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有这么大吗？”程九九绕烦了。
陆万里淡淡道：“它可以很小，也可以很大。我们现在陷进了一个怪圈里，身不由己。”
“那要怎么结束？”程九九不解，“总不能是在我们或者虞清棠之间累死一个吧？”
陆万里点点头，“有可能。”
程九九：“……你认真的吗？”
陆万里无奈道：“我又岂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而且这一点都不好笑。”
程九九默了默，额角的汗水蜿蜒流淌，她气息不稳的说：“虞清棠现在没有理智，不可能指望她停下。”
陆万里认同道：“确实。”
“那我们停下来，不追了？”程九九试探道，心里有点拿不准他的想法。
陆万里摇摇头，“不行，一旦我们停下，她肯定就跑不见了。”
程九九：“……”
程九九回过味来，“所以，你的意思是，得把虞清棠遛趴下？”
陆万里没说话，默认了。
“……”程九九气笑了，“我还就不信了，我堂堂混沌魔龙，会干不过一个虞清棠！”
虞清棠大概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甩不掉身后的追击者，于是她忽然变向，一头扎进了先前唯恐避之不及的村庄。
“咔咔咔……”各司其职的村民们纷纷放下手头的事情，僵硬地转动脖子，木愣愣的眼睛充满恶意的看着程九九和陆万里。
程九九：“……”
陆万里：“……”
唯有失去理智被恶念占据了全部心神的虞清棠不为所动，而村里那些木偶人，竟也无视了虞清棠的存在。
程九九察觉到了这番差别对待，不禁有点不高兴，“为什么它们只拦我们？”
“那理由可就多了。”陆万里说，“小心别被木偶人碰到。”
“那我可以触碰它们吗？”程九九看见了几张眼熟的可恶面孔，手不禁有点痒。
“你随意。”陆万里淡淡道。
程九九真就随意的去撕碎木偶人，有陆万里兜底，那些木偶人也碰不到她。
但是……
那些被撕碎的木偶人过了一会儿便能重新粘合到一块儿，长出满是裂痕的身体。
程九九的注意力顿时有点歪：“它们居然没有串味、呃，没有弄混自己的身体。”
“那要弄混了，可不就乱套了。”
“……你怎么这么冷静？”
“着急有用吗？”
陆万里淡然反问。
程九九噎了噎，“你是不是有办法弄停这些木偶人？”
陆万里眉梢微挑，“不想玩了？”
“……”程九九瞪了他一眼，口是心非道：“这有什么好玩的？累死龙了！”
……还给说炸毛了。
“你把这里拆了都没事儿。”
陆万里忍着笑说，“拆的越狠，恶念越淡，一旦此地的恶念淡到不足以再控制虞清棠的理智，虞清棠她自然就停下了，说不定还会自己找回来。”
小黑龙双眼一亮，当即也不喊累了，把木偶人当沙包发泄憋了一路的恶念。
木偶人：“……”你简直不要太离谱！
程九九越打越嗨，双手结印控制屋檐下的虞美人，使其茎叶疯长，攀上屋子，渐渐的压塌房屋。
木偶人顿时怒了，纷纷追击程九九，但村庄里面巷路太窄，限制了木偶人人数上的优势。
既然砍掉了它们的这一优势，程九九更加无所畏惧，飞檐走壁，拆房子，通通手到擒来。
累的半死终于赶到的林笑笑和凌音乍然看见这样一幕，呆滞了好半晌。
“修为高了之后就是不一样哈。”林笑笑酸唧唧的说。
凌音喘着粗气，已经没力气说话，目光在漫天灰尘中寻找着什么。
“别找了，小棠不在这里。”
话音刚落，林笑笑就条件反射的一抬手，赤焰枪的枪尖瞬间抵住了一张雷符！
林笑笑：“……”
凌音：“……”
凌音很有自知之明的躲到了林笑笑的身后，没忍住秃噜道：“谁说虞清棠不在这里的？”
