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莉希娅大人吃掉，是你们的荣幸。”
有个年轻人咬着牙骂：“你疯了！她是魔族，是叛徒！你怎么能帮她？”
顾婉儿转头，盯着那人看了整整五秒，才慢慢道：
“因为我比你活得明白。”
“你们啊……连死都不会死。”她的声音低了下来，语调麻木而空洞，“莉希娅大人这么漂亮，这么完美，你们应该感恩戴德。你们，是她挑中的祭品。”
人群中，有人嘶哑地喊：“她是魔族！是怪物！你疯了！你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顾婉儿忽然走过去，一把扯住那人的头发，逼他抬头对视。
“你知道她是什么吗？”她眯起眼睛，声音却柔得像是母亲在哄婴儿，“她是比神还完美的生物。她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不会情绪波动，不会老。”
“你们说她冷血，那是因为她根本不需要你们的热血。”
“你骂她？呵，你连被她踩死的资格都没有。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才最有价值吗？”
她放开手，轻声说：
“是你死的时候。”
那人身体发抖，眼睛血丝密布，彻底崩溃地呜咽出声。
而顾婉儿却毫无怜悯，转过身，像是完成了一场演讲。
她开始一圈一圈地踱步，看着那些颤抖的男人、女人，语气渐渐温柔下来，带着某种诱导性的节奏：
“我知道你们很怕。”
“但怕不能救你们。”
“你们可以哭，可以骂，可以想跑。但没有用。”
“你们不是人质，不是俘虏，不是筹码。”
她微笑，露出一种麻木到极致的“慈祥”：
“你们是试验品，是血肉，是——通行证。”
“莉希娅大人即将为魔族打开这片世界的大门。”
“而你们，有资格成为她手中点燃这道门的第一根火柴。”
她停下来，定定看向其中一个看起来最年轻的男孩。
大概十七八岁，脸上还带着学生稚气，浑身发抖，嘴唇咬破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忽然问。
男孩没反应。
“你叫什么？”她又问了一遍。
男孩哆哆嗦嗦：“……林、林杰。”
“林杰。”顾婉儿轻声念了一遍，“听着。你家人还在吗？”
男孩抬头，泪水猛地滑落：“他们在防空洞，我和他们走散了。”
“很好。”顾婉儿点头，“那么，如果你能成为莉希娅大人信任的‘人类执行者’，你或许就有资格活着，甚至——帮你的家人争取活下来的机会。”
“活下来……的机会？”他喃喃。
“魔族不是没有规矩。”她一边说，一边低头从包里拿出一瓶水，拧开递给他，“只要你能证明你的价值，你就不会第一时间被清理。”
林杰伸手接过水，迟疑不敢喝。
“你可以选择反抗。”顾婉儿语气平静，“然后被我切成肉块，给大人享用。或者你接受——臣服，活下去。”
“你想要活，就要做出选择。”
林杰的喉结动了动，最终轻轻点头。
顾婉儿微笑：“很好。你是第一个。”
她转身看向其他人，声音扬起，带着不可抗拒的节奏：
“谁愿意效忠莉希娅大人，谁就有资格活下去。”
“谁愿意传播恐惧、扰乱通道、引爆群众失控，就能活得更久。”
“谁愿意主动为她服务……就可能成为我们这个世界，第一批新秩序中的‘合作者’。”
地下室里，没有立刻有人响应。
但她不急。
顾婉儿耐心极好。
她慢慢拿出一个小本子，写下“林杰”两个字，旁边画了一个红圈。
“先来一个。”她轻轻说。
“剩下的不急。”
下一刻。
门锁转动的声音在房间中格外清晰。
咔哒一声，那扇原本紧闭的套房门缓缓被推开。
莉希娅来了。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和修身长裤，整洁干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孩。
皮肤白得透红，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微光。
顾婉儿第一时间低头、俯身、然后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
“莉希娅大人。”
她的声音恭顺到了极点，头埋得很低，甚至整个身子都贴在地板上，像一只乖乖的小狗狗一样趴着。
莉希娅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抬起脚。
那双白得像瓷的赤足，按在了顾婉儿的后脑勺上。
动作很轻，甚至没有刻意用力。
顾婉儿却感到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将她压得死死的，额头贴在冰冷的瓷砖上。
她没有挣扎，反而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接受某种恩赐。
“我饿了。”莉希娅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挑一个给我。”
这句话，让房间内陷入了瞬间的死寂。
人类俘虏们的呼吸顿时变得粗重，带着不安、惊恐与不可置信。
挑一个。
意味着什么，没人会误解。
顾婉儿轻轻吸了口气，仿佛从灵魂深处升起某种激动。她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跪在地上，缓缓说：“大人稍等，我这就去。”
“别选太瘦的。”莉希娅补了一句，声音仍然没有起伏。
顾婉儿立刻点头：“明白。”
顾婉儿没有迟疑，甚至连眼珠都没转动一下。
她想都没想，缓缓抬起手，指向了角落那个早先骂她是叛徒的年轻男人。
二十岁出头，穿着西装外套，应该是哪个单位的基层职员。方才正是他站起来，骂她“丧心病狂、叛徒走狗”。
现在，他缩在最角落，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发抖，眼神死死看着顾婉儿，像是在说：你疯了。
“他……他骂过您和我。”顾婉儿轻声道。
莉希娅没有回应，只是慢慢将脚从她头上挪开，然后转身坐到客厅沙发上，腿交叠，双手垂在腿边，像在等餐送上来。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顾婉儿站起来，走到厨房，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刀。
那是一把剔骨刀，柄有些旧，刀刃有些卷。
但是还是很锋利。
她低头看着那把刀的时候，眼神里有一瞬间的不确定。
