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后笑得差点扯到剖腹产的伤口,手忙脚乱按住腰侧的纱布。王爱花却像没察觉我的不适,继续絮叨:“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我生儿子那会儿难产,老陈在产房外抽了半包烟......”她转过身看到我后赶紧来到了我的身边,着急地说道:“夫人伤口又疼了吗?你等着我给你拿碘伏,给你轻轻擦一下。”
不一会儿王爱花就赶紧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了碘伏和面粉,王爱花拿着碘伏在我伤口的地方,缓缓地用棉签蘸取药液,在我伤口的地方,轻轻地擦拭着,让我疼痛的感觉慢慢地舒缓。她低垂着眼帘,白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半张布满皱纹的脸,动作轻柔得仿佛在修补一件稀世珍宝。棉签擦过纱布边缘时,她突然开口:“夫人,生孩子这么遭罪,往后可别再要了。”
我听后赶紧说道:“我都生了六个孩子了,不会再要了,你放心吧,我吃好了,你先帮我照顾孩子吧!
我看着她布满老年斑的手背,突然意识到这个平日里总是风风火火的阿姨,其实也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心事。
王爱花不由自主便讲起了悲惨的遭遇:“那时候他总是赌博,我总以为他能改归正,但是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她低声说道,仿佛陷入了回忆,\"我想带着孩子离开,可是他把我赶出了家门,孩子也不让我见。\"
我听到后就非常心疼这个王爱花,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十年都未愈合的伤痛。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她佝偻的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忍着伤口的疼痛,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道。
王爱花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又从盒子里取出一支新的。她动作很慢,像是在组织语言。“后来啊!他们离婚后发现怀孕了,我有了生存的动力,可是孩子却没有保住,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老陈救了我,虽然穷的揭不开锅,但是他总是把钱交给我,后来我和老陈生了儿子,也就是现在上大学,只是对我的女儿我是非常的愧疚。”
她蘸了蘸碘伏,继续为我擦拭伤口。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这么多年她杳无音信,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爸赌博卖掉了,我也不知道女儿现在长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她突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夫人,你说我女儿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她今年应该27岁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娘...\"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我忍不住问道:“阿姨,你后来...再也没见过他吗?”
王爱花摇摇头,把最后一处伤口处理好,开始收拾医药盒。\"22年了。\"她轻声说,我找不到她,可能被她那个赌博爸爸给卖了,之前我去问的时候,邻居说了他们搬家了,都不知道裙摆了,我也不知道女儿到底去哪里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可能他们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也可能...他根本不想见我。”
我听到后看着眼前的王爱花真的是太可怜了,开口说道: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孩子也已经喂过奶了,你帮我照顾一下好吗?
王爱花听到后赶紧说道:“夫人,我带小小姐去休息。你赶紧休息知道吗?”她小心翼翼抱起摇篮里的孩子,襁褓里的婴孩正咂着小嘴,粉嫩的脸蛋在月光下泛着柔光,王爱花看着就非常的喜欢,如果女儿要是结婚的话,恐怕孩子都有了。想到这里却心里不是滋味,再好看也不是自己的孙女,这可是夫人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照顾,于是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退出了我的房间。
我拿着手机给条子打去了电话,条子一看到我的电话,就赶紧接通了,激动地说道:“老大,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呢?难不成你是想要为我接风洗尘的吗?”
听到这里我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在国外呆的好好的吗?你回来干什么呢?难不成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条子听到后赶紧说道:“我最近在赌场里救了一个女孩,人家现在要对我以身相许,只不过她要寻亲,说什么她爸妈在她五岁的时候离婚了,我看着太可怜了,就带回到国内投奔你,你不会不欢迎吧。”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听筒里条子的声音混着电流声忽远忽近。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屋内只剩下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映在脸上。
“寻亲?难道这么巧的吗?王爱花说她和他老公离婚的时候,女儿也是五岁,难道那个女人就是王爱花的女儿吗?
\"就知道她爸爱赌博,离婚后竟然不让她上学,只让她去挣钱,十八岁的时候竟然想要她嫁给五十岁的老板,就是想要五十万的彩礼,好让他赌博,她逃了出来,没想到去年竟然又遇到了,她爸竟然把她卖给了赌场,在赌场里刚好遇到了我,所以她以身相许嫁给了我,我这不是想到你吗?我和她准备投奔你。”
我听到后说道:“我又生孩子了,所以你又要当舅舅了,你现在在哪里呢?我让傅斯寒去接你和你女朋友,单身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收了你。”
条子在电话那头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震得手机听筒嗡嗡作响:“哈哈!我就知道老大你肯定替我高兴!”那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喜悦与兴奋,仿佛要将满心的欢喜都通过电波传递过来 ,“我和她现在在尚悦酒店呢?她怀孕了,我怕有什么闪失,所以我就让她卧床静养了。”话语间,是从未有过的紧张与关切,仿佛此刻的他,已然化身为守护爱人与孩子的勇士,“要不是怕你担心......”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仿佛在讲述一个珍贵而又脆弱的秘密:“她刚才还在念叨,当年爸妈离婚以后,她多次想要找妈妈,可是都被她爸爸给打了一顿。”话语中,满是对女孩过往遭遇的心疼,“后来更是搬了家,如今她回来只是想要找到她妈妈。”她知道她妈妈肯定是爱她的,都是因为他嗜赌如命的爸爸。让这个家给毁了。
停顿片刻后,条子继续说道:“我这里有她的小时候的照片,要不要我转给你,你给傅斯寒发过去,让她帮忙转发一下。”言语间,是想要尽快帮助女孩寻亲的急切,也是对即将发生的重逢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