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班子里排我前面的其中有三个副市长，都给我干过镇长。”
叶子枫笑着问道：“那你们坐一块喝酒时，谁主宾啊？”
杨恭说道：“当然是我啊！要说开会排座次那没办法，按照职务来，喝酒能光看职务吗？没大没小可还行？”
叶子枫笑道：“你这脸皮也够厚的。”
杨恭往床头一靠：“别管厚不厚，先自己舒服了再说，要是我做了副宾，不成喝闷酒了？官比升得快，再跟我计较这个，那就太不明白了。”
两个人又聊起了锦绣的前任书记和现任书记的嫌隙。
其实已经不能算嫌隙了，成仇恨也差不多了。
杨恭说，前任书记优柔寡断，在锦绣这些年，基本没啥动作，后任书记人品不行。
当市长的时候，没个市长的样子。当了书记，又狠毒霸道。
杨恭说，看一个人，就看他得势的时候。得势之后，最能看出一个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还是宽宏有气量。
“不管这个局长能干不能干，合适不合适，先处理了再说！这要是高层，要讲究个忠诚也就算了，咱们下边，谁能在一个地方待几年？用合适的人干合适的事，出点成绩大家都有好处。”
或许是在国外，杨恭说话也没什么顾忌，说道：“就他这个干法，我估计也过不了一年半载，非出事不行！”
叶子枫问道：“这俩书记对你怎么样？”
杨恭说道：“我当书记的时候，对我还都挺客气的，妈的当了副市长以后不行了，地位直线下降。”
叶子枫又想起了以前严立农和他在京市培训那个同桌的话，他记忆里也有了原身当书记的记忆和感受，了解起来就更深了。
但他的街道和杨恭的街道没法比，那是县级市的驻地，方方面面都说了算。
他笑着问道：“副市长和你那个书记差别有多大？”
“差太远了！”杨恭坐了起来，说道：“以前不管副市长，还是常委，都是有事求咱们，咱们没事求他们，偶尔咱们有个什么事，都得给个面子，现在倒好，说了屁事不算，几十万的事都说了不算，以前几千万的事，还不是咱随口就定了！”
叶子枫问道：“问你个事，以前那些常委、副市长到你们那去，你陪不陪？”
杨恭懒洋洋地又躺下了：“如果是兄弟们喝个酒的话还行，要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调研、检查、走访，我是没空。”
叶子枫点点头：“我知道你为什么提拔的慢了，哪个领导不喜欢孙子，你给人家装大爷，人家表面不说，后背里也不能给你说好话。”
杨恭叹口气：“可是咱当大爷当了这么多年了，当孙子也不会啊！”
叶子枫很认真地说道：“这在国外，又咱俩人，你怎么做都不丢人，这二十多天，你就开始学着当孙子吧，等回去以后，肯定大有长进！”
杨恭斜了叶子枫一眼：“你也别说我，我看你也不是当孙子的人。”
叶子枫笑了笑，心想我可是一直当孙子的，不过回去以后估计当不了了。
第四天的时候，叶子枫才知道地下有健身房。
他约着杨恭去，杨恭那样的长躺客自然不会去。
叶子枫去了以后，发现团里健身的人还不少，四五个人在里面。
黄北常务正在举着哑铃，新科区的那名副主任在椭圆机，比较引人注目的是商务局的那位女处长。
那位女处长三十多岁年纪，皮肤在五个女人中算是比较差的，长相中等偏上吧。
穿着平时的衣服，倒也没显出什么特别，只是觉得有点话少，不太合群。
但是现在穿着紧身到膝盖的短裤，身材一下就展露出来了。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长毛巾，一边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一边不时拿毛巾擦一下。
黄北常务看到叶子枫，笑着递过了一个哑铃：“来，试试。”
黄北常务尽管已经年过五十，但看着很壮实的样子。
叶子枫动作有些娴熟，在卧推凳上推了十几下，很轻松，有点热身的感觉。
黄北常务有点吃惊，问道：“你平时推多少？”
叶子枫其实也不知道，他笑笑，换了一对重量大一些的。
推了几组后，他已经用到了健身房最大的一副哑铃，每个五十斤，但推起来还是觉得很轻松。
黄北常务看来是健身老手了，他说道：“你平时都是用杠铃吧？”
叶子枫点点头。
这边的健身房里没有杠铃，叶子枫也只能用这对一百斤的来做。
正常都是十二次一组，但叶子枫感觉耐力也好了很多，可以做到四十多次。
说不清为什么，运动的时候，有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其他人陆续离开，叶子枫依旧在那，练完胸，又练了练背和腿。
商务局那位女处长也已经跑步结束，她停了跑步机，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几眼叶子枫。
叶子枫此时正一手一个五十斤的哑铃，在做深蹲。
出了一身透汗，叶子枫感觉非常舒畅，觉得如果重量能再大一点，可能更舒服。
回到房间，对杨恭说健身房很好，明天一块去。
杨恭摇摇头：“给钱也不去。”
叶子枫没再理他，拿了衣服刚要去洗澡，手机响了起来。
叶子枫来之前办了个黑金信用卡，还给手机买了全球流量。
他这两天都是和孙倩视频，基本不用电话，有些电话也是能不接就不接。
他随手拿过一看，却是江若影打来的。
江若影不知道他出国，一接通就问道：“你能来一趟京市吗？”
叶子枫觉得江若影的语气不对，是一种从未听过的语气，便有些着急地问道：“怎么了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