虽然她已经这么做很多次了。
但是还是会有点小犹豫。
不过很快，这点犹疑就被某种更深的情绪吞没了。
她提着刀，慢慢走向那个男人。
那人拼命摇头：“不……不不不不不——你不能这么做！我们是一样的人！你也有人类血脉！你疯了吗——你疯了！我们都是受害者啊！”
“我是人。”顾婉儿停在他面前，“但我不打算继续当人了。”
“因为你们太弱了。”
她举起刀，对着那人的脸颊轻轻划过，没有用力，只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红印，却足以让那人尖叫出声。
其他人吓得缩作一团，有人甚至开始低声哀求。
顾婉儿忽然笑了。
是一种低低的、略带满足的笑。
她感觉到血液在加速，感觉到体温升高。
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掌控。
这一刻，她站在“命运”的另一边。
她不再是那个躲在公司打印间哭泣的小职员，不再是被男人玩弄的女人了。
现在由她来掌控男人！
她是...裁决者！
“你刚刚骂得最响。”她轻声说。
“我……我错了……我错了……”年轻男人瘫坐在地，泪水横流，“我发疯了！我当时只是太害怕了！求你，婉儿姐，我求你，别——”
顾婉儿弯腰，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又抹去刚刚她划开的血痕。。
“没事，我理解。”
“但你是大人的食材哦～”
“你要高兴才对～”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起伏，就像是要煮个鸡鸭吃一样。
这句话说出口后，男人的崩溃瞬间达到顶点。
“放我走！求你了！我错了！我什么都不说了！我不该骂你，你是对的！你是对的！！”他像疯了一样挣扎，双腿蹬地，想往沙发后缩去，但双手和脚踝都被捆着，只能在地毯上扭动。
“对不起，对不起……放过我……”
她走过去，低头看着那条年轻人留下的身体，慢慢蹲下去，手臂一伸，就轻松地把他拖了起来。
她力气不大，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拖动一个成年男子，竟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人类的筋骨，在她手里仿佛已经变成了“食材”两个字。
“大家看清楚哦～”她轻声对屋里的人说，“反抗，是最没用的。”
说完，她就将男人一路拖往开放式卫生间。
门没有关，灯开着，房间里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动作。
她先将人按在瓷砖地面上，确认他已经控制不住地抽搐尖叫。
再之后，她熟练地拿起手边早已准备好的刀具，像是在做一次完整的家务活。
不是一阵乱砍。
也不是暴力撕裂。
只是安静、有序、条理清晰地“处理”，如同某个主妇正在把一只鸡去骨、切块、摆盘。
过程无声，但所有人都听得见心跳的响声。
五分钟后，顾婉儿站起身，神色平静，手臂衣袖整洁得没有沾染一丝水迹。
她转身走向厨房，拿出白瓷餐盘，一片片地将处理好的“肉片”铺得整整齐齐。
托盘上是切得整整齐齐的肉片，厚薄一致，排列精致，每一片都带着均匀的纹路，几乎像餐厅厨师处理出的五花牛肉片，只是颜色偏粉，带一点柔软的弹性。
她把盘子轻轻摆在莉希娅面前，像是完成某种献礼。
莉希娅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而被绑着的人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亲眼见过那个男人被拖走，如今他的“下场”就这样被摆上了桌。
其中一个女人瘫坐在墙边，嘴里发出压抑的呜咽，眼神彻底涣散。
莉希娅看着这些盘子，神情终于带上了一丝满足。
她没有表现出饿极的野性，也没有贪婪，她吃得很优雅，就像一个正在享用下午茶的贵族少女。
她取起一片肉，用筷子夹起，放入唇中，细细咀嚼。
动作优雅，神情淡然，但眼神却是真正的变化所在——那是一种接近愉悦的满足感，连眼角都柔和了几分。
她吃了几口，才缓缓开口：
“你们，不用那么害怕。”
她一边夹着下一片肉，一边看向墙角那几名蜷缩的人，语气不急不慢：
“我不是讨厌你们。”
“相反，我很欣赏你们的活力、恐惧、挣扎。那是很真实的情绪。”
“也正因为真实，所以美味。”
她轻轻咬下一口，似乎很满意，又轻轻道：
“只是，你们太弱了。”
“所以沦为了食物。”
“不过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被吃。被我选中，是一种……幸运。”
“别浪费。”
她说这话时，还夹起一片略带筋膜的肉片，蘸了点旁边调好的酱料，放进嘴里，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享受的慵懒。
她吃得极慢，一片片、一口口，就像在品味什么珍贵食材，每一下咀嚼都带着沉思。
“我吃你们，”她顿了一下，抬眸微笑，“不是因为你们是敌人。”
“只是因为我饿了。”
没人敢发出声音。
顾婉儿跪坐在莉希娅身边，低头不语，眼神却泛着亮光。
她没动，也不敢动。
莉希娅吃饭时，她连呼吸都要谨慎。
但她心里，却生出了某种隐秘的渴望。
她想成为和莉希娅一样的存在，不需要解释，不需要掩饰，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所有人屈服。
她想成为莉希娅那样的魔族，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
她已经开始学着克制情绪、模仿语调，甚至在脑中不断排演刚刚那一幕的每一个细节。
莉希娅吃完最后一片肉，轻轻将筷子放回托盘边沿，抬头看了顾婉儿一眼：
“你做得不错。”
顾婉儿立刻低头：“这是我的荣幸。”
莉希娅站起身，“空间门，快了。”
“到时候，整个蓝星都会变成新的牧场。”
“所有的人类——你们、你们的家人、邻居、朋友，甚至你们那些在防空洞里以为自己很安全的可怜虫们……”
“都会成为其他魔族的盘中餐。”
她终于转过身来，脸上的笑意不轻不重，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
“而你们。”她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缓缓扫过，“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