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太好了,谢谢你!”
可燃点激动地抱住了维尔汀,闭上了有些湿润的双眼,在她的脸庞上蹭了蹭。
即使有些不知所措,但维尔汀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可燃点的后背。
“好了,冷静一点……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想一想后面的步骤……”
看到这一幕,爱兹拉和凌依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原来如此,可燃点小姐你的确有着非常重要的使命……”爱兹拉了然地点了点头:“我会为你申请出院手续的!茱蒂丝护士长那边我也会处理好的!”
“太好了!也谢谢你——爱兹拉,我不会忘记你对乌卢鲁复兴事业做出的帮助!”
“嗯,人联可以提供赞助。我相信,许久没有举办的乌卢鲁运动会是一个很有发展潜力的对象——至少不会让我们亏本。”
“当然,当然!我觉得会场肯定需要修缮,毕竟这么多年没用了……”
可燃点一边计划着将来需要做的事情,一边露出了美好的笑容。
而另一边,“嗯哼。”维尔汀被凌依的话吸引了。
她凑到了凌依的耳边,看着凌依,随意地问道:“经济还是政治?”
“都有,但更多的是政治。”
“如果你们……我们能够成功的话,我不觉得还会有‘政治’这一方面。”
“噢,会的,维尔汀。”凌依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你以后会明白的。即使我们成功,政治也不会消失……毕竟,这是人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它会受到管控,但不会就此消亡。只要人类的自主意识还存在一天,它就有存在一天的必要。”
“真的自主?”
“真的自主。底层的命令是‘忠诚’,但除了‘忠诚’之外,人类还可以拥有很多自己想拥有的东西。人类的创造力、自驱力……等等特质,都需要自主意识存在。即使不从个人情感的角度出发,抹杀它,对我们而言也没有任何好处。”
“我需要的是一个璀璨的文明,是一个伟大的种族,而不是一群没有未来的奴隶。”
“……唉。”维尔汀轻叹了一声:“或许你说得对……我会盯着你的。”
“呵。”
凌依摸了摸维尔汀的小脑袋。
“当然,我的小维尔汀。”
“嘿!我比你大!你应该叫姐姐……”
就在维尔汀和凌依打闹的时候,可燃点和爱兹拉那边似乎出了一些争执,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你也要一起来……?”
可燃点的手指,指指自己,又指指面前的爱兹拉。
“当然。我与大家一起经历了许多事,难道我不是复兴小队的一员……吗?”
爱兹拉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一抹失落出现在他的眼中。
但可燃点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她看着眼前这名名叫爱兹拉的人类,脸颊鼓了起来,理所当然地说道:“不——当然不是了!你怎么能加入复兴小队呢?!”
“那是神秘学家的运动会,你也看过资料的,从过去到现在,人类做出了无数次尝试,一次都没有找到过乌卢鲁运动场的入口——那不是人类能去的地方!”
“如果你喜欢运动比赛,那就去看人类办的运动比赛吧!明天墨尔本还有一场拳击赛呢,就在弗林德斯公园国家网球中心!”
“……”
被驱赶的感觉并不好受。
爱兹拉抿了抿嘴唇,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解释道:“不,你误会了,可燃点小姐,我对运动并没有兴趣,我需要与你们一起行动是因为你的症状还未康复,需要我的帮助。”
“而另一点,我也希望从你身上得到更多关于‘轮回者’的观察信息。我不会打扰你们对乌卢鲁运动场的寻觅的,请允许我加入复兴小队吧,这是我们之间的双赢,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儿。”
“观察信息?你在观察……和记录我?”
可燃点愣了一瞬,随后再次炸了毛:“你——你什么时候得到过我的许可,可以研究和记录我了?!我可从来都没同意过你这么做!”
“我才不愿意被研究,被带到报纸上展示——就像你说的那个‘轮回者’一样!”
