看到刘光天这么快就回来了，正炒着瓜子的一大妈眼神不善开口：“你个混小子把尿倒哪了，小心回家你爸又打你。”
“什么啊，再怎么着我也不能乱倒啊，咱这的规矩我还是懂的。”
刘光天梗着脖子朝大锅里瞄了一眼，伸手抓了把瓜子，惹得二大妈阎埠贵媳妇翻了个白眼。
“我这不刚走到月亮门那，就被许大茂那瞎子一脑袋给撞上了，结果就全撒地上了。”
“哎呦，这事赶的。”
听到尿全撒门口了，一大妈眉头皱的老高，“这大冷天的，想用水泼泼都没法儿，泼地上不大会儿功夫就得冻上。”
‘咯吱’一声，王大宝从屋里走了出来。
“哎呦，大宝，我跟你老嫂子今炒瓜子可没使劲铲锅，不能是我们把你吵醒的吧。”
一大妈见王大宝出来，抓了把瓜子走过去递到王大宝手里，“趁着热乎尝尝咋样。”
“没吵着我，我这不刚睡醒，睡得好着呢。”
王大宝乐呵地接过瓜子嗑了起来。
他确实睡挺好，因为他压根就没在院里睡。
王大宝吃了几粒便开夸：“哎呦不得了，两位嫂子这手艺算是练出来了，这瓜子又香又脆，再吃下去我觉得我都得买二斤回家。”
“买什么啊，晚上剩下我让老刘给你送点过去。”
一大妈客气地说着。
王大宝没再接话，而是转头看向拎着尿罐的刘光天，顺带着还递了根烟过去：“光天，大早上你这是干嘛去了，这衣服上怎么弄成这样？！”
刘光天知道从王大宝手里出来的烟就没有次的，赶忙上前一步将烟接下来。
打眼一扫，大重九。
他可是知道这“大重九”的威力的，他老子刘海忠没少在饭桌子上吹嘘他那盒烟给长了多少脸。
想着是不是一会把烟拿回去哄哄老头，说不定再惹生气了能免一顿皮带抽打。
王大宝见刘光天接过烟嘿嘿笑，就是不往嘴上叼，还以为这小子不舍得抽。看了眼烟盒里还剩两根，直接塞到刘光天手里。
“这个你拿着，手里那根赶紧抽了。”
“唉唉，谢谢大宝叔。”
刘光天欢天喜地掏出火柴给王大宝和自己点上，美美地抽上一口。
王大宝叼着烟盯着刘光天衣服看。
刘光天这才反应过来：“哦，大宝叔你问这个啊，嗐，今出门没看黄历，被许大茂那瞎比给撞的......”
“唉，唉，我说刘光天你小子骂谁瞎比呢，说坏话就不知道背着点人是吧。都在后院住着，说话注意点。”
许大茂这时候从家里窜了出来，要不是一大妈在场，非揪着刘光天衣领子抽他一顿不可。
“光天，大茂说得对，你就听着，改改你那毛病。”
刘光天说许大茂坏话，被逮个正着，搞得一大妈脸上也有点挂不住，赶紧出声说儿子两句找补找补，好歹的许大茂也是院里三大爷。
“拿着吧，以后别瞎咧咧。”
说着，许大茂把一个纸包扔刘光天怀里。
刘光天打开纸包一看，嚯，虽然是经济烟，可足足有七八根呢。
这下到了嘴边骂人的话立马就没了，转而说道：“得，大茂哥你甭跟我计较，是我说话没个把门的。”
“行了行了，还不知道你，要是没这烟，还指不定怎么埋汰我呢。”
许大茂也没认真跟刘光天计较，毕竟有刘海忠呢。
和王大宝打过招呼，许大茂似乎是想起一事，“对了，昨晚上大宝给你找了个美差，干不了多少活，还能分点钱买烟。”
“啊？”
许大茂这话倒是给刘光天说懵了，昨晚刘海忠回家也没跟他说啊。
许大茂沉吟着：“这样，你一会去老阎那，看看于莉有啥需要帮忙的，估计有阎解成在，也用不着你。完了你再去秦淮茹那边瞅上一眼，晚上她不是要卖茶水么，你看着跟她搭搭弄弄大锅什么的，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摸着手里的烟，刘光天撇嘴。
好家伙，还你让我去的，合着我干活，人情全是你的呗。
刘光天嘴上应承着，还是打算回家问问他老子刘海忠到底给他找了个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