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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儿……她的徽儿还在远方征战,若得知母亲……

然而,这份几乎要将杨玉瑶吞噬的深沉忧虑和恐惧,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裴徽的身影时,却被另一种更加强大、更加根深蒂固的情绪,如同磐石般稳稳地托住了——那是无条件的、近乎盲目的信任。

她反手,用自己微凉却异常稳定的手,轻轻覆盖在丫丫因恐惧而颤抖的手背上,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仿佛要将自己的镇定传递过去。

她的目光,缓缓转向宫殿西侧光线最充足的一角。

那里,静静矗立着一面巨大的、光可鉴人的琉璃镜。

镜框由纯金打造,镶嵌着繁复精美的卷草纹和罕见的蓝宝石,在柔光下流淌着奢华的辉光。

这面镜子,同样是裴徽的杰作,是他特意让天工之城技艺最精湛的琉璃匠人,反复试验、烧制,最终得到的“奇物”。

其清晰度远超世间任何铜镜乃至普通琉璃镜,能将人脸上最细微的绒毛、眼底最幽深的情愫都映照得分毫毕现。

杨玉瑶的目光落在镜中。

镜中人,依旧眉目如画,艳光四射,足以让六宫粉黛无颜色。

然而,此刻她眼中倒映出的,却不是单纯的美貌,而是岁月沉淀的沧桑、身份赋予的尊贵、面临绝境的忧惧,以及……那份源自血脉的、对儿子深沉的爱与信任。

这复杂的情绪在她眼底交织流转,最终化为一声悠长的、低不可闻的叹息,如同秋叶飘落湖面,只激起最细微的涟漪:“徽儿……”

这两个字,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瞬间驱散了她眼中大片大片的阴霾,注入了一股暖流。

她想起了儿子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与野心的光芒、充满自信仿佛能洞悉未来的眼睛;

想起了他向她展示天工之城那些闻所未闻的“奇技淫巧”时,那种眉飞色舞、意气风发的模样,像个急于向母亲炫耀新奇玩具的孩子;

更想起了他谈及军队建设、装备革新、城池防御体系时,那双眼睛会变得异常锐利明亮,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笃定和掌控感。

裴徽,早已不是那个需要躲在她羽翼下寻求庇护的稚嫩孩童。

他是立节郡王,是手握重兵、革新军备、打造出这座奇迹之城的雄主!

他的眼光,他的手段,他的布局,早已超越了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理解的范畴。

“丫丫,” 杨玉瑶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慵懒腔调,却像浸透了寒泉的玉石,多了一份磐石般的坚硬与不容动摇的坚定,“收起你的眼泪。把腰杆挺直了。”

她轻轻抽回被丫丫抓住的手,动作优雅却带着力量,“害怕和慌乱,除了让敌人更得意,让守护我们的人分心,于事无补。”

她微微坐直了身子。

薄如蝉翼的鲛绡寝衣随着她的动作如水般流泻,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起伏曲线。

那份慵懒的妩媚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凛然不可侵犯、如同山岳般厚重的威仪,自她周身散发开来,充盈了整个内殿。

她的目光,带着一种深沉的眷恋与骄傲,缓缓扫过殿内那些价值连城的陈设——晶莹剔透、折射着七彩光晕的琉璃器皿;

无声运转、散发着丝丝凉意驱散殿内最后一丝燥热的“冰鉴”;

身下这张巧夺天工、承载着儿子孝心的躺椅……这一切,都是裴徽能力的明证,是他超越这个时代的智慧的结晶!

这座城,就是儿子野心的具象化,是他心血的堡垒!

“这座城,是徽儿的心血,是他的根基,是他的梦想之地!” 杨玉瑶的声音清越起来,带着一种母性的自豪和守护者的决绝,“这里的一砖一瓦,是他亲自规划;这里的一兵一卒,是他亲手挑选、亲手用闻所未闻的方法训练出来的钢铁之师!你告诉本宫,徽儿何时做过没把握的事?他何时托付过不可信的人?”

她的反问一句比一句有力,一句比一句掷地有声,充满了对儿子无条件的信任与源于此的、强大的底气。

这份信任,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建立在裴徽过往创造的一个又一个打破常理的奇迹之上,建立在他那些深不可测、往往在最后一刻才揭晓的惊世布局之上!

在她心中,儿子裴徽,就是能将不可能踩在脚下、化为可能的化身!

