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忍不了！”
肖阳眉头紧锁，心底的担忧跃然而出。
“那些个人，无非是仗着陛下心软才会如此下手，我若是……”
指腹落在肖阳唇瓣上，秦羽的眼神温柔了几分。
“阿阳你总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你这样，岂不也是乱了很多事？阿阳，你记住，朕可以自己受委屈，却不能看着你去乱了分寸。”
“为什么啊？”
耶律楚楚这时候好奇的眨巴着眼。
“阿羽姐姐，大家都是爱着夫君的，可是你对夫君……”
“因为从阿阳在朕身边开始，朕便已经芳心暗许。算起来，肖阳离开秦国之前的五年，加上离开后的五年，朕爱了他十年！”
此言一出，就算是肖阳都震惊了。
他知道秦羽的心思，明白这女人爱自己爱的很苦，却不想，竟然多年前就已经缘分天定。
想想看，十年的光景，是一个女子的大好年华，纵然当年秦羽是以男儿身跟自己相处，但那也是无所顾忌的信任，而他，为了司马笙却是毅然决然的离开。
思及此，肖阳皱眉，心底不免内疚。
“好了。”
秦羽立刻打断了肖阳的沉思，眼神变得坚定很多。
“如今，下毒之人尚且活着，但朕觉得这反而让事情不好办。所以，朕要想办法让人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欲擒故纵？”
肖阳嘴角勾着一抹笑容。
“陛下如今计策用的倒是稳妥，然而你可知道，这样做也是火中取栗，很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秦羽点头，然而她也并非是真的无脑，早就已经备份了这个囚犯的假供词。
虽然知道这计划很拙劣，未必能蒙骗真凶，可谁最慌张，便能一探究竟，因此秦羽这次才会把肖阳都暂时排除在外。
“阿阳，你且等着看，朕已经安排妥当。大乾女帝，这次是不得不来，毕竟朕庆贺的事情关系到你，你觉得，你阻止有用？”
“而且这件事牵扯到忘笙的将来。”
崔玉言简意赅的点明白这件事的关键。
“陛下还没有子嗣之前，对忘笙是绝对很好的。”
“现在也是一样啊！”
肖阳斩钉截铁的回了一句，然而秦羽却是立刻直接反驳。
“阿阳，别犟嘴。这件事，崔玉说得对，不管是何人，一开始对这件事都不会有什么过激的想法，可是，若是牵扯到了另一层利益关系，那却是大不相同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秦羽身为帝王，当然也会存在不同的考量，所以在这种时候，其实她并非是毫无私心。
尽管说过视如己出，爱屋及乌，可真的面对的时候，秦羽也会时刻记住这个孩子是司马笙和肖阳的。
“阿阳。”
秦羽认真的把目光看了过去。
“朕也是女人，可以不计较身边所有姐妹，但却没有大度到，对一个情敌的女儿都可以毫无感觉。尤其是，司马笙虐待你，折辱你，看到那孩子，我实在很难没有私心。”
“别难受。”
肖阳上去把秦羽揽入怀，无奈叹息。
“这件事，本就和你无关，你何苦要把所有责任都放在身上？作为一个帝王，一个女人，阿羽你已经很不容易。”
“阿羽姐姐自然是最好的。”
完颜栩这时候便是给了肖阳一记白眼。
“要我说，就是因为你忘记了陛下的好，所以才会跑去敌国，要不是你回来的及时，我必定亲手斩杀你。”
“不许你凶我师傅夫君！”
耶律楚楚双手叉腰，气哼哼的盯着完颜栩。
这女人每次为了秦羽都要对肖阳凶巴巴的，原本想着这次她和肖阳朝夕相处那么一阵子，应当也能理解肖阳的无可奈何。
却不曾想，完颜栩还是站在秦羽这头。
秦羽此时咳嗽一声，目光嗔怪地扫向了完颜栩。
“感情是这个世上最难以琢磨地事情，若不然，你们几个，何以这样喋喋不休？完颜栩，肖阳带你出去，遇到危险挺身而出，你都是看在眼里的。”
完颜栩哑口无言，但她觉得，这心底相信秦羽更多的感觉，一时间还没办法扭转。
“陛下，我不过就是一时间改不过来，喜欢一个人，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扭转局面的嘛。”
“行了。”
秦羽摆摆手，“朕知道你的心思，这件事不会跟你深究。不过，完颜栩，往后不要跟阿阳闹，阿阳对你够包容了，若不然，就冲着你做的那些事，早可以好好的教训一番。”
说归说，秦羽明白完颜栩的心情，就如她在很多时候下意识的去护着这个女人是一样的，到底交情还在。
肖阳上去扶着秦羽的肩膀，微微一笑。
“行了，都自家人，没必要计较这些。阿羽，我相信经此一事，完颜栩也应该是了解我的本心了，如此，就不要责怪了。倒是你，从即日起，什么都不要做，一切交给我！”
秦羽当场急了。
“阿阳，你这般说，可就有些不对了，若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无聊的很？再者说，没人说有孕女子只能卧床静养啊，你这太紧张了反而不好。”
“若真的要走走，就让魏怡她们陪着。”
肖阳紧张的握着秦羽的手，眼神坚定。
“阿羽，这件事并非我多心，而是这种动荡不安的时局下，其实最要防备的便是那些嘴上恭贺，背后耍手段的人，御医是最可能被收买之人。”
秦羽明白了肖阳的心思，也是拧眉沉思。
“如你所言，这阵子恐怕是多事之秋。”
“是。”
肖阳的脸色也是相当严肃。
“所以陛下现在要事事小心，切不可大意。”
这之后，秦王有孕在身的消息自然是被传递开来。
司马笙得知以后，怒不可遏，直接在寝殿发了好一通脾气。
若是没有孩子，那还好说，可如今秦羽有了肖阳的孩子，以肖阳对秦羽的千依百顺，那还怎么设计让肖阳放弃她？
“陛下，你……”
“住口！”
司马笙怒斥面前的李商，拂袖冷笑。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朕不要放弃肖阳。不就是怀了孩子，以为朕没有过？忘笙既然在秦国，朕便有理由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