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刚长离开了何刚的办公室。
他发现在何刚这里根本不可能解决问题。
从村上刚长走进何刚的办公室开始，这个白胖子就一直装傻充愣。
好像一个老年痴呆一样，什么都忘记了。
就只记得那该死的四个字“人情世故”！
村上刚长没办法，只能先回去。
他非常无奈地给曹卫东又打去了电话。
可刚响了两次铃，这家伙就把电话挂掉了。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拨通了清水健的电话。
其实村上刚长最不愿意找的人就是清水健。
他总是觉得自己先翻的脸，再找他帮忙，多少有点尴尬。
而曹卫东就不一样了，那家伙贪财好色，没脸没皮的。
找他，村上刚长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只是人家曹卫东根本不接电话。
嘟嘟嘟……
铃声响了好久，对面的清水健才接通了电话。
“喂……”
“清水君……”村上刚长的语气很卑微。
“唉……说吧……出了什么事了？”终究是自己的同胞，清水健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
“清水君，他们把钢材掉包了，我收到的钢材是最普通的那种！”
“你来我这里，咱们见面聊吧。”
一个小时之后，村上刚长到了清水健的办公室。
他坐在了清水健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共三个款式一样的黑色手提包。
坐在村上刚长对面的清水健，指着这三个黑色手提包说：“这一个，是之前曹卫东拿到咨询费的时候给我的。
这一个是你的那批钢材付完货款的时候，他拿过来给我的。
最后一个是你的，那天你没拿走。
这里面的东西我全都没动过。
村上君，你应该相信我的。
而不应该相信一张来历不明的照片！”
村上刚长站起身，给清水健鞠了一个躬：“非常抱歉！清水君，是我误会你了！”
清水健挥挥手，让他坐下。
“很显然，这三个手提袋是曹卫东的小伎俩。
他要让我们两人之间产生误会。
我断定，你手上的那张照片。
就是曹卫东通过其他咱们不知道的途径，给到你手上的。”
“清水君，村上再次向你道歉，都怪那个曹卫东太狡猾，太阴险了，我中了他的反间计。”
清水健继续道：“这件事，咱们还是要找到正主，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他阴了。”
“可是曹卫东这个混蛋，根本不接我电话啊！”村上刚长非常气恼地说。
“咱们登门拜访！”
……
曹卫东的有间茶室里，他正在和梁少军下象棋。
之前曹卫东为了讨好海洋资源研究所的孟总工，特意研究过一段时间的象棋棋谱。
老梁根本不是对手。
曹卫东也是贱，这一盘他从一开局就和老梁兑子，最后曹卫东剩下一个光杆老将外加一匹马，老梁就只剩下了一个士和一个老帅。
曹卫东用一招“七步擒单士”，把老梁吃了个精光。
老梁气不过，一把掀翻棋盘：“操！不玩了，你小子真特么贱！”
“梁总，别走啊，继续大战三百回合。”
“滚蛋！下不过你，老子要去欺负老丁。”梁少军说完，就起身离开了有间茶室。
他走后没多久，清水健和村上刚长就敲门，走了进来。
“哟，这不是清水桑和肛肠桑吗？两位外国友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个小破庙玩耍啊？我这里可没有樱花。”曹卫东阴阳怪气地对着两人说道。
村上刚长没听出曹卫东“肛肠桑”的意思，站在清水健身旁一脸尴尬的笑着。
清水健则诚意满满地说道：“曹总，好久不见，上次咱们之间有些误会，我特意带村上君过来跟曹总解释解释。”
曹卫东打量了两人说道：“请坐吧。”
两人有些局促地坐到了有间茶室的皮沙发上。
还没坐稳，曹卫东又道：“哟，还是空手来的。”
清水健和村上刚长又尴尬了一些。
“呵呵，失礼了，我们出来得急，忘记带东西了。”清水健解释道。
村上刚长咬了咬牙，默默忍住胸口的闷气。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曹卫东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然后拿着两枚象棋棋子来回的翻叠着。
清水健道：“我和村上君这次来找曹总您。
一是为上次的失礼表示歉意。
二是为了南城钢铁集团出的那批货。”
“你看看，表示歉意也是空手，我去拜访二位的时候，好歹带了东西的。”曹卫东继续挖苦两人，同时他绝口不提那批钢材的事。
“村上君？要不你出去给曹总买条烟？”清水健对身边的村上刚长说道。
村上刚长起身出门。
曹卫东连忙叫住了他：“等等……”
村上刚长以为曹卫东刚才只是气气他和清水健，没要他真出去买东西的意思，心里的怨气少了些许。
可曹卫东接下来的话，差点把村上刚长的鼻子都气歪了。
“出门左转50米，就有家seven11便利店，我抽细支中华，其他烟抽不惯。”
村上刚长咬咬牙，走了出去。
茶室里只剩下清水健和曹卫东。
曹卫东指着茶几上散乱的棋盘说道：“清水先生，来一盘？”
清水健笑笑道：“呵呵，我只会围棋。”
曹卫东又和他闲扯了一会儿。
村上刚长拿着两条烟返回了有间茶室。
他把两条细支中华放到曹卫东面前，低声道：“希望曹总原谅村上之前的失礼。”
“嗨，村上先生那么客气干什么？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曹卫东面不红耳不赤地说道。
村上刚长心里暗道：你不小气？不小气你会让我出去买烟？
村上刚长坐下后，清水健对曹卫东说：“曹总，那批钢材的事儿？”
曹卫东撕开香烟的包装，抽出一包，打开，然后拿出一支点了起来。
“钢材有什么问题吗？”曹卫东道。
村上刚长抢着回答：“钢材的型号和咱们最开始约定的型号不一样！”
“这事儿啊……”曹卫东又抽了两口烟，“正常！”
“啊？！正常？”村上刚长不可思议地看着曹卫东。
“对啊，这是第一批货，需要打点的地方和人太多了，开销很大的！
如果还是按照你们要的那种特殊钢材出货，根本做不到。
所以只能给你们换成普通的货咯。”曹卫东不紧不慢地说。
“你！”村上刚长差一点就站起来了。
清水健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村上刚长这才冷静下来。
“村上君，听曹总解释！”
曹卫东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