“至于那些叛军……”杨玉瑶的美眸中寒光暴涨,如同最锋利的匕首出鞘,红唇轻启,吐出的字句裹挟着凛冽的北风,带着刀锋刮骨般的冷冽,“他们以为本宫是什么?是摆在高台上、任人竞价、随意取用的玩物?是等待他们肮脏爪子玷污的战利品?呵……”

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轻笑,那笑声里充满了极致的轻蔑与毁灭的意味。

“本宫是杨玉瑶!是曾经的虢国夫人!更是如今立节郡王裴徽的母亲!”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宫墙的力量,目光如电,锐利如鹰隼,直直射向宫殿大门的方向,仿佛能洞穿重重叠叠的宫墙、冰冷的钢铁城墙,直视城外那端坐在战车上、正做着龌龊美梦的叛军统帅高尚!

“想动我?”她的眼神变得如同淬火万次的寒铁,冰冷、坚硬、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那就先问问天工之城这一万把能射穿铁甲的连弩,一万柄挥舞起来能斩断马腿的陌刀,还有魏建东那颗铁打的头颅和他麾下儿郎们的血性,答不答应!问问他们,有没有命活着爬过那道‘钢铁巨兽’(指天工之城独特坚固且布满防御武器的城墙)的獠牙,来承受我儿的滔天之怒!”

她猛地从那张舒适的躺椅上站起身!

动作决绝,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

薄纱寝衣如流云般垂落,在柔光中泛起朦胧的光泽。

这一瞬间,她身上爆发出一种背水一战、与城共存亡的凛然气魄!

那份属于绝代佳人的柔弱被彻底压下,显露出深藏于骨髓的刚烈与狠厉!

这气势如此之盛,竟让这宽敞奢华的内殿都显得逼仄压抑了几分。

“传本宫的话!”杨玉瑶的声音清越而铿锵,带着不容置疑的、属于上位者的威严,清晰地回荡在殿宇之中,“告诉魏建东将军,本宫就在这‘玉宸殿’中,寸步不移!”

“本宫倒要亲眼看看,那些被贪欲蒙了心、被猪油糊了眼的畜生,有没有那个命,踏进我天工之城一步!”

“让他放手施为,不必有丝毫顾忌!本宫信他魏建东的忠勇,更信我儿裴徽的眼光和这铁打的城池!告诉将士们,他们的主母,与他们同在!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丫丫被夫人此刻展现出的、如同凤凰涅盘般的刚烈气魄彻底震慑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位艳绝人寰、此刻却如同女战神般凛然傲立的夫人,心中的恐慌和绝望竟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点燃的热血和与有荣焉的激动。

她用力地、重重地点了点头,用袖子狠狠擦掉脸上的泪痕,声音虽然还带着一丝哽咽,却充满了力量:“是!夫人!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传话!一字不漏地告诉魏将军和将士们!”

说完,丫丫如同来时一般,像一阵坚定的风,转身快步冲出内殿,脚步比来时沉稳了许多。

“砰。”

沉重的殿门被丫丫从外面小心地合上,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声响。

偌大的宫殿,瞬间被一种极致的寂静所笼罩。

只有角落那台“冰鉴”内部精巧的机关,还在发出极其细微、几不可闻的“嗡……”的运转声,持续不断地输送着清凉,维持着殿内这方寸之地的“恒春”。

柔和的晨光依旧透过巨大的琉璃窗洒下,光斑在地毯上缓慢移动。

名贵的熏香依旧在空气中无声地流淌,果香依旧清甜。

然而,这宁静,却沉重得如同铅块。

暖融的香氛再也无法带来丝毫的放松,反而像一层华丽的裹尸布,覆盖在无形的杀机之上。

杨玉瑶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那面巨大的琉璃镜前。

镜面清晰无比地映照出她绝世独立的身影——倾城的容颜,玲珑的身段,薄纱下的脆弱,以及,那双眼中燃烧着的、足以焚毁一切的冰冷火焰。

殿外,那隐隐传来的、被厚重宫墙和山体阻隔了大半却依然能感受到的沉闷战鼓声和模糊的喊杀声,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提醒着她残酷的现实。

恐惧,如同潜伏在暗影中的毒蛇,并未完全消失,依旧在她心底最深处吐着信子。

但此刻,那份对儿子裴徽近乎信仰般的绝对信任,以及她骨血里流淌的骄傲与刚烈,如同最坚固的堡垒和最炽热的熔炉,将这份恐惧牢牢地压制、封锁、煅烧!

最终,恐惧被淬炼成了一种冰冷的、玉石俱焚的决绝!

一种守护者的无畏!

