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老的质问,现场一片安静。
他身边的肖平,徐生,他们都不说话。陈老心里一凉,“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钥匙还在不在?”
他昏倒的时候,就只知道有人在扯自己裤子腰带上的钥匙,这会进去抢救后,便直接换了医院的病号服,至于他自己的衣服,早已经被人脱了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肖平站了出来,顶着压力说,“不在了。”他不敢去看陈老的眼睛,低着头看着绷直的脚尖,“我们到的时候,您身上的钥匙已经被人取走了。”
陈老听到这话,闭了闭眼睛,“去守着仓库,从现在开始,仓库门口必须每分每秒都要安排人守着。”
那人宁愿打昏他,也要偷他钥匙的原因,几乎是不言而喻的,无非就是为了仓库里面的那批价值连城的文物。
听到陈老这话,肖平忙说,“我师父已经安排了,那边仓库一直有人在守着。”
听到这话,陈老总算是松口气,在肖平准备询问情况,录口供的时候。
陈老突然说,“回去,帮我调查下,我出事这段时间,孔生在哪里?”
显然,陈老是怀疑孔生了的。
肖平眼神一凛,“我这就回去着手调查。”
“还有其他怀疑吗?陈老。”
陈老将自己晕倒前的记忆,慢慢回放起来,他似乎想要想起来那个对他敲闷棍的人影,但是不行。
刚一想就开始头疼起来,头疼欲裂的那种,完全想不起来,这让陈老脸上很是痛苦。
“我记不得了。”他想要想起来,但是脑子却再次回到之前被敲闷棍的状态。
很是难受。
肖平眼看着他这样,哪里还敢让他继续想啊,于是连忙道,“陈老,那您先别想了,我们根据现在已有的条件来盘查对方,不过,您这边还是需要您多仔细回想下,如果能想到任何线索,请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陈老嗯了一声,在肖平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我会因为钥匙被人袭击,那沈所长和陈美娜这边,是不是也会遇到危险?”
这话一落,肖平的眼神一凛,“我知道了。”
“陈老,我这就去安排人,把他们给保护起来。”
他们三个人里面,沈局长神出鬼没,经常不在单位,陈美娜又是住在驻队家属院,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出来一次。
反而陈老年纪大了,而且固定时间出门上班,显然成了这三人里面最好击破的那个。
陈老嗯了一声,他头疼的厉害,抬手摸着上面的纱布,“你们办案的时候,注意下别受伤了。”
“另外,若是联系到了美娜,让她第一时间过来一趟。”
肖平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他走了,徐生却留在了这里。过了一会,陈家人得到消息。
陈国良带着自家孩子,来到了医院。
当看到老父亲躺在病床上,头戴纱布的样子,这就让陈国良瞬间火冒三丈,“查出来没?”
这得亏是肖平刚走,不然还要被陈国良一顿削。毕竟,在他们的范围内,他父亲上班出了这事。
实在是算不上光彩。
陈老摇头,“吴公安他们还在查,我被袭击实属意外。”
“我钥匙丢了。”
这话一落,陈国良的眼睛一眯,“冲着文物管理局仓库来的?”
陈老点头。
陈国良一把取下帽子,在病房内来回踱步了好几次,他冷笑一声,“当年大环境不好的时候,文物管理局的存在简直就是瘟疫,谁都不敢过来碰一指头,生怕文物管理局的霉运沾到他们身上了。如今,眼瞧着文物管理局慢慢有了气色,看来是谁都想来沾一指头。”
“明的不行,来暗的了,真是出息。”
都敢动到他陈国良父亲的头上!
陈老,“我心里大概有怀疑的对象了。”
“谁?”
“孔生。”
当这个名字一出,陈国良愣了好一会,“徐家的那个女婿?我记得他不是挺平庸的一个人,平庸到他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只能让老婆孩子回娘家蹭饭。”
“是他。”
陈老眼里闪过一丝怀疑,“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百分百,之前美娜和我说过,说孔生是个赌徒,让我提防他下,但是我瞧着对方好像挺乖觉的,就没放在心上。”
“但是我这次出事后,才发现之前孔生确实有几分嫌疑,他好几次都盯着我腰上的钥匙。”
“国良,你说会是他吗?”
其实到这一刻,陈老还是不可置信的,因为在他看来,他对孔生真的很好,对方一开始只是在乡下,是他把孔生弄到了城里面。
也是他给孔生安排单位的工作,并且给他介绍给了大院的徐家,让他成了徐家的女婿。
从陈老自身来看,他做的这一切,对于孔生来说,无疑是再生父母,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孔生一点都不知道知足。
陈国良,“升米恩,斗米愁,现在你成了他的仇人了。”
“不过,他到底偷没偷钥匙,袭击没袭击你,要拿了证据才知道。”
“如果是他。”
陈国良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留着过年吗?”
陈老一直觉得自家儿子杀气太重,如今,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反驳对方。
陈老在想,如果真是孔生做的。
那他确实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更不值得留着过年。
*
外面。
孔生拿着刚到手的钥匙,有些焦虑不安,他冲着旁边的男人大吼,“我说了,只要拿到钥匙就行,你做什么还拿木棒子去打人?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棒子下去,会死人的啊?”
对方冷笑,“孔生,你现在说这话不觉得晚了吗?”
“不是你跟我说的陈老的上班路线,以及会出现的时间点吗?”
“你现在同情不安后悔了?早干嘛去了?你真要是个好人,你还会把陈老的行踪告诉我吗?”
眼看着孔生站在原地,一张脸惊疑不定,对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当了婊子就不要立牌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