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未说完,礼亲王就打断:“我等都知道,你无需多言语,现在可以去看王爷了?”
南宫妍希一脸无奈,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缓缓地侧过身子,给礼亲王等人让出一条路来。
礼亲王等人快步上前,走到棺椁前,定睛一看,看到棺椁中的人面容与皇甫擎天一般无二,宛如沉睡一般安详。
礼亲王见状,心中悲痛万分,不禁老泪纵横,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天妒英才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死在了东越呢?上天不公,让你英年早逝。”
其他三位亲王也紧随其后,纷纷上前查看。
当他们确认棺椁中的人确实是皇甫擎天时,也都不禁悲从中来,纷纷落泪。
“摄政王,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留下林太妃和那嗷嗷待哺的小儿,你可叫他们如何是好啊?”一位亲王泣不成声地说道。
南宫妍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她看着这些人或真或假的哭泣口中满是埋怨之词,心中只觉得有些可笑。
待这些人稍稍止住了哭声,南宫妍希这才迈步上前,轻声劝慰:“各位叔伯,还请节哀顺变。
王爷他已经去了,逝者已逝,我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过度沉浸在痛苦之中,对身体并无益处。”
礼亲王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擦拭着眼角不存在的泪痕。
其他几位王爷见状,也纷纷效仿,哭声渐渐止住了。
礼亲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然后,他迈着缓慢而庄重的步伐,走到了南宫妍希的身旁。
“侄媳妇啊,”礼亲王的声音低沉而温和,透露出一种长辈的关怀,“王叔我都看在眼里,你这一路上真是太不容易了。
你不辞辛劳,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摄政王的遗体带回了京城,这份功劳,王叔我是知道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接着说道:“所以,本王代表皇室,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
你的付出,我们都铭记在心。”
南宫妍希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礼亲王。
她心里很清楚,这位礼亲王绝对不会仅仅只是为了感谢她而来。
果然,礼亲王话锋一转,进入了正题。
“不过呢,侄媳妇,”礼亲王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也知道,王爷已经回来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虽然有些小英勇,能带兵侥幸赢了东越,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有领兵的才能啊。
这兵符令牌,毕竟是摄政王留下的重要信物,还是交给我们这些皇室宗亲保管比较妥当。你说呢?”
南宫妍希那双冷冽的眼眸,如寒星般扫视过他身后的其他三位亲王,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声音冰冷而低沉,问道:“三位是怎么想的?”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其中一位年长一些的亲王站了出来。
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却依然锐利。
他缓缓说道:“老夫与礼亲王的想法一样,这兵符你一个妇道人家拿着不妥。
毕竟,这兵符关乎国家安危,需要有足够的威望和能力来掌管。
所以,不如你就按照礼亲王刚下的建议,将那兵符暂时交给我们宗亲保存。
等朝廷推选出新的摄政王爷,我们再将兵符交给他,这样对于无西陵而言,才是最好的安排。”
南宫妍希静静地听着这位亲王的话,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模样。
然而,在她内心深处,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深知这些亲王们的心思,他们无非是想借机收回掌控兵符,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楚青云站在一旁,焦急地看着这一幕。
他赶紧低声向南宫妍希解释:“他们之前已经答应过我的,只是要求带着他们来看看王爷最后一眼。
谁知道这几位老顽固,竟然出尔反尔,直接变卦了,我这……”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满脸都是沮丧和无奈。
南宫妍希看着楚青云那神情低落、一脸沮丧的样子,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
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楚青云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本也没指望你能说服这些老顽固。”
楚青云听后,是一脸的无语,他一双要刀人的神情看着南宫妍希:“你早已经猜到,还要我去说服他们,害我废了一大堆口舌,才让他们勉强同意。”
南宫妍希出声反驳:“同意什么,这不集体反悔了,考验你的时刻来了,你来再次劝说他们?”
楚青云没有想到南宫妍希在这里等着他,他一脸抱怨的道:“我可没有那个本事,你少想着甩给我,你自己处理,我辅助。”
南宫妍希唇角上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放心....看我怎么说服这几个老顽固。”
楚青云凝视着她那充满自信的面容,不禁想起了皇甫擎天那雷厉风行、果断决绝的身影。
他心中暗自感叹,皇甫擎天的选人眼光确实独到,眼前南宫妍希竟有如此非凡的自信和魄力,着实让人佩服。
南宫妍希缓缓转过头来,那双冰冷的眼眸如寒星般落在礼亲王身上。
她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礼亲王,您不妨直言,在如今的西陵朝廷之中,究竟有谁比我更适合担任这摄政王?”
她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礼亲王惊愕得如遭雷击,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南宫妍希,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最叛逆的言辞。
他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南宫妍希,怒不可遏地呵斥道:“好一个狂妄自大的女人!
你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坐我西陵摄政王的宝座,这简直就是倒反天罡,大逆不道!
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妄图染指我皇甫家的江山社稷?”
面对礼亲王的怒斥,南宫妍希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波动,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缓缓说道:“西陵的律法可有明文规定,我不能成为摄政王?”
礼亲王被问的哑口无言,南宫妍希又接着道:“你们可有祖训,我不能成为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