她抬起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拂过镜中自己光滑却紧绷的脸颊。

眼神深邃如万丈寒潭,倒映着镜中影像,也倒映着这座寄托了儿子全部心血与期望的城池。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如同刻下血誓般地说道:“徽儿,娘信你。信你的智谋,信你的力量,信你绝不会让娘失望。”

“这座城,是你亲手打造的堡垒,是娘的骄傲。娘就在这儿,替你守着它。寸土不让,一步不退!”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却越来越重,每一个字都像浸透了铁与血,“谁敢来犯,觊觎此城,觊觎你娘……便让他们用肮脏的血,一寸一寸地,染红我天工之城这钢铁的城墙!让他们用尸骸,铺满这城外的荒野!娘等着,看你如何……碾碎他们!”

镜中的美人,艳光依旧夺目,足以令星辰失色。

然而,那眼神却已彻底化为淬火万次的寒铁,冰冷、坚硬、锐利、坚定,再无半分动摇!

殿外,叛军的号角陡然变得凄厉高昂,如同野兽的咆哮,撞在厚重的宫墙上,激起沉闷的回响。

殿内,冰鉴的微鸣依旧。

这死寂的华丽宫殿,如同暴风眼中短暂平静的核心。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毁灭性风暴降临前,最后的、令人窒息的宁静。

一场围绕着这座钢铁铸就的奇迹之城,以及城中这位倾国倾城、刚烈如火的绝代佳人,注定要用尸山血海来书写结局的血腥风暴,已然拉开了它猩红而残酷的序幕!

……

……

时间,对于志在必得的攻城一方的叛军来说,是冷酷无情的消耗品,每拖延一刻,士气便可能滑落一分。

叛军大营帅旗下,高尚一身华丽的明光铠,面沉似水。

他端坐马背,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远处那道低矮却透着诡异气息的棱堡防线。

还有城头守军那令行禁止的肃杀。

这些都让他心头蒙上不祥的阴影。

他身边几员大将,脸色同样凝重。

“高相,不能再等了!”一员满脸虬髯、名叫李贽的悍将粗声道,“儿郎们心气已起,久则生变!管他什么矮墙,冲上去,用刀剑说话!”

“是啊!高相,我军两倍于敌,如此小城,一鼓作气,必能摧垮!”另一名将领附和道。

高尚眼神阴鸷,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马鞍。

他深知己方虽众,但多为裹挟之众,久拖士气必然涣散。

即便对那矮墙工事和刚才的异响心存忌惮,也必须尽快试探出深浅,否则军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好!”高尚猛地一勒缰绳,眼中凶光毕露,斩钉截铁地下令,“传令!全军分为四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向天工之城最外围的防御圈——那道该死的矮墙,发起试探性猛攻!务必撕开缺口!”

每一路的进攻模式被迅速传达:最前排,三排约一千名步兵(四面城墙同时进攻,总计四千),他们将奋力推动着沉重的盾车。

这些盾车前部是厚达数寸的硬木挡板,外面蒙着浸湿的牛皮,再覆盖上厚厚的、吸水的棉被,底部装有坚固的滚轮,是专门为抵御弓箭和弩矢设计的移动堡垒,寄托着步兵们穿越死亡地带的唯一希望。

紧跟在盾车阵后的,是两千精锐骑兵(四面一时进攻共八千骑兵),他们是高尚预备的尖刀,一旦步兵用血肉撕开哪怕一道小小的缺口,这些养精蓄锐的骑兵将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入,用铁蹄和弯刀扩大战果,彻底搅乱守军的阵脚。

首战,高尚便毫不吝啬地投入了一万两千人马,决心以泰山压顶之势,雷霆万钧之击,一举试探出守军的虚实深浅!

“呜——呜——呜——!”

凄厉而绵长、如同无数冤魂哭嚎的号角声,在战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几乎同时撕裂长空!

这来自地狱的召唤,瞬间打破了战场短暂而压抑的宁静,宣告着血腥盛宴的开场!

攻守大战,正式拉开帷幕!

血与火的炼狱,向双方士兵张开了狰狞的巨口!

“来了!!”城墙上,所有守军的心弦瞬间绷紧至极限!呼吸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

位于城墙与第一道棱堡矮墙之间的宽阔空地——被守军称为“幕墙区”上,二十具如同洪荒巨兽般的庞然大物,在操作手们的紧张忙碌下,率先发出了低沉的、令人心悸的咆哮。

这些正是经过天工之城能工巧匠改良的巨型配重式抛石机,冰冷的木质和金属结构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每具抛石机旁,都配备着一名手持珍贵黄铜单筒望远镜的距离观察手。

他们如同最专注的猎鹰,目光透过镜片,死死锁定城外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叛军前锋洪流,精确地捕捉着对方推进的每一个刻度。

