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的旅程，实在算不上长，一眨眼就过去了。
要离开的这天，天空算得上是这几天里最明媚的了，远方冒着灯泡似的小太阳，往大地上撒着温暖和温柔。
陈醒是被江晚依起床时的哼唧声吵醒的，明明小猪发出的声音很轻很轻，但陈醒就是刺了个激灵般就醒了。
江晚依半睁着个眼睛，躺在陈醒怀里的她看着笨狗的下巴，习惯性的往身前的温暖拱了拱，就连嘴巴也不闲着，兴致来了就随便咬一口。
早上的江小猪越来越不安分了。
陈醒看着自己手臂上快消失的牙印，只是有些无奈地笑。
江晚依自然是故意的，但是要说为什么要这么做，讲真的，江晚依自己也不知道。
刚睡醒的脑袋不清醒，现在自己对笨狗可是有生理性上的喜欢。
这种转变很明显，毕竟自己一开始和笨狗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还是很安分，然后就一点点一点点的变，到现在完全无法控制。
可以理解为撸猫，而自己是撸笨狗。
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感觉生理性喜欢和起床气合二为一了，然后就造成了现在这场面。
正好，陈醒对小猪的这种小动作根本没什么抵抗力。
每次都会有种要把江小猪摁在床上狠狠亲一顿的冲动，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一刻地感觉又尤为强烈。
最后长呼出口气，只是把手放在小猪的脑袋上，很不客气的rua一把。
今天的江晚依好像要更乖一点，躺在床上安静地等陈醒揉完自己的脑袋，然后拉着陈醒的手，把自己侧脸搭在笨狗的掌心。
再给陈醒一个隔空的飞吻。
陈醒看着江小猪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愣了下，紧接着手上软软的脸蛋消失，江晚依跳下床，小跑进卫浴间打算洗漱了。
有点烦。
陈醒感觉自己一大早就被江晚依给戏弄了。
回去的高铁在中午，两人计划洗漱完便开始整理行李，然后就准备下楼去高铁站。
江晚依还在卫浴间里面抹东西，陈醒则是在给两人叠衣服。
小猪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陈醒正拿着那件女仆装看。
很是认真的端详。
陈醒自然没意识到女孩出来了，只是感知到自己的屁股被一双小手拍了一下，然后手上的女仆装就被江晚依夺走了。
“真是太变态了陈醒！”
话说好久没听到江小猪直呼自己大名了。
“我只是在整理衣服。”
陈醒伸手指了指行李箱里面已经叠好的衣服，自证清白。
“整理衣服也不妨碍你想一些坏东西。”
“为什么要说的这么难听，就不能说成这是在欣赏美吗？”
毕竟江晚依穿上女仆装的样子真的很迷人。
啧，不自觉真的又想歪了。
“......”
说不过他，江晚依把衣服放进行李箱，接着给陈醒一个大大的中指。
两人带的东西不多，整理起来也很快，花不了多少时间，下楼退了房。
陈醒还把江小猪给自己送的花也装进了行李箱，花了好大的功夫呢。
把鲜花都装进了一个盒子里，再用绳子固定好，免得路上奔波。
江晚依感觉这没啥必要，等回了家，这花肯定已经萎了。
但是又想到这次自己送陈醒的第一束花，又看着笨狗那宝贵的样子，嚷囔着回去也要做成干花来着，就也随他了。
笨狗开心就好。
时间安排的有点紧，中午饭是在楼下随便解决的。
怕路上会饿，又买了点小面包准备着。
两人还先去了一趟堆雪人的小公园。
公园里面没有了之前嬉闹的小孩，或许是因为现在是早上的原因，小公园里面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两人堆着的雪人还在，土豆地雷在前面，雪熊就在土豆地雷旁边，肩膀上还是带着那手枪。
就是手枪的样子已经发生了挺大的形变，糊成一团。
好像变成了一个手雷。
“我记得我堆得雪熊没有这么丑来着的啊。”
江晚依围着自己的雪熊转了一圈。
“我的土豆地雷怎么变成一个球了？”
土豆地雷的天线不见了，不就是一个圆了嘛。
江晚依看看自己的雪熊，又看看陈醒的土豆地雷，嘟嘟嘴。
陈醒敏锐地察觉到了江晚依那微微嘟嘴的小表情，伸出手将小猪揽过来。
“怎么了呀？”
“我老了是不是就和这雪熊一个样子了啊？”
听着江晚依的话，陈醒又看了一眼两个雪人。
如果雪人是有生命的话，那短短的一个冬季是否就是他们的一生呢？
自己好像突然就看到了一个生命从诞生到衰老的过程，可能见证不到它的死亡，但是却可以预测。
陈醒抱着江晚依的手多了几分力气，语气上轻快了些。
“不管你老了什么样子，土豆地雷不还在雪熊的边上嘛。”
伸手指了指。
“看，这球不比雪熊要丑多了。”
陈醒上前，用指尖在两个雪人的面上都画出一个弧度。
一个笑脸。
看着笑容，江晚依顿时心里好了不少。
如果他们是笑着老去的。
既然生命生下来就走在死亡的路上，那这一生，最好的事情就是能笑着老去吧，由衷的。
陈醒画完笑脸，重新回到江晚依身边牵起女孩的手。
“走吧，要去高铁站了。”
“好。”
江晚依最后转身又看了一眼，没说话，举起手机拍下了最后一张照片，拉着陈醒的手打车去高铁站了。
高铁路上，江晚依靠在陈醒肩膀，面朝着窗外的景色，场景倒退，女孩好像想把一切的一切都记下来，记在心里。
刻在心里。
陈醒摩挲着江晚依的指尖，脸凑在女孩的耳畔。
“这趟旅程喜欢吗？”
“当然喜欢啊，就是感觉过的好快啊。”
明明前几天都没这感觉的，总是要在离开的时候才会觉得不舍。
“时间还长着呢，以后再来呗。”
“嗯，时间还长着呢。”
变了个姿势，两人十指紧扣。
往后还有好久好久的时间呢，想要抓的紧一点，再紧一点，直到永远。
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