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儿子近乎白痴的言论,许广清在深思一个问题。
五十万,这个钱到底该不该花?
有人会认为这是扯淡,五十万啊,换一个公务员,傻子才会同意!
要知道甭说这是省厅的大衙门了,就是地市级甚至是县级一个相对不错的公务员岗位来说,有人如果能得到这个机遇,即便没钱都会想办法借钱来达成所愿的。
试问,就算不贪不占,就靠薪水和绩效,五六年相当于白干了,可换回来的是这辈子都有个好工作,而且还有稳定的职业晋升路径,不同意只能说明没看到那么远。
更何况,如果在本单位再处个对象,两口子以后这辈子即便不大富大贵,但也属于高起点的生活了。
有关许广清父子二人和关成波的事情先告一段落,再来谈谈另外一件事。
这件事也是有关这次的公务员考试。
省城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内。
一个穿着居家服的妇人一边用粉底拍打着脸部,一边斜眼瞪着坐在沙发上的一个青年。
“加军,你也太令我失望了!我跟单位人事处的打了招呼,专门给你设了一个岗就不说了!关键你还是学法律的,而且A证也有,怎么这次考的这么差呢?
比第一的少了整整5分啊!要不是你找了那么多的同学陪考,我看你这次连进面的机会都没有!平时就不能好好学学习吗?”
青年名叫孟加军,报考的是梅城市司法局立法一科的工作岗位。
耸了耸肩,青年说道,“我也报班了啊!谁成想半路杀出个王八蛋比我多考了那么多分,在市一级层面,我这分就算高的了!”
“哎……真愁人!”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道,“你回去好好看看面试机构出的题吧,争取面试时好好发挥!”
放下手中摆弄的电话,青年说道,“那好,这段时间我就不回家了,等面试结束后再回家看我奶奶!”
“嗯!回去吧,路上慢点开车,等下周面试完了我和你一起回去!”
“行!”青年简单应答一个字后起身还不忘大喊道,“姑父,我先回去了啊……”
“好,加军回去慢点开车啊!”
青年离开后,一个中年人不多时便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孟楠,你就直接告诉加军你都已经提前帮他安排好了不行吗?省的他最近还一直提心吊胆的?”
“不行,这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儿,万一出去瞎嘚嘚岂不是给我找麻烦?”
“哟?堂堂省厅立法处的处长还怕麻烦?”
整张脸上都敷着面膜的孟楠语气相当不善。
“大斌,你少在那给我火上浇油啊!现在厅里不比以前那会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处长?你当省里是下面的县啊?”
“怎么?你们新来的那个厅长不好相处么?”
“那倒不是!蒋厅人很好,不管对待干部还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一点架子都没有……”
大斌疑惑道,“那你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什么意思?难道……”
“哎……别瞎猜了!其实我指的还就是蒋厅这人!”
“嗯?怎么说?”
慢慢揭下脸上的面膜,孟楠说道:
“能坐上厅长那个位置的人能是白给的吗?更何况还是蒋厅!抛开人家的政治背景不说,你知道蒋厅这个年纪是怎么上来的吗?”
“呵呵……这倒有意思了!有政治背景,还抛开政治背景,你的意思是你们厅长很有能力呗?”
“什么叫挺有能力?可以说,整个厅里没人不知道蒋厅的仕途可是用一件件政绩堆积才走上来的……!”
大斌不以为然,直接打断道,“这有什么?有政治背景,想要捞取政绩还不简单?”
“放屁!其他的暂且不提,就拿蒋厅之前在汐岚国安局当局长,他破获的那些大案子,如果没有能力的话,谁帮他破案?”
“哦?是吗?快说说,你们这位年轻的厅长都破获了什么大案?”
“哼……我能知道的和你一样,自己百度搜就能查到,至于具体的详情,要不你去问问我们老大?”
大斌刚要回嘴,孟楠又继续说道:
“都怪你刚才打岔,我要说啥差点都忘了!其实,厅里现在很多人都在猜老大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上任一个半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指不定要拿谁开刀呢!”
“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蒋厅可是有前科的,之前履职其他新单位时可就拿内部的人开过刀,那刀法……甭提了,稳准狠呐!”
大斌摸着下巴问道,“既然这样,为图个安稳,走走关系呗?”
“我估计啊,和你有一样想法的全厅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用不用我想想办法?争取给你的仕途再往上提提?”
“我告诉你哦大斌,你给我消停点!蒋厅现在的打法还不清楚,你要是胡来让他拿我开刀的话,我就拿你开刀!我刚说完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当耳旁风了?”
……
关于公考笔试后类似的这种事情还有很多,有人可能会很好奇,怎么这种事都发生在司法口么?
并不是这样的,在省市级的层面,其他单位也有类似情况发生,要知道,无论在哪里,公平只是相对而言。
再来说说蒋奇,他最近真是在酝酿一场风暴吗?
没错!确实是这样的!
但蒋奇酝酿的事情和这次的公考不发生任何的关系,而是把目光盯向了富江省监狱管理局当中。
要知道按照大部分的省份来说,就像之前提到的那样,司法厅的厅长应该是兼任省监狱管理局的政委。
跟那身制服没有任何的关系,而是司法厅的厅长必须要掌控监狱管理局的绝对话语权。
然而,富江省监狱管理局目前分设了局长和政委两个不同的职位,蒋奇虽然是他们的上级,但却无法把权力渗透到监狱系统中,这是蒋奇绝对不能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