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总,教育局张局知道了这事情,想过来和您了解一下情况。”
如果是叶雨初当家,原本应该由他多说两句,至少帮双方深度介绍一下,相互说说好话。
毕竟严格说起来人家可是教育局一把手,远比他这个副局长位高权重。
但是此刻的张局是真的没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胆量。
甚至他都害怕的紧张到结巴,这可比面对县里面一把手还令人恐惧啊。
李泽沧没说话,随着这位张局的这句话,把视线转向边上的黄局。
这位好像咬牙跺脚下定决心一般,拳头都握紧了这才鼓足勇气看向李泽沧,努力保持镇静说道:
“李总,我想问一下这次工程质量问题,状元帮这边会如何处理,是否会耽误学校7月份的正常交付,是否会影响9月份的正常使用。”
“黄局,对此我可能要说抱歉了。”
听到此话,两人一愣,仿佛被雷击了一般。
李泽沧仿佛没看到他们的表情,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
“对于不符合我们工程质量标准的学校,我们是不可能交付给当地政府的。”
“那,延期一点时间没问题,如果耽误了新学期学生使用,这可怎么办?”
“签订捐赠协议的时候,我方就已经考虑过此事。
因此我们的合同中只是注明了正常交付的日期时间,但并没有保证百分百在这一日期前交付。
同时我们的选址也是新的地址,并不是在原来学校上拆建。
既然不能如期交付,只能麻烦黄局多做些工作,学校是赶上不上新学期甚至是下一学年度的使用了。”
“李总,据我所知这次的工程质量问题,只是因为施工方的粗心大意,没有认真按照合同执行,把一级抗震标准执行成了二级抗震标准。
为了不影响大局,不影响学生正常入学,您看能不能让承建方承担点责任,扣除部分甚至是全部的工程款。
但毕竟这符合二级抗震标准的教学楼,也比我们县里面大多数教学楼要好,也不影响使用吗?”
张局听到此话,不由瞄了一眼这个看起来正义凛然的家伙。
原本可是准备慢慢后退,先提出按照二级抗震建筑结算工程款,现在完全是一步到位,可以完全不用结算工程款。
这也真是人的名树的影,人家李总都没说话,他就已经把底线都拿出来了。
就在张局以为这位李总会找个借口接受这个方案,或者是借机再提出些什么,毕竟这已经是他们想到的最大付出了。
钱不用你们花,甚至之前的预付款都可以退给你,名声依旧是你们的。
你们可以用这个钱多建一所学校,毕竟这又不是豆腐渣工程,何乐而不为的事情。
这也就是对方来头太大,要是换一个人,你看看为民县长会不会做出如此程度的让步,这简直是直接把肚皮露出来,彻彻底底的举手投降了。
不过张局也能理解,今年可是为民县长最关键的一年。
如果一切顺利就能更进一步,以三十岁出头的年龄执掌一县之地,未来更是前途似锦。
毕竟县长和书记之间的差距可是天翻地覆。
虽然这两年小金县的书记因为是外来户,已经被他利用家族势力欺负的不行不行的,他已经是实际上的一把手了。
但在县里的实际上一把手,和得到上级确认公示的一把手,那还是不一样的。
成为名正言顺的一把手,才可以向上、继续向上。
估计这也是高官妥协的如此彻底的原因,既有这位李总的名头太过吓人、也有这段时间对于他太过关键。
和这个相比,些许利益又算得了什么。
事不关己的张局,在那儿不停地脑洞大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写小说的呢。
“黄局,那是你以为、你觉得,我要的是我觉得、我以为。
还是那句话,对于不符合状元帮质量标准的学校,我们是不可能交付给当地政府的,我承担不起那个责任。”
“那,那李总准备怎么办?”
“拆楼、重建。”
“啪!”
李泽沧说出了轻飘飘的四个字,口干舌燥的张局刚刚鼓起勇气端起茶杯喝口水,就被这句话吓掉了手中的茶杯,清脆的碎裂声给李泽沧的这句话配上了音乐。
然后就是一片寂静,不仅仅是黄局、张局,还有叶雨初,甚至可以说除了李泽沧和东方青鸾以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送走了两位失魂落魄的局长,李泽沧继续看着窗外的大山,好像看到了在大山中劳碌的人。
另一边,回到浩少所待的会议室,一脸期待表情的浩少,看着一脸震惊的张局,以及一脸呆滞好像死了爹的黄局,表情难看的连忙问道:
“叶总怎么说的。”
“拆楼、重建。”
“咣当!”
后面老唐也惊掉了手中的保温杯。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不行,我要打电话、不能拆楼、我要打电话。”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还想着隐瞒、想着独自解决,现在发现事情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了,终于知道第一时间和主子汇报了。
“不对、不对,他一个副总,而且是资历非常浅的副总,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决定,他也没有这种权利啊。”
已经拿着手机的浩少这才反应过来。
“对方来的是状元帮真正的老板,李泽沧李总。”
“噗通!”
这次不是杯子掉了,也不是老唐,是浩少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声音。
“李泽沧是谁?”
这才是老唐。
张局白了这家伙一眼,心中想到:你不死谁死。
很不屑的说道:
“状元帮的创始人、我国首富,全球富豪榜排名第二,身价几千亿的那位。”
“噗通。”
老唐也坐地上了。
缓过神来的浩少,终于找到了手机、拨通了他表哥的电话,甚至都忘记了避讳边上这三位。
“什么,你说什么,他怎么敢!”
这是边上三位从并没有开的免提的话筒中听到的嘶吼,可见对面那位是如何的歇斯底里、如何的声嘶力竭。
“等着我,我现在就赶过去,在我到之前守好楼,千万不能让对方拆了。”
张局和黄局对视一眼,看了还在呆滞状态的另两位,招呼都没打,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种事情还是躲着点的好,虽然不一定能躲得了,但有多远躲多远总归没错。
至于会不会被高官事后清算,如果楼真的拆了,高官还会是高官吗?
什么,你说楼不一定拆得了?
李泽沧那种人总不至于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吧?
还要不要脸面了?
首富的脸值多少钱?
拆几栋楼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