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茹柔声解释道:“是呀,昨天爸爸带回来两位新朋友,等他们醒了你们就知道了。现在都安静点哈,快去刷牙洗脸,一会儿好吃早餐了。”
六个小家伙一听,立刻乖巧地压低了声音,一个个像训练有素的小士兵,排着队去洗漱,然后默默地吃了早餐。吃完后,他们便相约跑出去玩了。
可奇怪的是,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个小家伙跑回来,扒在门框边朝里张望,过了一会儿又换另一个回来。
如此循环,像是轮流站岗。
负责照看的知心被他们逗笑了,拉住又想往里钻的霄雨霁,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会儿换一个人回来,鬼鬼祟祟的?”
霄雨霁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却一脸认真地说:“姨娘,我们过来问问,哥哥姐姐起床了没呀?我们想跟他们一起玩!”
知心摸摸他的头,笑道:“还没呢,等他们醒了,姨娘一定第一时间叫你们,好不好?先去玩吧。”
“哦……”霄雨霁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又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了。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白鹿和邓可欣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里面是给两个孩子新买的衣服鞋袜。
听说两个孩子还没出房门,白鹿便提着给林建军的新衣服,轻轻推开了霄云卧室的门。
只见房间里,林建军和林妮儿确实已经醒了,两人并排坐在床沿,身上还穿着那身过于宽大的睡衣,小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眼神里带着初来乍到的茫然和一丝不安,显然是不敢自己随意走动。
“呀,你们醒啦?”白鹿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快步走过去,“醒了怎么不叫我们呀?来,建军,这是阿姨给你买的新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欢?妮儿的在这里,等下阿姨帮你穿。” 她把属于女孩的那份递给邓可欣。
林妮儿看着邓可欣手里那件崭新的、带着小碎花的红色灯芯绒外套,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小手怯生生地伸出去,又缩回来,不敢相信地问:“阿姨……这,这真的是给妮儿穿的吗?”
白鹿看着孩子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头一酸,语气更加柔和:“嗯啦!就是给我们漂亮的妮儿穿的呀!快,试试看合不合身。”
五分钟后,在白鹿和邓可欣的帮助下,两个孩子换上了新衣新鞋。
人靠衣装马靠鞍,洗漱干净、换上合体新衣服的两个孩子,虽然依旧瘦弱,但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看上去清秀伶俐了许多。
白鹿牵着他们来到饭厅吃早餐。
然而,饭桌上的气氛却让两个孩子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只见顾倾城、秀愉、上官婉儿等七位女眷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虽然各自做着手里的事,目光却都带着善意的微笑,时不时地飘向他们这边。
更夸张的是,以明达为首的六个小家伙,干脆围在饭桌旁,一双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充满好奇地盯着他们俩,像是在观察什么新奇的小动物。
林建军拿着筷子的手僵住了,林妮儿也低着头,一小口米饭含在嘴里,半天不敢嚼咽,窘迫得耳朵尖都红了。
白鹿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又好气又好笑地开始驱散“围观群众”:“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呀?都把建军和妮儿看得不好意思吃饭了!来来来,都正式认识一下,这是林建军哥哥,这是林妮儿姐姐。以后他们就跟我们一起生活了。你们几个小捣蛋,不是说都吃过早餐了吗?快别围在这儿了!”
经过一番介绍和安抚,孩子们总算互相有了初步的印象。
林妮儿这时才鼓起勇气,小声问白鹿:“阿姨,叔叔呢?”她心里,昨晚给予他们温暖和食物的霄云,是最重要的依靠。
白鹿给她夹了一筷子小菜,笑道:“你们叔叔啊,是个大懒虫,还在睡呢!别管他,你们快吃,吃饱了才有力气跟弟弟妹妹们玩。”
明达在一旁用力点头,热情地邀请:“嗯啦!哥哥姐姐快点吃吧,一会我们带你们去村里玩,可好玩了!”
或许是孩子们的纯真热情感染了他们,也或许是白鹿的安抚起了作用,林建军和林妮儿终于重新拿起了筷子。
没过多久,在明达、城阳等孩子的主动带领下,除了林建军还显得有些拘谨和沉默外,林妮儿已经能跟新认识的妹妹们小声说笑了。
“我们出去玩咯!”明达一声招呼,孩子们像一群出笼的小鸟,呼啦啦地往外跑。
长乐在后面叮嘱:“去吧去吧,记住别去危险的地方捣乱啊!”
出了门,明达熟门熟路地带着新伙伴先去了隔壁那间由白鹿和邓可欣经营的小卖部。
一进门,城阳就像个小小主人翁,踮着脚从货架上拿下一包包零食,给每个小伙伴手里都塞上一点,包括林建军和林妮儿。
遇到放得高的零食,城阳够不着,霄雨辰就会主动帮忙,嘴里还念叨着:“这个好吃,拿这个!”
林建军看着手里从没见过的、包装精美的糖果和饼干,却没有像妹妹和其他孩子那样立刻拆开,而是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我们没有钱啊。”
明达闻言,豪气地一挥手,大声道:“不要钱!哥哥姐姐,在这里拿东西不要钱!”
霄雨辰也用力点头附和:“嗯啦!这是妈妈和姨娘开的,是我们自己家的!随便吃!”
小家伙霄雨辰心里可高兴了,家里终于来了个哥哥(林建军),他再也不是唯一的男孩子了,感觉自己瞬间有了同盟。
分好了零食,一群孩子这才浩浩荡荡地冲向村里他们常去的玩耍据点——村口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下。
这里通常是村里老头老太太们聊天、纳凉、下棋的聚集地。
一位正眯着眼抽旱烟的老大爷,用烟杆碰了碰旁边闭目养神的老陈头,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惊奇说:“老陈,快看!那俩娃儿是谁家的?瞧着面生得很呐!”
“啥娃儿?”老陈头睁开眼,顺着指引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