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狡猾
只有不到半数的魏军骑兵跟着张虎提前躲开了汉军的冲击，后者目瞪口呆看着一次交锋产生的损失，并意识到这不是自己能抵挡的敌人.
对方的木枪看着滑稽，但是长度却远超魏军平时使用的骑枪，这让魏军骑兵迎战的时候根本攻击不到敌人就会被从马上戳下来。张虎好歹跟着自己的父亲学过几年兵法，在遇到这种对付不了的敌人的时候，他没有贸然尝试营救那些没救的士兵，而是带着剩余的士兵迅速撤退。
那些羌人轻骑兵又追赶了一阵，这才放过张虎，等张虎狼狈撤退到魏军的控制区，他手下的士兵就只剩下四成了。
这场失利让张虎被曹真训斥了许久，差点把他推出去砍了，最后还是司马懿和营中其他将领说情，又让张虎重新把交战经过说了一遍，骠骑将军这才给事情定了性，很显然蜀军又研究出一种轻骑兵和重骑兵结合作战的方法，就是用轻骑兵纠缠，等敌人的骑兵马力不足的时候再用重骑兵冲锋解决战斗。
这种战法若是突然遭遇的话确实会吃大亏，不过如今张虎已经试探出来敌人的把戏，以后交战的时候魏军自然就不会再上当了，相比之下张虎损失的几百骑兵虽然宝贵，但是也勉强可以接受。
于是张虎被降了一级，连偏将军都做不成了，只能当裨将军，要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汉末群雄并立的时候，裨将军也就是个五品衔，只比校尉高，不过张虎自知损兵折将，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所以也没表示不满。
（其实还有个牙门将，不过牙门将这个职务我查了下资料没什么权威说法，有说牙门将只是看守防御工事“牙门”的将领的统称，也有把它和刘备设立的牙门将军混为一谈的，但是唐代杜佑所着的《通典》第二十九卷《职官·武官下》中的“杂号将军”一栏将“牙门将”列在了最后，也就是说牙门将是杂号将军，裨将军又被记载魏、晋、南北朝居诸杂号将军之末，换句话说这两个哪个级别更低实在不好说，这里就当裨将军更低吧）
当然其他几个年轻人围着他讨论蜀军的骑兵新式战术以及可能的应对方案的时候，曹真又知道了另一件事儿。
蜀军居然在收容那些因为坚壁清野行动而丧失家园的难民。
而且不是简单的收容和迁移，而是给粮食的那种。
“这蜀军真是太狡猾了，他们居然给黔首发放粮食！”
看到探子千辛万苦收集来的情报，曹真忍不住骂了出来。
（为了避免吵架我先说下，这个台词的梗是1942里蒋介石怒斥日本人发粮食救灾的，不过这是艺术加工，历史上并没有日军救灾的事情，只是电影把老百姓自发抵制国军和“水旱黄汤”的故事结合起来，本书也没有把汉军和鬼子混淆的意思）
本来坚壁清野这事儿就比较缺德，结果蜀军还把难民都收容起来，这就更显得朝廷的做法过于拟人了。
而司马懿还在一旁安慰他：“大将军莫要心急，虽然这样会让一部分民众，嗯咳嗯，但是也会大大消耗蜀军的粮食，他们能救一千、五千黔首，难道还能救整个右扶风的民众么？再说京兆尹的难民也有不少，去年又大旱，蜀军这么搞只能显得他们假仁假义，等他们撑不住了，难民便不会感谢他们的恩德，只恨他们不能再提供粮食，到时候蜀军自己粮食也不够吃，必然军心大乱，我们再趁机反攻，正好把他们赶出关中。”
曹真听着司马懿的劝慰，知道对方其实也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最后不得不叹道：“话虽如此，可蜀军此举，在当下确能蛊惑人心，若民众皆信了他们那假仁假义的一套，日后我军就算击退蜀军，在关中一地行事怕也是难上加难。”
司马懿在一旁微微颔首，补充道：“蜀军此举意在攻心，我等切不可自乱阵脚。当下还应做好城内的安民工作，加大对蜀军探子的筛查和防范，隔断这些谣言。同时加紧训练士兵，提高我军战斗力，待洛阳援军一到，再寻机破敌。”
曹真听后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局势严峻，如今只能指望陛下那边能尽快派出援军了。
———郿县———
如今这座城池已经落入汉军之手，在看到魏军有出城迹象后，汉军的探马就第一时间回报陈式，陈式见戴陵部只是乘着木筏离开，便没有阻止，只是非常熟练地让今天去送饭的汉军伙头军给魏军辅兵带个话，问对方若是他们的将军把他们丢在这里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投降。
而魏军辅兵也非常麻溜地表示早就想加入匡扶汉室的大业了，于是汉军先是收容了这些辅兵，然后又派人去郿县里面检查了一下，确认魏军没有设下埋伏或者陷阱，然后就高高兴兴接收了完整的城池。
事实上戴陵确实信守了当初的承诺，没有对城内的民居进行破坏，所以陈式一边给诸葛亮报信一边就地驻防，同时又派出探马远远跟着戴陵的队伍，以防对方突然杀个回马枪。
当然戴陵肯定是没胆子也没本事这么干的，所以跟着跑了两天后，这些探子见对方已经进入京兆尹范畴，便返回报告陈式说魏军已经撤离。
由于魏军此前收拢军队坚壁清野的缘故，如今整个右扶风都没有魏军的据点，只有少数魏军在尝试继续破坏田地，而当两天前姜维带队击溃了一支规模较大的魏军骑兵后，这样的破坏行动也开始减少了。
姜维又一次总结了冲击骑兵的经验，在之前的几次战斗中，大部分第一排的士兵会在第一次冲击中失去他们的木枪，在那之后他们就只能用副武器战斗，所以姜维正在尝试专门为冲击骑兵携带木枪的辅助部队，以便让冲击骑兵可以更有效的保持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