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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窗外有沉重的钟声传了进来,来回地响着。那种暗哑的声音就像是万千疯狂的雷声渗进了泥土,撞在耳膜上是枯燥而又粗砺的细小疼痛。

微弱的轰隆声让静谧迅速瓦解,梅雨季节的空气总是潮湿而又令人感到烦闷。

这是惊蛰天,也叫做蝉时雨。

没有拉紧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灰蒙蒙的光。周围的一切摆设都突显出了白色的模糊的光边。

已是黄昏,只是太阳躲进了积压着深厚雨水的云层。

淅沥淅沥的雨声,时而夹杂着闷雷的声响钻进耳朵里,嗡嗡嗡地刺痛着耳腔的神经。贾楠楠坐在病床上安静地注视着窗外的灰色苍穹,左眼的瞳孔里跳动着的是空洞的光点,而右眼上面,却覆盖着一块仿佛白色翅膀般的纱布。

她的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相间的病服,黑色的头发垂到腰侧,两鬓挽在耳后,露出了略显苍白的消瘦侧脸。她的左手背上插着一根两翼是紫色的针头,上面贴着的是交错的白色胶布。源源不断地朝着她的身体里输进的是冰冷的透明液体,可以清楚地看到点滴瓶里剩下的不到四分之一左右的药物。

忽然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贾楠楠缓慢地转过头去看。只是右边眼睛上面覆盖着纱布,所以现在还无法看清周围的一切。但是,即使在这之前她的右眼上没有纱布,瞳孔里却也同样存在着如同被一只飞虫覆盖着的黑暗,她从右边什么也看不见,这种生活已经维持了将近十年。

所以,她只能低着嗓子谨慎地问着:“谁?”

其实,她深知这个时间会来看望她的人只有一个。只是她却还是每次都要本能而又固执地问着相同的问题。

节奏明快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了她,对方仿佛是习惯性地走到了她的左边,俯下身来,看了看她的手背,检查有没有肿起来。

贾楠楠微微侧过眼,看向站在自己左边的身影,于是抿了抿嘴角,才轻声地唤出口:

“爸。你来了。”

那种声音渗透着淡淡的寒冷与排斥,并没有一个女儿同父亲之间应该拥有的温暖与亲昵。更多的是一种令人措手不及的冷漠而并非柔和。

“你今天要去拆纱布了。”贾淳说着,走到床头边的矮柜旁停下来,拿起红色的热水瓶往旁边的一次性纸杯里倒水,白雾一般的热气瞬间汩汩地往上空涌动着,模糊了彼此之间的视线,“医生们现在正在主诊室里等着为你的右眼拆开纱布,等这瓶红霉素输完我们就过去。”

贾楠楠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抬起右手接过父亲递过来的热水,低头吹了吹,然后闷声地喝了一小口。

贾淳看着女儿蒙着纱布的右眼,前额的沧桑在窗外白光的照射中一点一点地逐渐清晰起来。

大概是过了5分钟左右的时间,点滴瓶里的透明液体终于输完,贾淳小心翼翼地替女儿将针头拔下来。尽管他努力做到用力最轻,却还是在扯胶布的时候略微过力,贾楠楠感到左手背上一阵刺痛,条件反射地皱起了眉。

“你轻点儿。”女孩的语气里有着轻微的不悦。

贾淳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谨慎地将针头一拔,然后熟练地用胶布上的棉团按住了针眼处的血管。贾楠楠却皱着眉头拂开了父亲的手,按过棉团,“行了,我自己来。”

贾淳妥协似的叹了口气。贾楠楠已经10岁了,这3年以来,他暴躁的脾气在女儿的面前似乎早已被磨炼得没有了棱角。反倒是成了绵延的流水一般,只是偶尔会发出潺潺的声响罢了。

“下完雨后天气就凉了,我今天回家取了一些你的换洗衣服,就在车里面,我下去拿来。”良久,贾淳说着,转身向病房外面走去,走到门旁,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过头来望向贾楠楠建议性地问道:“你是要等我回来一起去拆纱布,还是……”

