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哥!”
秦姝看到突然现身的男人,蹭的一下站起来。
身穿黑袍的谢澜之,长有龙角的脑袋被帽子笼罩着,能看到露出来的优越下颚线,与微微上挑的凉薄唇角。
薛晨跟梵苍是第一次,跟秦姝的道侣,这么近距离的相对。
两人下意识挺直腰背,满目探究、警惕地打量着谢澜之。
谢澜之无视落在身上的两道视线,满心满眼都是秦姝。
他单手揽着秦姝的后腰,声音低磁而稳重:“阿姝,后天你不要以身犯险,我帮你去拿万年灵液,你要有不在场的证明,一个月后还要去黑风谷。”
秦姝抬头望着男人矜贵斯文的脸庞,忍住想要亲上去的冲动。
她声音又娇又软地问:“那你呢?会不会有危险?”
谢澜之摇头:“不会。”
秦姝狐疑道:“真的?你不许骗我!”
谢澜之轻笑一声,捏了捏秦姝的妩媚脸蛋:“真的,我以魂识状态潜入宝库,才是最安全的办法,倒是你的灵草都准备好了吗?万年灵液一旦到手,你不能留太久,要尽快把它解决掉。”
“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万年灵液了。”
“好——”
谢澜之揽着秦姝的腰肢,转身去看神情紧张,肃穆以待的薛晨跟梵苍。
薛晨磕磕绊绊地开口:“澜……澜道友好,我是秦道友的朋友。”
梵苍望着身姿高大的谢澜之,三分之二被遮挡的容颜,露出来的有棱有角下额线条,不难看出男人拥有一副好相貌。
梵苍感受到男人在气势上,把他死死碾压的窒息感。
他声音发紧道:“澜道友,在下梵苍。”
谢澜之的眼眸微沉,冷意目光刺向梵苍:“你离阿姝远点。”
悦耳好听的声音,腔调散漫,没有多少起伏,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危险。
梵苍浑身的汗都下来了,硬挤出一抹笑容:“澜道友不要误会,我这人有时嘴欠了点,但觉没有任何不好的心思。”
妈的!
秦姝的道侣好可怕。
谢澜之凉飕飕的目光,好像要把他给刺穿。
谢澜之坐在秦姝的位置上,把人抱在腿上坐下,冷眸扫向坐立不安的薛晨跟梵苍。
“我认可你们留在阿姝的身边,是因为你们的实力还可以,品行也还算凑活。”
“如今来到东域大陆,阿姝的修为很快就要超过你们了,以后用得到你们的时候也会很少。”
“我知道你们想得到什么,灵丹,机缘,天材地宝,只要你们安分守己,保护阿姝的人身安全,都不是问题。”
谢澜之的声音低沉有磁性,每个字都清楚传进薛晨、梵苍的耳中。
“……”薛晨。
“……”梵苍。
谢澜之这是把他们当成秦姝的护卫了?
不是!这男人这么直接的吗?装都不装一下?
倚在谢澜之怀里的秦姝,娇声笑道:“澜哥,你吓到他们了。”
谢澜之垂眸,望着坐在腿上的小娇妻,抿唇轻笑,柔声道:“害怕才不会做错事,否则哪天命丢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薛晨。
“!!!”梵苍。
两人浑身一激灵,这是威胁吧?
谢澜之警告完,抱着秦姝坐了一会,就消失了。
“阿姝,我最近魂力不稳,过两天再出来。”
“好——”
*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了。
梵音宫的宗门大比很是热闹,杂役弟子们被安排在最角落里,等待听候差遣。
秦姝、薛晨、梵苍三人,找了个地方躲懒,压根不往前面凑,又确保杂役弟子们都能看到他们的存在。
薛晨跟梵苍在没人的时候,把秦姝给的灵丹当成糖豆磕。
有个容貌不出众的杂役弟子,忙前忙后,在路过三人的时候,鼻尖动了动。
他凑近薛晨跟梵苍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梵苍眯着眼问:“有事?”
杂役弟子盯着他手里的灵丹:“你们吃的是什么?好香啊。”
梵苍眉梢微动,把手里的灵丹丢进嘴里:“糖。”
杂役弟子满脸不信:“什么糖灵气那么浓郁?还有吗?能给我几颗吗?”
梵苍闻言差点吐血,出自秦姝之手的上品灵丹,他吃一颗少一颗,这小子竟然敢跟他开口要。
不等梵苍拒绝,薛晨掏出两枚跟灵丹差不多的糖豆,送到杂役弟子面前。
“是用灵草炼制的糖豆,我们总共也没几个,还剩俩都给你了。”
杂役弟子接过糖豆,怎么看都不像是梵苍刚刚吃的那种,灵气也没有那么浓郁。
梵苍不耐烦道:“拿了东西就赶紧走,小心被管事看到罚你!”