林笑笑都惊了，“那我怎么知道她居然还能搞埋伏！小九都把这地儿拆成什么样了。”
凌音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一脸的警惕，“虞清棠她和陈敏一个德行，都轴。”
“看出来了。”林笑笑幽幽道，“瞅她打埋伏那架势，真是一个顺溜。”
凌音突然顿了顿，“怎么没动静了？”
“别露破绽，她还在暗中盯着呢。”林笑笑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我们杠上了。”
“……总不能是看我好欺负吧？”凌音说的十分迟疑。
林笑笑却可疑的沉默了一瞬。
凌音顿时不爽了：“我就是说说而已！”
林笑笑连忙哄道：“那我什么也没说啊，她肯定是想听你拉琴！”
凌音：“……”
拉个锤子！她现在都没什么力气站着。
一想到自己现在连琴都拿不住，凌音就忍不住生闷气。
一道闪电突然劈来，凌音不由嘴角微抽，“她果然冲我来的！”
林笑笑一枪挡住闪电，随即就看到凌音双手叉腰，指指点点：“虞清棠，你给我滚出来！”
林笑笑闻言一个趔趄，差点撞雷符上。
约莫是刚刚那一声吼给凌音的气通顺了，凌音瞬间一抬下巴，十分骄傲的大言不惭：“虞清棠，不想屁股被打肿就老实的滚到我的面前来！”
林笑笑：“……”你怕不是才要被打肿屁股。
程九九听见了凌音的话，觉得好笑之余，又忍不住分了点心神留意那边。
她倒不担心凌音如此挑衅会吃亏，毕竟有林笑笑护着。
不过，神行符虽然并不适合近身作战，但它适合搞偷袭。
刚想到这里，程九九就看到黑影一闪，虞清棠蓦地露面，一脚踹上了凌音的屁股！
把凌音踹得一蹦，扑进了林笑笑的怀里。
林笑笑：“……”
程九九：“……”
怎么说呢，毫不意外的感觉。
凌音和虞清棠这俩就是个幼稚鬼，还不够成熟呢。
虞清棠眼见符箓一直被挡下，还不如干脆一脚踹的爽快，便盯上了凌音的翘臀，誓要给她打肿！
凌音简直欲哭无泪，最后只能护着屁屁钻林笑笑怀里，嘴上依然不饶人：“虞清棠，你是变态吗？！”
“呵。”虞清棠也依然杀气腾腾的。
凌音……凌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笑笑姐，快点弄她弄她！”
林笑笑又想笑又觉得为难，“她神出鬼没的，我也拿她没辙啊。”
凌音……凌音有些崩溃的啜泣了一声。
林笑笑：“……”头大。
·
“之前被大白鹅包围着瞎练琴的时候，也没见这丫头哭啊。”
程九九十分疑惑，“就虞清棠那偷袭的速度，踹人根本没用三分力吧？”
陆万里淡淡道：“大概是自尊心太强，有点受挫吧。”
程九九不太理解，“那也犯不着哭啊，怪可怜的。”
“小姑娘的心思你不懂。”陆万里随口道。
然后就又被瞪了，“……”
他顿了顿，反应过来这话说的不妥，但还没来得及解释，衣襟就被揪住了！
为了不激化矛盾，惹人生气，他只好顺从衣襟上那只手的力道，微微低头。
“你很懂？”程九九恶声恶气的说。
陆万里只专注的看着眼前人，眸中的淡漠疏离渐变成清浅的笑意，像是有温度一般，愣是给程九九看得红了脸。
程九九：“……”
把持住！把持住！
可是心里那雀跃的欢喜她根本就控制不住！
[没出息！]
[啧啧啧……]
系统刚冒头看了个热闹，就被关进了小黑屋屏蔽。
系统：“……”
控制不住就控制不住罢，人本来就是她的！她为什么要为难自己？
程九九踮起脚，凑到陆万里的唇边，灼热的呼吸瞬间彼此纠缠，“我生气了！”
气氛逐渐暧昧，空气慢慢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