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过后,遍地尸首——那些方才还生龙活虎的汉子,此刻已成插满箭矢的刺猬,鲜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暗红,渐渐汇成细流渗入土地。
见状,苏定眼中毫无不忍,锐利的眸子里反闪过一丝快意。
他寒光一闪,大手一挥,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冷如三九天的冰凌:\"把这些人的脑袋全砍下来,排列在俘虏营地,务必让每个俘虏知道他们因何落得如此下场!\"
他的声音在夜空回荡,每个字都似从牙缝挤出,\"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在我苏定手下瞎蹦跶!\"
令下,手下兵马纷纷上前,动作麻利如收割庄稼。
钢刀出鞘声此起彼伏,接着是利刃斩骨的闷响。
没多久,四五百颗头颅便摆在俘虏营地各批次过道间。
头颅表情各异:有的怒目圆睁,有的惊恐万状,有的似乎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身首异处。
其中,王二虎那颗狰狞的头颅最显眼——他粗犷的脸上凝固着最后一刻的愤怒与不甘,怒张的大嘴仿佛还在发出最后的怒吼。
在这些头颅的震慑下,其余降卒再不敢心生霍乱。
原本蠢蠢欲动的俘虏们此刻都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空气中的血腥味、地上未干的血迹,还有一排排怒目圆睁的头颅,无不在提醒他们反抗的下场。
次日朝阳初升,苏定命令各营主将挑选人手。
他站在点将台上,身披战袍,威风凛凛,洪亮宣布将6万降卒尽数打散编入各军。
因昨晚数百颗头颅的震慑,此事进行得异常顺利。
降卒们排着整齐队伍,个个低眉顺眼,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一时间,仅苏定此处兵马,麾下便达近10万之数。
这支庞大军队在阳光下刀枪闪光,旌旗猎猎,气势如虹。
解决降卒一事,苏定站在营帐前远眺西北,派人去鲁智深处打探消息,想了解鲁智深统帅的2万兵马战况。
传令兵领命而去,马蹄声消失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
视线转至秀州与湖州交界的青墩镇,这里战事与苏定那边不同。
相较于苏定与方七佛阵前对垒的胶着,鲁智深更为果决。
这个花和尚,此刻正站在高岗上眺望敌军阵营,魁梧身躯如铁塔,手中禅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湖州守将弓温是年近五旬的老将,须发斑白。
他带的三员大将吴成、王仁、叶贵,都是湖州本地将领,虽非名将,却是久经沙场的老手。
他们带来的兵马只有苏州方七佛的一半,4万余人,
但这4万余人算不上精兵强将。
士兵大多面黄肌瘦,装备陈旧,兵器不是生锈就是缺口,身上皮甲多有破损。
他们行军队形散乱,毫无军纪,远看像逃难流民,而非正规军队。
近万兵马是弓温临行前从湖州抓来的壮丁,充作出征士卒。
这些壮丁多为农家子弟,未受过正规军事训练,有的连刀枪都拿不稳。
他们被强行征召时,家中妻儿老小哭喊连天,不少人在田间劳作时被官兵拖走。
此刻他们神情惶恐,眼中满是迷茫与恐惧,不知为何来此送死。
一路之上,行兵速度极慢。
壮丁步履蹒跚,不时有人因体力不支倒下,却被鞭子抽打着继续前进。
粮草辎重运输混乱,押运士兵趁机中饱私囊,导致军中粮饷短缺,士兵怨声载道。
4万兵马中,除1万强征壮丁,另有1万是水军。
这支水军虽比陆路部队稍强,但多是临时拼凑的渔船民船,战船寥寥无几,由大将叶贵统帅走水路。
叶贵通水性却不懂水战,因与弓温有交情得此差事,他坐在最大战船上整日饮酒作乐,对军中事务不闻不问。
待他们赶到青墩镇时,鲁智深已在此驻守多时。
大梁诸将在镇外修筑了坚固防御工事,挖好壕沟,设下陷阱。
鲁智深每日亲自巡视防务,将士们在他带领下士气高昂,严阵以待。
弓温见鲁智深将青墩镇布防得严密,不敢下令妄自强攻,便想先寻处安营扎寨。
他派出斥候查探,选定青墩镇东侧开阔地带,却不想正在安营扎寨、营帐未完全竖起、壕沟未挖掘时,鲁智深果断统帅兵马杀来。
鲁智深、武松、穆弘犹如三把尖刀,各自统帅兵马杀向弓温尚未立起的大营。
鲁智深一马当先,手中禅杖舞得虎虎生风;武松双刀如雪,刀光过处血肉横飞;穆弘长枪如龙,枪尖所指敌兵纷纷倒地。
在三人勇武之下,一路势如破竹,敌兵根本无力抵抗,惊慌失措的吴国士兵如割麦子般成片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见三人如此勇猛,弓温惊怒不已,老脸上皱纹挤作一团,冷汗涔涔而下,急忙下令全军后撤,声音因恐惧而尖细。
这命令一下,本就慌乱的吴国兵马,在万余壮丁的哄闹声中更加杂乱。
壮丁本不愿打仗,见势不妙纷纷丢下兵器四散奔逃,冲乱了整个军阵。
乱军之中,武松眼尖看到正在指挥撤退的王仁。
他大喝一声,身形如猛虎般扑出,手起一刀,寒光闪过,将弓温麾下大将王仁拦腰斩断。
王仁来不及惨叫,上半身栽倒在地,肠子流了一地,场面血腥。
没遮拦穆弘在乱军中拦住弓温麾下大将吴成。
吴成见退路被截,硬着头皮应战,交手不到十回合便汗流浃背、招式凌乱。
穆弘看准时机突然变招,手起一枪将其刺于马下,吴成的头颅高高飞起,鲜血喷溅数尺远。
见情势危急,弓温老脸惨白,令手下亲兵去告知水军统帅叶贵,让其速率水军支援。
亲兵领命跌跌撞撞奔向河岸,却不知此时叶贵统帅的水军境况也不妙。
河面一片混乱,叶贵的船队正遭灭顶之灾。
张顺、张荣及阮氏三雄带人浮于水下,将敌船尽皆凿穿。
大梁水军好汉个个水性极佳,在水下如履平地,手持铁凿悄无声息接近敌船,几下就在船底凿出大洞,河水汹涌而入,船只倾斜下沉。
水军统兵大将叶贵,在慌乱中被阮小七从水中窜出跳到船上。
阮小七身形矫健如猿猴,手中鱼叉闪着寒光,叶贵未及拔剑,便被阮小七一枪刺出,死死钉在船帮上。
叶贵双目圆睁,口中鲜血汩汩流出,至死都不明白为何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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