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帝国二十三年(1887);
南美洲帝都。
在冯衍华立志花费二十年,将中华治理为大夏帝国最繁华、最富强的王国之时;
已经四十七岁的皇帝冯瑞科,也在为帝国的未来思考。
“是时候布局君主立宪了!”
当初;
为了开拓疆域,他采用了帝制中央集权,在两千年帝制的氛围下,官员们也没有反对;
毕竟华夏历来如此!
而集权制在动用武装力量上,必然是强于民主制的。
冯瑞科看着自己书房墙面上庞大的帝国版图,他喃喃道:
“如今,帝国版图几乎已经确定,必须在朕这一代,为后世奠定基础,做个榜样。”
他从东华王国,一路看向北华、中华、南华,以及非洲的西华。
心中颇为骄傲。
但也为此感到担忧,越大,就越容易分裂、崩溃。
自始皇帝以来,历经17个朝代,四百多位皇帝。
然而;
没有一个朝代长期存在,没有一个皇族永远延续。
不乏有励精图治、精明强干的皇帝,更不缺德高望重、才华卓着的大臣,可总归免不了覆亡的命运。
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能挽狂澜于既倒?
为什么不能摆脱悲壮的轮回?
为什么最终走向彻底崩溃?
“其兴也勃,其亡也忽。这是宿命,更是必然,只希望这天下,在冯家的手上能坚持时间长一些吧!”
想通这些,不纠结王朝永世长存,他心中好受一些。
作为穿越者的冯瑞科;
很清楚的知道,未来随着科技发展、教育普及、百姓意识觉醒,民主是发展的趋势。
与其未来被推上断头台,不如早日实行君主立宪制度。
“来人呐,宣首辅戚志强、次辅戚志强、谈新知、陈典拱,楚国公叶蔼亭。”
这些可谓是他的创业班底。
君主立宪这种大事,还是需要和他们商议,帝国到了如今这种规模,任何一个决定都会产生巨大影响,造成未知的后果。
很快;
这一群六十岁上下的老头,来到冯瑞科的御书房之中。
“臣等参见陛下!……”
“各位免礼!”
冯瑞科看向自己的陈典拱,这个当初从满清法场将他救回来的师叔;
现在已经六十二岁,一头灰色的头发,原来因为练武一身的肌肉,现在却有个怀孕十月的大肚子。
管理三军司令部后勤多年,已经被封为曹国公,入内阁任次辅。
“曹国公,今年身体可好?”
“劳陛下关心,臣一顿能吃两斤肉,身体倍儿棒。”
不愧是练武的底子,虽然发胖,但声音依然洪亮,看样子再活二十年不是问题。
冯瑞科又看向当初的‘三剑客’,叶蔼亭、戚志强、谈新知三人。
三人再过两年,也都达到花甲之年龄,名副其实的老头了。
都是连孙子都好多个了。
儿孙满堂!
“楚国公,现在完成了东华王国的视察,先休息一阵吧!”
大夏帝国的宪法规定,首辅5年一届,同一人最多不能超过两届。
帝国第1、第2届的首任首辅是张集馨,在1874年卸任之后,叶蔼亭接任第3、第4届,但也在两年多前任满卸职。
冯瑞科从来都是注重为后世留下典范,对于宪法任期这方面,是严格管控。
即使叶蔼亭还年轻,依然让其去职!
但;
毕竟是元老,冯瑞科就给他任命了一个特殊职位:帝国巡察使。
负责巡察帝国各地,让他代自己去看看亲手创造出的帝国。
这不;
两年多连东华王国都没视察完,最近要过年了,才回到帝都。
“陛下,您也真是要出去看一看,每到一个省,看着那里百姓的生活蒸蒸日上,臣心中就涌现无穷的满足感。”
最开始去职,他心中其实也有一些怨气的;
首辅,作为掌握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权力,一下失去总会不平衡。
游历这两年,放下了巨大重担,他身、心都享受了极大的愉悦,现在有些欲罢不能。
想在有生之年,将五大王国全都游历一遍。
“唉,朕也想啊!奈何是真走不掉,帝国一大摊子事儿。”
谁都能放假,就他这个皇帝放不了假。
旁边的首辅戚志强,次辅谈新知深有所感的点点头,他们虽然权力大,但也很累。
话题谈到这里;
冯瑞科顺势抛出话题:“朕这两年一直在思考,华夏帝国一直实行君主专制是否合适!”
这话一出;
现场寂静,落针可闻。
他们脑袋上冒出一堆问号:这是皇帝当累了吗?!
想出去玩,也不至于拿庞大帝国的体制开玩笑吧?!
或者是;
在试探我们?
他们开始思考,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冒犯到皇帝让他不高兴了。
见他们没有回答,冯瑞科继续说道:
“朕准备用二十年时间,将帝国从君主专制改为君主立宪制。”
在冯瑞科严肃的再次强调一遍之后,四人总算是听明白皇帝不是开玩笑、不是在试探。
但,他们还是不敢开口。
自古以来;
在一朝开国之君当政的时候,相权几乎都是附庸,是皇帝意志的传声筒、执行者。
这些年;
冯瑞科这个皇帝,创造了华夏从未有过的历史,其声望也达到了巅峰。
即使作为元老,皇帝的命令他们都不敢有一丝的违逆,胡惟庸的教训历历在目。
良久;
还是陈典拱出言试探着询问道:“陛下,若是累了,可以让太子监国,休息一段时间。”
“唉!”
冯瑞科在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君主专制的弊端。
若皇帝英明还好,手上拥有神器,可以为国家、民族创造美好的未来。
若是皇帝昏庸,手中握着的神器,反而会伤及自身。
更是会引起皇权和相权之争,导致国家陷入内耗、党争之中。
这些,都是历史的教训!
“你们放心,朕是为了华夏帝国的未来做出的思考,这个国家非冯氏之天下,不能为一家之私,让民族有所隐患。”
说完这话;
冯瑞科也开始闭口不言,让他们冷静思考一番。
半盏茶过去;
叶蔼亭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陛下,总结历史之经验,没有永久的制度。”
“君主立宪制也并不一定比君主专制要优异,也不能保证帝国的长治久安。”
他其实对于西方的那些制度都不感冒,不管是君主立宪,还是民主共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