贾楠楠没有立刻接话。她静静地按着手背上的棉团,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云朵压得低低的,渲染出的是极度压抑的不安。过了一会儿,她才回答说:“我一个人去拆纱布就行了,你先去楼下吧。”

“好吧。我把衣服拿来就过去找你。”

“随便你。”

贾淳看了看贾楠楠,转身走出了病房。

门被关了起来,光线也随之暗掉了许多。

窗外的雨声还在不知疲倦地淅淅沥沥。病房里的所有一切都散发着浅灰的色调。贾楠楠松开了按着棉团的手,她望着自己坐手背上的一道淡黄色的痕迹,忽然就厌恶似的抿紧了嘴角。

9.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就听到天空的远处轰鸣着隐约的雷声。窗外有叶子发出了清晰的“噼里啪啦”的声响,随后几乎是转眼的工夫,雷阵雨就来临了。

当时崔琦正被老师喊到黑板上翻译一段冗长的英文。

正当翻译的时候,窗外是轰的一声雷响,这让崔琦不自觉地惊了一下,手中的粉笔也随之抖了一拍,于是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地滑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过”字。

放学的铃声也几乎是与此同时疯狂地响了起来。初三六班的班主任宣布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同学们明天见”便走了出去。崔琦望着老师离去的背影心想着应该不用再翻译下去了吧,然后又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因为突如其来的雨让整个教室里的同学都不得不放弃以往的“蜂拥而出”,从而选择了愁眉苦脸地挤到窗户附近全体“逗留”。

闷热的大屋子里不时地传出“靠,搞什么啊,怎么会突然下雨”或是“怎么办怎么办,我没带伞,不然打电话要爸妈来接吧”再或是“糟糕,打雷信号不好,把你的手机借我下吧”之类的。

崔琦把手中的粉笔扔到了讲台的纸盒子里,然后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收拾书包打算离开。

有要好的男生在一旁喊他。三步两步地走到他身边撇着嘴巴附议:“不是吧,你现在要回去?外面可是雷阵雨。”

崔琦抿了抿嘴唇没说话。抬起头望向窗外,看着淅淅沥沥的雨顿时感到了头疼。不过还是必须离开。他心里想,一边“嗯”的算是回应对方。

“还真是顽强的意志力。”男生不由意味深长地说着。

崔琦困惑地眯了眯眼睛,本能地开口反问:“什么?谁?”

“我是说你啊,一定又是去医院看你的那个什么远房表叔家的女儿吧?她还没出院?”

崔琦面露不满地纠正道:“只是远房亲戚。”

“不过你吃得消吗,家里的事情,再加上你又是咱们班的班长,两边奔波也挺辛苦吧?”像是在刻意打听着有关他的家庭内幕。并且还用着一种与年龄极其不相称的老气横秋的口气。

“也没什么。”

雨似乎小了许多。只有雷声还在不知疲倦地滚滚流淌。贾淳打着雨伞从黑色的桑塔纳里面将装满贾楠楠衣服的两个兜子拎了出来。然后关上车门,掏出钥匙,“喀嚓”一声锁上。

转身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身材纤细且消瘦的男生将书包高举过头顶遮挡着雨水,并且疾步地踏着积水朝对面的医院跑。贾淳起先并没有过于留意,但是逐渐接近那个少年的时候才越发地觉得他面熟。看上去是16、7岁的脸孔,沉着而又干净,头发也是柔软并且安静的浅褐色。

贾淳走到医院大门的雷达下面,正看到那个男孩在皱着眉头抖着身上的雨水。

“你是崔琦吧。”他走了过去质疑地开口问道。

对方抬起头望向了贾淳,依旧是皱着眉头,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一些困惑,“是。”

“果真是你。”贾淳便没了先前担心认错对象的尴尬,而是轻松地说道:“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我差点就认不出你来了。”

