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言的目光一一扫过了主席台前的每一位班子成员后又看向了在场的其他干部,他虽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大佬展示出的官威可谓是尽显无疑。
可能这么比喻有些不恰当,拿古代的三省六部制来说,所有的尚书虽然官职很大,但在管理上大多都是宏观调控。
具体办实事的人则是尚书下面的侍郎,就拿张恪言的官职来说,现代的叫法是张部长,省副部级领导干部,而在古代可是妥妥的吏部侍郎,官居正二品啊!
所以,甭管是班子成员还是中层干部,只要张恪言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个人不跟他对视,表明自己已经完全领略了张部长的讲话精神。
接下来就是蒋奇作为司法厅厅长的发言了。
和之前履职到新单位任领导干部的讲话没有什么不同,既然张恪言刚刚唱完了黑脸,蒋奇就只能唱红脸了,毕竟搞好团结是第一步嘛!
蒋奇并没有长篇大论,而是按照秘书事先准备好的稿子讲了一番后,这场全厅会议才算是结束了。
由于张恪言部里还有其他事情,所以会后蒋奇带着班子成员将他送到了楼前台阶告别,之后一行众人又返回到了另外一个小点的会议室继续开会。
到了省厅这个层面,关于会议上大家说了什么就没什么可讲的了,因为所有的明争暗斗都不会在表面上露出任何的痕迹。
所以,大家聊的无非也就是工作,工作,再工作……
由于蒋奇初来乍到,在此之前并没有在省厅这个层面担任过要职,所以班子会议上蒋奇既不准备烧把火,也不准备立规矩,之前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便好。
毕竟,别说这班子中的成员了,就是整个司法厅,甚至是下面各地市级的司法局,蒋奇也都早已经了解了个大概,几乎全都提前熟悉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理由很简单,因为一个人——李炳慧!
既然说到了李炳慧,那就得把之前一直困扰蒋奇的问题说一说。
话说李炳慧到底有没有被柳庆锋所收买,事情又到底是不是骆良猜测的那样呢?
其实,骆良猜对了一半,另一半猜错了!
原来,柳庆锋并没有买通李炳慧,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柳庆锋其实是很相信已经下马了的高恒阳,因为对方是他的老班底。
但柳庆锋虽然没买通李炳慧,但却派人监视过他。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董旭自认为跟踪李炳惠做的很隐蔽,当他把李炳慧带上车后,柳庆锋就已经知道蒋奇出手了。
要知道柳庆锋和蒋奇斗了这么久,关于蒋奇身边都有哪些忠心的手下,柳庆锋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柳庆锋不敢赌蒋奇会不会通过李炳惠了解到他和高恒阳的很多事情,而他又无力改变现状。
此时恰逢柳妍可死活不同意嫁给方定边的儿子方贺,甚至以死相逼,无奈之下,柳庆锋只能想出这个办法来成全蒋奇的同时达成自己的目的。
虽然柳妍可很难为情,但这总比嫁给方贺要好的多,毕竟自己早都已经是蒋奇的人了,甭说她没见过那个方贺,即便见过了也不可能嫁给对方。
这就是有关李炳惠所引出所有事情的经过。
正是得益于李炳惠之前是高恒阳的秘书,而高恒阳被双规后,经过蒋奇的运作,李炳惠并没有受到牵连,而是被他收编到了旗下。
凭借着这层关系,蒋奇可以说对整个司法厅内部的所有情况都了如指掌,毕竟跟在老大身边当秘书,知道的东西肯定要很多。
此外,为了更好更全面的掌握司法厅这样一个大衙门,蒋奇还准备启用一个人,这人就是司法厅的副厅长马春雨。
其实,不用蒋奇去找对方,对方已经过来找他了。
“蒋厅好!”班子会议结束后,马春雨进屋便态度十分恭敬的对着蒋奇问了个好。
“老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坐吧!”
“谢谢蒋厅!”马春雨笑容满面道,“上次和蒋厅见面时您还在梅城工作,没想到一转眼您调到了我们司法厅来了!”
“是啊,世事难料!”
想了想,马春雨说道,“蒋厅,就像张部长说的那样,之前您在公安和国安都工作过,这次能来我们司法口,一定会对咱司法厅的工作有个全面的提升!”
蒋奇知道马春雨和之前的高恒阳不是一伙的,否则上次陈显智托人找到他,他也不可能不跟高恒阳说。
此时对方突然说出这话,显然是对在高恒阳领导下的司法厅工作是颇有微词的。
摆了摆手,蒋奇笑道,“班子成员的所有信息我都了解过了,老马你是全国最好的司法大学毕业院校高材生,而且又在厅里工作这么多年了,以后得好好协助我工作啊!”
马春雨没想到蒋奇上来就抛出了橄榄枝,内心激动的同时心想着:看来山不转水转,曾经结下的一份善缘,几年后居然迎来了回报。
在机关内工作,有什么能比和一把领导处好关系要更让人舒心的呢?
岂不想,若不是蒋奇提前识破了柳庆锋和高恒阳的阴谋,这马春雨恐怕早就已经掉进了柳庆锋和高恒阳布置的陷阱当中。
马春雨今天过来的本意就是想和蒋奇套近乎,争取在司法厅内谋取更大的权力,他本以为这是件很困难的事,因为蒋奇决口没提之前自己帮助过他的事情。
但很显然,听出了蒋奇的言外之意,马春雨知道自己想多了。
蒋奇非但没有忘了自己,很有可能会在接下来的工作中给自己肩膀上加担子。
就像传闻当中说的那样,只要厅长准备用自己,那么在今后的过程中一定要任劳任怨,争取在蒋奇履职司法厅厅长期间,多积累政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