杂役弟子闻言,左右看了看,捏紧手中的两颗糖豆,道了一声谢转身离开。
薛晨跟梵苍对视一眼,扭头去看一旁静默无声的秦姝。
秦姝不疾不徐道:“你们以后注意点,让人发现你们把灵丹当成糖嗑,少不了招惹一些麻烦。”
“知道了。”
梵苍压了压衣袖里的药瓶,摆着一张臭脸。
薛晨悄悄摸摸往嘴里丢了一颗灵丹,剩下的全都送入空间戒指。
秦姝给他们提供灵丹的这段时间,修为往上提升了一大截,一天不嗑半瓶丹药,他就浑身刺挠。
梵音宫大比结束的很平静,秦姝三人混一天,晚上各自回房。
秦姝刚推开房门,就被伸来的胳膊,搂入熟悉的冷冽环抱。
“澜哥!”
秦姝顺从地趴在男人的怀里。
身穿黑袍的谢澜之,掀开笼罩在头顶的帽子,低头向秦姝索吻。
他的吻,很急,带着几分暴虐。
秦姝望进男人闪烁出金光的眼瞳,缓缓闭上眼,任由谢澜之的疯狂索取。
男人的吻,浓烈又让人成瘾,像是云霄飞车。
两人的体温,逐渐上升。
即将擦枪走火时,谢澜之松开了秦姝。
他气息不稳地说:“万年灵液我拿来了,还捎带不少千年灵草,跟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放进须弥芥子里,不确定梵音宫的人在有没有办法追踪它们,你尽快处理干净。”
秦姝轻抚男人的侧脸,忧心地问:“你怎么了?”
谢澜之握着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安抚道:“没事,地下密室设有阵法,受了点伤。”
他的身影越来越虚弱,秦姝拉着人的手,消失在原地,进了须弥芥子。
秦姝甫一进入须弥芥子,就看到地上的灵草,法器,符箓,还有各种包装精美的礼盒堆积成山的景象。
她以为谢澜之盗取万年灵液,顺便捎带了几样。
瞧着眼前的景象,谢澜之这是把梵音宫的宝库都搬来了吧。
谢澜之从身后搂着秦姝的腰肢,埋在秦姝的颈窝深深嗅了嗅,温热的唇,落在白皙皮肤上亲了一下。
他指着地上雕花的深红色木盒:“这里面就是万年灵液。阿姝,我累了,先去休息,你自己收拾一下。”
男人灼热的气息,洒落在秦姝泛红的皮肤上,秦姝声音发紧道:“好——”
她转身想要扶谢澜之,身侧一空,谢澜之消失了。
秦姝看着男人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飞进不远处的房间里。
她轻叹一声,弯身把雕花木盒拿起来。
木盒打开的瞬间,秦姝看到里面装在琉璃瓶子里,形态宛如被星辰亲吻过的琼浆,澄澈的灵液泛着丝丝荧光,蕴含着一股缭绕的神秘力量。
秦姝失神的盯着,仿佛被月光淬炼过无数次,每一滴都凝聚着天地间,最纯粹灵力的万年灵液。
她仅失神片刻,从谢澜之带回来的一堆宝物里,挑选能用得上的灵草,抱着万年灵液往不远处的竹屋走去。
这样氤氲着浓郁灵气的至宝,还是尽早把它炼化了好,万一梵音宫有什么特殊追踪途径,可就是惹火烧身了。
在秦姝炼丹时,梵音宫上下开始戒严,严禁任何人出入宗门。
尤其是山上的内门弟子们,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连衣服都被扒光了检查。
直到天亮,宗门内的嘈杂声不断。
很快就轮到了,山脚下的杂役弟子们。
一批又一批内门弟子到来,如同龙卷风一样袭卷,把众人的住所翻得乱七八糟,很快变成了一片废墟。
刚从须弥芥子出来,脸色有些苍白虚弱的秦姝,听到外面搞出来的动静。
她眉眼间萦绕着一股戾气,沉声问:“外面在搞什么?”
薛晨、梵苍焦急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生怕查到他们这里来。
两人听到秦姝的声音,纷纷松了口气。
“你可算是出来了,再晚一步,我们就完了!”
“山上派来人来搜查,估计是万年灵液被盗事发了。”
满脸倦容的秦姝,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身体放松地倚靠在座椅上,单手揉着侧额。
“嘭!嘭嘭!!”
“里面的人干什么呢?开门!快开门!”
敲门声响起,随机而来的是趾高气扬的质问。
薛晨距离最近,第一时间把门打开,陪着笑脸说:“几位前辈,我妹妹身体不舒服,受不了风,还请前辈通融一二。”
“屁话真多!”为首的男人,用力把薛晨推开。
男人闯进房间,看到端着一碗汤药的梵苍,弯身在秦姝的身边低声劝道:“好妹妹,你就把药喝了吧。”
“我不喝!”
脸色惨白的秦姝,推着药碗,满脸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