崔琦更加困惑地睁了睁眼睛。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上去只有30几岁的模样,很是年轻,虽然他的鬓角略微有些发白。尽管这张中年男人的脸乍看上去确实陌生,不过崔琦逼迫自己努力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搜索着回忆的片段,终于是在10岁左右的那一点找到了头绪。

“贾叔叔?”崔琦恍然大悟一般地叫出了口。

贾淳笑了笑,眼角有细密的皱纹一条一条地蹦起。随后像是慈祥和蔼的长辈一般抬起手拍了拍崔琦的头,用一种久违的口吻道:“好久不见了啊。”

“是啊,您好,好久不见了。”

掐着指头算一算,至少也有差两年的时间没有碰面了。

即便崔琦现在的肩胛骨与手脚都成长到了可以与“男人”相抗衡的地步,但在两年前,他还是一个喜欢用袖口去用力地擦鼻涕的脏小鬼。

走进医院的大堂,贾淳和崔琦一起朝拥挤的电梯口走去。

10.

回想起来的话,那是在崔琦差半年才要满14岁的时候。也是在这么一个梅雨的季节,有一家人搬到了自己家里面。是一个带着比崔琦小6岁女儿的远亲。

他是个单亲父亲。

而当时,崔琦的父母还健在,听父母说,他们算是来借住一段时间,似乎是方便那家人去医院检查什么的。父亲要崔琦称呼那个年轻的男人“贾叔叔”。崔琦并不讨厌贾淳,因为他对自己很友好也很亲切。

只是对于他的女儿就不同了。与其说是讨厌,还不如说是拿她没辙。她借住在家里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地发脾气,而且还会在半夜大哭大喊,吵醒崔琦。

记得彼此之间的关系发展到恶劣地步的一次,是某个周末的时候,崔琦带着伙伴们来到家里来打游戏。而她恰巧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撞见了崔琦一群人。崔琦没打算理会她,只是带领着同伴们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不过,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有同伴好奇地问起崔琦:“她是谁啊?挺漂亮的啊。”

崔琦却报复似的努了努嘴巴,抬起袖口擦了一把鼻涕酸溜溜地回答道:“哦,她呀,和他爸借住在我们家的,听我妈说她是个独眼龙。”

结果,贾楠楠却突然冲进了他的房间里,拔尖了嗓子大喊着:“你才是独眼龙!收回你的话!”

那是惊人的愤怒。

不过,她并没有哭。

她只是在一群男生诧异而又困惑的视线中愤怒地抢过崔琦手中的电动手柄,并且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用力地踩。

并且,她一边踩一边咬着牙叫喊着:“我讨厌游戏!不许你们打游戏!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而后,贾叔叔叔叔便带着他的女儿离开了。临走之前,崔琦还又气愤又委屈地瞪着贾楠楠,他就是连一句“再见”都吝啬地不肯说。

贾淳感到抱歉地俯下身来拍了拍崔琦的头,对他说:“你不要怪她。她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叔叔会把你的电动机赔给你,希望你别怪她。”

崔琦并没有回答,仍旧倔强地不肯松口。

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家里果然收到了从陌生的地方邮寄过来的包裹。崔琦好奇又惊喜地打开看,里面放着的是一个用泡沫和海绵紧紧保护着的新型游戏手柄。

贾淳并没有食言。

只是,他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天,却没有说上一句“再见”。更加令他觉得好笑的是,他连那个女孩的名字都忘记了。或许是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他,她叫做什么。

11.

电梯升到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最后停在第八层。

两个人一同走出了电梯。贾淳意识到了什么,一边走一边问身后的崔琦:“那个,刚刚就觉得奇怪,原来你也是来医院探病的?”

“对。一个亲戚。”

“也在八楼?介意我问是什么病吗?”

“也算不上是什么‘病’吧。”崔琦像是刻意躲避着某种敏感的字眼一般而赶忙岔开了话题说:“对了,贾叔叔,您是来看望谁的?”

对方沉吟了片刻,眉头也在听到崔琦的问题之后不经意地皱起。良久,崔琦才听见他略微哽咽着的声音:“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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