爱兹拉摇了摇头,耐心解释:“研究不一定意味着上报纸,我们可以选择更安全、更低调的方式。我不会为你制定任务,也不会逼迫你使用不同的药剂,我的研究只需要安静地进行观测,而后记录,确保你的安全与健康就足够了。”
“就像是记录菌类的变化一样……”
“可我是一个大活人,又不是一颗蘑菇!我已经受够了被人盯着看了……!”
审视着面前的爱兹拉,她有些犹豫,几步退回床铺,用被子包起了自己。
“……我可不想被利用,也不想成为谁学术名声上的装饰品,更不会成为你转变研究专业的论文道具。”
看着眼前明显抗拒的可燃点,爱兹拉揉了揉眉心,换了一种说法。
“啊,看来是我的说法带来了误会。可燃点小姐,请听我说,我作为研究者的心从未偏移,我喜欢神秘学家,也一样喜欢我亲爱的蘑菇们,改变研究方向并非我的目的。”
“你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们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轮回者’会在何时被发现,如果错失了这次宝贵的机遇,学界的新发展可能会推迟几十年。”
“而你和我可能带来的新发现——也许它会震惊许多人,也许它会让我们的名字写进书籍,但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帮助许多人!”
“就像是佩罗蒂女爵士的长腿牧者【tchangues】一般,它来源于一位拥有神秘学血统的法国长腿牧羊人,而它现在已经帮助无数残疾人重拾了奔跑与步行的可能!”
多漂亮的一击。
“……呜。”
善良的小拳击手发出漫长而又痛苦的呜咽。
“可燃点小姐?你怎么这样缩在被子里……”
爱兹拉不明白可燃点这么做的意图。
而在他的身旁,刚刚观摩完了全程的维尔汀拍了拍爱兹拉的肩膀。
“继续说下去,爱兹拉。你距离成功已经不远了。”
“我……?成功?嗯?”
“成功——对!说到成功——猜猜谁会成为赚到睡觉都在笑的“成功人士”呀!”
一阵很健康的笑声从门外传了出来。
维尔汀向门外看了一眼,问道:“……沙丝绒?你回来了?”
“嘿!别把眼睛瞪得那么大,我又不是什么地下水道里爬出来的怪物。”
甩掉鞋底的泥巴,沙丝绒手中捧着三只木盒快步走进房间。
魔精的味道……海洋,或者说水域种?
凌依眨了眨眼睛,没有将自己的猜测问出来。
但很显然,沙丝绒身上的异常并不只有他注意到了。
可燃点从床上的沙包内探出了一个小脑袋,看着自己的邻居。
“你看起来好狼狈……你怎么了?”
“呃,我也没问你像个鸵鸟一样跪在被子里是为什么,你也别问我这些背后有什么原因,好吗?而且真正重要的是这些——这些好宝贝!”
沙丝绒亲昵地拍动木盒的顶部,发出轻巧的叩叩声。
“你们绝对想不到,我们遇上了什么样天大的好运,我亲爱的商——啊不,朋友们。”
“我猜不出来。”
可燃点很坦率地承认了:“我的脑子光是应付爱兹拉一个人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好吧,没耐心又没情趣的家伙。”
握住把手,拉足期待,将橡皮筋理论拴在小木盒的顶板。
沙丝绒咳嗽了两声,看着周围的众人,很郑重地说道:“我们得重办一场乌卢鲁运动会!”
可燃点:“……唔。”
爱兹拉:“嗯……”
维尔汀:“……”
凌依:“……?”
“喂,这是在干什么呢?一片恼人的沉默?”
沙丝绒疑惑地看着众人:“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所以,你以为我们在干什么?”
沙丝绒很奇怪地看了凌依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刚来,我怎么知道……等等,你们不会是……”
她突然反应过来。
而在充满疑惑与沉默的房间内,隆起的被窝中孤零零伸出一只手,悬停在她面前。
“来吧,加入我的复兴小队……握个手吗?握个手吧!”
“那我……”爱兹拉举起了手。
“不,你不行!”
可燃点快速地缩回了被窝中,拖出一小段残影。
摇曳的水面之上,被推散的漂浮球们相互挂连在一起,你与我,我与你,簇拥着漂向泳池的更深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