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个案件他查不不了。
清儿离开了，回去翻找账本，打算到时候交给顾衍说的两人。
顾衍在清儿离开之后，也走出了房门。他站在碧凰的门前，轻轻敲了敲。
里面没人应声，顾衍侧耳倾听了会，里面悄无声息。好似无人在内一样。
顾衍皱眉，不应该，他让西妃陪碧凰一起回来，就算碧凰睡着一时没有听见，但是西妃却不该没有声响。
顾衍怕里面出了变故，便出声喊了喊。
“碧凰姑娘，西妃姑娘。可在里面？”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顾衍有些焦急，忍不住说：“多有得罪。”
然后推开房门。
里面空无一人，顾衍只能朝内室走去。
“碧凰姑娘？”
顾衍隔着屏风看着里面，那里隐隐约约坐着一位女子，顾衍喊了声。
“你来了。”
那人声音有些疲惫，但声音确实是碧凰姑娘的。顾衍心中的不安消散了些。
“多有打扰，只是有一事相求。”
“我知你想要何物，我可以交给你。”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碧凰丝毫不意外，她此刻坐到这里，等的就是他的到来。
顾衍没有出声。
“我知道你能做到，不要拒绝我。”碧凰语气中带着祈求和一丝的绝望。
“你是男子吧。你来应该是有其他原因。我不便多问。但是我只想让你答应，在你能力范围内保住那群姑娘们。”
“我知道，我们的计划虽然很完美，但总会被查清楚的。那些人一定会查到姑娘们的身上。我要你护住她们，哪怕让她们就此隐姓埋名在这度过余生也好。”
顾衍心头威震，不是因为自己身份暴露，而是因为碧凰话中的死寂。
她没想要活下去。
顾衍听明白了她的含义。
她想让自己的死来承担杀死玉楼春的代价，想要独自承担这个凶手之名。
“你为何会觉得我会答应。”
顾衍拒绝，他不想给碧凰一个安心的答案，这样，她是不是就能心中还有所忧之事，心中还有挂念。
屋内的谈话不欢而散，顾衍关上房门，眉头紧皱。屋内的碧凰惨淡一笑，沉默的捏紧手中的帕子，也没有动作。
顾衍刚走到院落，就听到女子们惊慌失措的惊恐声，夹杂着男人的怒吼。
顾衍眼中闪过杀意，提气快速赶了过去。
果然就看到那群侍卫正在抓女宅中的女子，有些女子躲闪不及被撕破了衣衫。
顾衍一脚把那个趴在她身上的男子踢飞，抬手把身上的披风披到衣裙有些破烂的女子身上。
把她推到一处躲好，然后转身又去阻拦其他人。
其余女子见顾衍前来，一脚踹趴一个，心中惊讶，但也安心不少，有些刚烈的女子顺手拿起旁边的木棍去帮助其他受害的姐妹。
那些侍卫见顾衍这么厉害，纷纷对他围了起来，打算先制服她再说。
眼中满是淫邪的目光看着顾衍。顾衍眉头紧皱，把众女子拦到身后，牢牢护住。
丝毫不惧怕的看着众人。
“再敢上前一步，你们的命谁也保不住。”
“呵。没想到平日里最病弱的美人，竟还是个会武的，只不过我们倒要看看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不能救得了她们。”
“兄弟们，一起上，玉楼春死了，解药也没了。我们何苦不放肆一回，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
侍卫本就因为明天就是给解药的日子，但是玉楼春却死了。解药不翼而飞。他们也活不过明日了。
所以才会突破人的本性，做出这些事情。
顾衍看着已经沦为畜牲的侍卫们，眼中的杀意再也忍不住，暗自运转内力附于手上，打算把他们全部都解决了。
这时听到动静的李莲花带着方多病和清儿赶到，看到这种情景，方多病连忙上前帮忙。
李莲花也穿过人群来到顾衍的面前，紧张的问：“没受伤吧。”
“我没事。”
顾衍借着李莲花的力道站着，看着被打倒的侍卫们。
清儿也来到了她们的身边，见赤龙外衫破碎，连忙把身上的披风裹在她的身上，顺便询问众女子是否受伤。
众人依偎在一起，纷纷摇了摇头。
她们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衣裙有些破损，顾衍来的及时，她们只是受到了些惊吓。
“怎么回事？”方多病掰着侍卫的胳膊，怒气满满的问。
西妃赶紧说，声音中带着恐慌和焦急。
“李神医，方公子。这些侍卫们听到玉楼春已死，辛绝被抓，便来到女宅相对姑娘们…余下的话没有说下去。
但是却也都明白那未尽之言的意思。
“诸位身中剧毒，本是可怜之人，却要冒犯可怜的姑娘们，真是可悲。”
李莲花也是有些生气，忍不住看着那群人说。
侍卫尤为不服气。出言嘲讽。
“反正都是伺候客人的玩意儿，让谁快活不都一样嘛。”
顾衍听到这人的话，生气的就想上去把人踹飞，被李莲花拉住手在后背给他顺气。
“不气不气。”
方多病更是用力的掰过这人的手臂，顿时疼的惨叫起来。
“你左右都要死，是不是早死晚死都一样。”
方多病对这人冷言道。
