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怎么无法置信，再怎么匪夷所思，现实就摆在这里，他牛头神在神州大地，偌大江湖武林中，的确算得上排名前列的强者，高手。
但，此时此刻，于雷泽空间之内，他的确无比孱弱，并没有比刘安以及释嘉文两个先天武人强多少。
莫说是孟昭，便是此时失去人性，周身被雷光铠甲所覆盖的雷万彻，要杀他，也是无比轻松的。
试想想，若不是雷万彻本身出了问题，失去了一些自主能力，在掌握了如此强横恐怖力量的时候，绝不会轻易放过牛头神这个几次三番和他作对的家伙。
所以，牛头神能活到现在，绝不是他的武功有多厉害，实力有多么强悍。
单纯只是因为他的运气不错，避开了自己的死劫而已。
此时，高天之上，孟昭气息围未消，一股与雷泽空间格格不入，却又分外恐怖的世界之力，在他的体表附近伸缩不定，刺激的周围泛出层层圈圈的空间涟漪。
似乎孟昭随便的一个动作，一个发力，都能撼动天穹，震碎空间，破灭一切。
此时此刻，他简直就是一个在世神明，而且还是一个可以比拟古之至尊，随时可以超脱而去的至强者。
当然，即便如此强大恐怖，身负宇宙世界之力，但仍不是孟昭的极限所在。
他还有社稷王鼎的伟岸之力，还有帝禹战甲的无上神威，甚至有照天神镜的道果之力，未曾动用。
也直到此时此刻，孟昭才真切的对自身的战力，有了一个充分的了解。
纵然面对真正的天人武者，他依然有还手之力，甚至孰生孰死，犹未可知。
雷泽空间的最上空，化作一片汪洋的雷电，力量逐渐耗尽，取而代之，是被撕碎的空间裂痕，在不断的恢复，由无尽之大，无限之深，逐渐消失无踪。
看似，孟昭的一啸之力，也未曾对雷泽空间，以及失去人性宛如一个工具，机器的雷万彻有任何的影响。
但事实上，孟昭以元神感知，完全可以肯定，这片雷泽空间对他的排斥，压制之力，在减小。
哪怕，这种减小的幅度，程度，很小。
若非他元神洞察秋毫，又汇聚自身武学之道，凝聚世界宇宙之力于一身，也不可能发现。
而也就是这细微，细小的变化，叫孟昭如抽丝剥茧一般，隐约察觉到这尊雷泽空间的大能强者，究竟是以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存续。
是的，那毒窟空间的大能强者，都未曾陨落，残缺元神，有能力与小天道合道。
这片雷泽空间的强者，当然也不会轻易陨落。
但，与那残躯元神合道不同。
这片雷泽空间的大能强者，似乎，似乎，是真切的将自身的元神，炼化，并取代这片小世界的天道。
怎么个理解方法呢？
毒窟空间的大能，就像是合资企业，与小天道合作，你占一些份额，我占一些份额。
你可以影响公司的决策，我也可以，区别只在于各自的比重多少罢了。
但，雷泽空间的大能不同，他的元神之力似乎更加强横，完整，彻底将企业篡夺到自己的手里，百分百的独资企业，什么都是自己做主，不存在有其他的影响。
若孟昭的这个推理，猜测，是真实的，那么就说明如今雷泽空间，都是那位雷泽大能的化身所在。
他们所见的的天空，大地，雷兽，雷云，水泽，山峦，乃至各种奇花异草，无不都是那位雷泽大能的一部分，其真正达到了混元宇内，身化世界的层次。
这是一些天人，甚至是神魔，都绝不可能做到的成就。
换言之，其真正达到了天地不灭，而我不灭，宇宙不毁，而我不亡的另类超脱之境。
当然，这里的天地，宇宙，单纯只是指代雷泽空间，但那依然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或许，也是因为那雷泽大能的存在方式，过于超凡，与世界合一，其个人的思维意志，也是受到了极大的局限与不自然。
举个例子，在现实当中，孟昭以及牛头神，刘安，释嘉文几个，一个念头的时间，极为短暂。
但将这个念头的主体，放到偌大的雷泽世界当中，那就这个念头的时间划分，将会是另一个层次的。
也是现实世界的一年，十年，甚至是百年，千年，才等同于化身世界的雷泽大能的一个念头时间。
也所以，孟昭推测，他现在遭受到的各种敌视，乃至各种针对，未必是这雷泽大能的主观意识，而单纯只是作为一个生命体的本能反应。
就像是人遭遇危险，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是躲避，这是人的生理，生存本能。
雷泽空间的本能反应，其一，就是针对带有毒窟气息空间之人，这是从两个大能生死仇敌的关系延伸。
孟昭刚来雷泽空间时，遭受到接二连三的袭击，就是一个证明。
当孟昭隐匿，镇压所携带的毒窟气息后，那种针对和袭击便消失无踪，证明了这是说得通的。
其二，就是在有人有能力，又有意识，要危害雷泽空间的时候，去将这个意识的消灭，毁灭。
这和人一样，是属于生存的本能，能动性还要大于第一个本能反应。
想想看，一切的异变发生在什么时候？
是孟昭看到水潭之下，雷万彻和牛头神激斗战场边缘，那散发着莹莹光芒的玉板之书。
真切的明悟这玉板之书，极可能是这雷泽空间之内，最大的一个机缘造化。
而其实这样的机缘造化，对孟昭来说，也并不算什么。
但孟昭却可以以此为线索，深入探究这雷泽空间之内的秘密，继而，会影响雷泽世界的安全。
也正是如此，在孟昭产生要夺取那玉板之书的念头后，一道雷霆乍现，阻拦他的出手。
同时，那玉板之书由原本旁观雷万彻与牛头神的大战，变为自动的落入雷万彻的手中，融入其身体之内，也才有了此后的种种。
这也能佐证孟昭的猜测，是正确的，最起码是处在正确的道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