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是其他副岛上的母舰和船只,也受到了大风的影响,被推动着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其中最重要的母舰,半边躯体甚至直接浸泡在了海水中,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陈舰长不得不分出人手和巨型机械。
将士们顶着烈日和海风,耗费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时间,才将那艘母舰重新挪动到安全的位置。
周舒晚一家靠着空间里的冰块,日子过得相对舒适一些。
她每天需要更换四五次冰块,确保两个房间的温度始终保持在舒适范围。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依旧尽量减少出门的次数,每次更换冰块时也格外小心。
这天上午,周舒晚正坐在那里修补空调服。
他们几人的空调服因为跳入海水中后,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需要好好修理才能再次使用。
忽然,她察觉到了来自遥远海域的一丝异常动静。
她微微有些惊讶。
仔细“看”过去,清晰“看”到了有一批数量不少的船只正在朝着堡垒的方向驶来。
这些人是谁?
他们想要做什么?
周舒晚犹豫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先向堡垒上发出预警。
堡垒上设有了望塔,配备着高倍望远镜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坚守的监测员。
现在,对方已经距离在离岛屿几十海里的范围内了。
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很快便会发现异常。
如果对方没有及时发现,那么她到时候再提醒也不迟。
周舒晚默默留意着那批船只的动向。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感知到动静后没多久,小晟那边却先有了反应。
此时,小晟正坐在自己小屋的窗边,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海面发呆。
忽然,他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微微一动。
他转过头,看向正在收拾桌子的张嘉,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有人来了。”
张嘉动作一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她停下手中的活,快步走到小晟身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小晟,你说什么?有人来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晟没有解释,只是点了点头,重复道:“有人来了。”
张嘉心里一阵紧张。她知道小晟的特殊能力,他的嗅觉远超常人,甚至能察觉到很远之外的危险气息。
所以小晟的话,她没有丝毫怀疑。
她连忙追问道:“小晟,你能看清是谁吗?他们现在在哪里?还有多久能到我们这里?”
小晟却只是摇了摇头,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有七八艘大船,来的人大约有两千个,正在东南方向驶来。”
“七八艘大船?两千个人?”张嘉的心脏猛地一沉。
堡垒现在的总人口也不过七千左右,突然迎来这么多不速之客,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尤其是在电力系统瘫痪、物资短缺的情况下,这两千人的到来,不知道会给堡垒带来怎样的变数。
她不敢耽搁,立刻站起身,拉起小晟的手:“走,我们现在就去找陈舰长!”
陶峥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脸色凝重地跟了上来:“我跟你们一起去。”
三人快步朝着指挥室走去。
指挥室里,马舰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破扇子,不停地扇着风,嘴里还在念叨着:“这鬼天气,再不来电,咱们储存的鲸鱼肉都要坏光了!到时候别说重建堡垒,能不能填饱肚子都是个问题!”
陈舰长没有吭声,只专心地看着下属递上来的维修报告。
看到张嘉、陶峥带着小晟进来,他锐利的目光在小晟脸上一扫而光,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下一刻,张嘉便将小晟说的全部告知。
“什么?”马舰长猛地站起来,脸上的烦躁瞬间被震惊取代:“两千人?这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这里的?”
陈舰长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看向小晟,眼神锐利而严肃:“小晟,你确定吗?船只的数量和人数都没有错?”
小晟只沉默点了点头。
陈舰长没有再多问,他知道小晟的特殊能力,他也没必要说谎。
他立刻站起身,对着外面大喊道:“让云副官来!全体戒备!通知了望塔密切监测东南方向海域,务必锁定目标位置!让作战部队立刻集合,做好战斗准备!”
“是!”门外的士兵立刻应声。
指挥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马舰长脾气暴躁,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邪门!以前大海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我们辛辛苦苦建造好了半空堡垒,安稳日子还没过几天,这人就跟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了!两千人口啊,可不是一两百,这要是来者不善,我们可有的打了!”
谁又说不是呢!
上次何成适那伙人,不过几百人,就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这次再来两千人,要是他们也想抢占堡垒和资源,就算舰队手里有大规模的作战武器,也迟早会消耗光。
而重生辰武器,在这末世,简直是痴人说梦!
到时候再遇到什么袭击,可就只能是束手就擒了!
陈舰长却显得异常冷静:“先别着急下结论,我们得先确定下来人是敌是友。
现在海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普通的船只根本无法长期在海上航行,食物和淡水都会成为大问题。
这些人能驾驶着七八艘大船找到我们的堡垒,说明他们绝非等闲之辈,要么是有专业的先进设备,要么就是有特殊的能力。”
“我们建造半空堡垒的初衷,就是为了给幸存者提供一个安全的避难所。”陈舰长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而沉稳:
“随着全球气候越来越恶劣,未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幸存者找上门来,我们不能一味地排斥。而且,我们本身就是华夏国的军队,当初在海上漂泊,冒着生命危险建造堡垒,就是为了能保存生命火种,延续华夏的血脉。”
马舰长眉头微皱:“陈舰长,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