“七百步!”一名观察手的声音沉稳而清晰地报出数字,打破了操作区的紧张气氛。

他的判断并非凭空估算,而是得益于城外早已精心布设的距离标记桩。

每一个木桩的位置都经过匠人营的反复测量校准,只要叛军前锋越过特定的桩位,距离便一目了然,为抛石机提供了至关重要的射击参数。

北面的抛石机指挥都尉——一个面色黝黑如铁、脸上带着几道旧疤、神情刚毅如同磐石的中年军官,名叫赵铁柱——闻声立刻挺直了魁梧的身躯,用洪亮而穿透力极强的嗓音,如同金铁交鸣般下令:“各机注意!三号射击诸元!装填甲型火药包!准备抛射!”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幕墙区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冰冷的杀意。

命令如疾风般传开。

二十具抛石机旁,每具配备的五名操作手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立刻高速运转起来。

沉重的绞盘在肌肉贲张的手臂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巨大的配重箱在铁链牵引下缓缓升起,粗壮的抛杆被经验丰富的操机手调整到精确的角度刻度。

负责装填的搬运手则迅速从后方盖着厚厚湿毡(严防任何火星溅入)的弹药堆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人头大小、用厚实油布和坚韧麻绳捆扎得严严实实的甲型火药包(装药量最大,主要用于远距离覆盖性轰炸),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稳稳放入抛兜。

汗水顺着他们的额角、脖颈流淌,在布满灰尘的脸上冲出沟壑,但他们的动作没有丝毫慌乱,显示出严苛到近乎残酷的训练所留下的深刻肌肉记忆。

“一号机准备完毕!”负责绞盘锁止的壮汉低吼。

“二号机准备完毕!”调整角度的老兵沉声回应。

……

“二十号机准备完毕!”各机都头(操作小组长)依次高声复命,声音短促、有力、充满临战前的亢奋。

观察手的声音再次穿透紧张得几乎要凝固的空气:“四百三十步!”

指挥都尉赵铁柱眼神锐利如刀锋,果断下令:“十号机!试射!校准落点!”

“呼——!嘎嘣!”

沉重的配重箱轰然落下,带动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十号抛石机那巨大的抛臂带着令人心悸的破空啸音猛然挥起!

一个黑乎乎、圆滚滚的火药包如同来自九幽的陨石,被巨大的力量抛向高空,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狠狠砸向叛军前锋!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仿佛天穹被撕裂般的恐怖巨响,在叛军阵前约二三十步处猛然爆开!

刹那间,一团刺目欲盲的橘红色火球冲天而起,浓密呛人的黑烟如同恶魔的巨爪裹挟着刺鼻的硫磺硝烟味腾空翻滚!

狂暴的冲击波肉眼可见地扩散开来,裹挟着无数预置的尖锐破片和炸碎的盾车木块、碎石,如同死神的镰刀,呈放射状疯狂激射而出!

“啊——!我的腿!!”

“救命!!”

“马惊了!稳住!稳住!!”

凄厉的惨嚎、绝望的呼救、战马惊恐到极点的嘶鸣声瞬间交织在一起,盖过了战场的喧嚣!

虽然只有两辆靠前的盾车被直接命中,瞬间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燃烧碎片和零件,但激射的破片却像长了眼睛的死神,瞬间扫倒了周围四五名推车的叛军步兵,将他们变成了血肉模糊的残破躯体。

爆炸点后方,原本严整的骑兵阵列也出现了明显的骚动,好几匹战马被这从未闻听的“天罚”之声和灼热的气浪吓得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兵狠狠甩落,一时间人仰马翻,阵型微乱。

指挥都尉赵铁柱和观察手如同石雕般,死死盯着爆炸点腾起的巨大烟柱和尚未消散的刺目火光,以及叛军阵中那片骤然出现的混乱。

“落点偏近!约十五步!角度减二刻,力道加三转!”旁边一名专门负责弹道计算的士兵(通常是通晓算术的书吏或经验丰富的老兵)立刻根据望远镜中的落点偏差和预设诸元对比,飞快地报出修正参数。

指挥都尉赵铁柱经验老道,并未完全照搬计算结果,他结合望远镜中更细致的观察(如烟尘扩散形状、敌军倒伏方向)和自己的战场直觉,迅速做出决断:“角度减二刻,力道加一转!各机按此参数立刻调整!十机一组,分两组交替抛射!目标:敌军中段密集阵型!第一组,预备——放!”

“轰轰轰轰轰——!!!”

修正后的第一组十具抛石机几乎在同一心跳间完成了调整和发射!

十个威力巨大的甲型火药包,如同死神的催命符,带着更加精准的轨迹,呼啸着狠狠砸入了叛军兵力最为密集的中段区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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