李莲花以不给他们研制解药为由威胁他们。他们一听果然讨饶求情。
表示再也不敢了。
清儿见那群侍卫全部灰头土脸的离开，高兴的看着顾衍和众女子说。
“玉楼春死了，那明日我们就能一起下山了。真是太开心了。”
谁知众女子听到并没有露出欢喜的模样。
西妃说：“玉楼春待我们不薄，我们打算留在此处，为主人守灵。”
清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说出这话的人，待她们不薄，她们是被关糊涂了嘛，整日担惊受怕的在这处院子里，生怕出错被扣银子，或者是赏给外面的侍卫营。
每天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哪里有丝毫的人权。
“清儿，外面的世界并不一定比这里好上几分，要不是玉楼春保护了我们，我们在外面不知道还会遭受多少折磨，伺候一个人，总比伺候许多人来的要强。”
这世间，很久对女子多有不平之事。不公的待遇。
她们出去并不会能有多好的生活。
“你们…既然这样，我不理你们这些软骨头了。”
清儿生气，颇有些难过，她以为这些人会和她一样，都想逃离此处的苦难。“清儿，人各有志，选择不同，不可强求。”
顾衍看了看众人，说了一句。
清儿见顾衍也这么说，有些撅了撅嘴，生气的回房。
众女子看着生气的清儿，有些担心的看着她的背影。
“清儿也是担心大家，并无恶意。”顾衍替清儿辩解了一下。
众人摇了摇头，表示明白清儿对她们的担忧，她们并不会怪她。
然后便一起朝着李莲花她们行礼。
“多谢李神医，方公子替主人查明真相。多谢子衍姑娘相救。”
李莲花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
“希望姑娘们能够顺心顺意。”
李莲花真诚的祝愿着。
姑娘们回了一礼。
夜晚，众人坐在一起用饭。
顾衍已经换回了男装的装扮，头发是刚沐浴之后并未束起，而是简单的绑在身后。
笛飞声瞪大眼睛看着早上才见的女子摇身一变竟是男人？
他便是李莲花口中的阿衍？
原来李莲花喜欢的是男人。
笛飞声表示自己知道的信息有点多。他闷闷的坐在一旁发呆，消化庞大的信息量。
李莲花坐在桌子边，沉默不语，今日虽查出来真相，但是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查明。
很多线索都指明了方向，但是追查下去却有丝毫落不到实处。
这里面着实怪异，好像隐约有一个人掩盖了真正的线索，而被他们查到的仅仅是他想被查出来的东西。
“李莲花，你发了一晚上的呆了，想什么呢。也不吃饭。”方多病观察到李莲花的样子很久了。
刚开始以为这人是因为顾衍洗漱不在，才无聊发呆，但是现在顾衍已经来了，他虽也在给顾衍夹菜但是依然一副想事情的模样。
李莲花给顾衍倒了碗汤，这才说出自己的疑惑，关于自己的猜想。
方多病听完也是没有想明白，本想问问顾衍的看法，没想到笛飞声说话了。
说破绽那么明显，你们竟然发现不了。眼中含着鄙夷。
方多病忍不住想要打他一顿，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招人来气。
“阿飞，你别得意...”
李莲花连忙打断方多病的话，手指指了指脑子，示意方多病不要和一个失忆的人计较。
方多病听话的没有继续。
顾衍顶了顶上颌，心中啧了一声。
阿飞个不靠谱的，不是说好保密的嘛，他要是敢说出去...
“在香山你用三件事来换我身世的秘密，这是第三件事嘛？”笛飞声看着李莲花，面对这人的询问，没有立刻说，而是学聪明的先说好，省的这人赖账。
“不是我说你这个阿飞啊，我什么时候光明正大的赖过账。”李莲花站起身，慢悠悠地走过去，被笛飞声那一脸你不就是的表情看着，有些轻笑。
“好吧，别这么看着我，我先告诉你吧。”
李莲花摸了摸鼻子，开始说。
“你之前说过，不想让我死，是因为你要救一个人。”
笛飞声抬起头震惊的看着李莲花。
“救人？”
他平生只会杀人，从不会救人。
这人莫不是又在虎他。
笛飞声站起身，看着李莲花的眼睛问：“救谁？”
李莲花哼笑一声没答。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自己回答完了，该他履行第三件事了。
方多病闷笑一声，出言催着。
“阿飞，你快说呀，是什么破绽。”
笛飞声看了看方多病，忍了忍没有继续在问李莲花，而是开口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发现。
“破绽就是刀法。”
几人跟着笛飞声来到三人停尸的地方。
“三个人身上的刀法看上去一模一样，但是上升到刀意和境界，就能看出刀者心境的不同。”
笛飞声对着东方浩，侍卫长和玉楼春的身上的刀意一一分析。
众人也都明白了原因，是有人在模仿井字切的刀法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