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三重天，则是天外紫霄宫统治下的诸多大千世界。相比原初大陆，三重天的灵气更加充沛，法则更为稳固，孕育的天材地宝更多、更好。”
“因此，三重天又称‘上界’，原初大陆则是‘下界’。”
“通关了生存挑战的文明，可以自行选择进入三重天生活，也可以继续留在原初大陆。”
“只不过，它们都选择了进入三重天。”
敖闰有着悠久的寿命，她曾经接触过不止一个来自原初大陆的文明。
对文明生存挑战了解颇深。
“还可以选择留下来？！”
赵樾惊呼道。
“不错！”
“这些是通关了生存挑战的文明亲口所说，生存者系统让它们自己做出选择，并没有任何强制措施，也没有暗示它们应该如何选择。”
赵樾暗自思忖。
生存者系统不会无的放矢，既然通关的文明可以留下来，也就证明‘生存挑战是为长城防线选拔预备军’的猜想并不成立。
不仅如此。
文明生存挑战结束后，原初大陆会进入末法时代，灵气逐渐枯竭，各文明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
甚至因为思乡症的存在而走向灭绝！
生存者系统既然允许通关的文明留下来，就说明要么系统可以继续给它们提供庇护，要么它们自己有能力扛住思乡症。
想到这里，赵樾当即问道：
“道境强者会受思乡症影响吗？”
敖闰摇摇头。
“当然不会。”
“道境若是这么容易被魔气影响，那么我们与魔族的战争早就失败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
“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
“即便道境之上的修行者，长久接触被魔气也会被其影响，只不过表现形式并非思乡症罢了！”
长城防线上每年都会有人坠入魔道。
原因十分复杂。
但长年累月的战斗中过量吸收魔气，必然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道境之上还有哪些境界？”
赵樾自己都没想到。
开启生存挑战还不到四年，他就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问出这个问题了。
敖闰再次摇头。
赵樾露出一抹苦笑。
“也是，我能不能闯过眼前的难关尚未可知，说不定此生就只能止步于地阶了，现在就关心道境之上有些早了。”
“并不是这样。”
敖闰温声解释道：
“道境之上并没有固定的境界。”
“确切地说，每一名道境之上的强者都自成境界。即便同为道境之上，但大家的实力却天差地别。”
她脸上露出一抹感慨。
继续说道：
“道境之上与道境之上的差距，有时候比道境和普通人的差距还大！”
赵樾闻言大吃一惊。
也就是说。
道境以及道境之下有明确的境界之分，可以用境界来衡量修行天赋、战斗力。但是道境之上既没有规范统一的境界划分，更无法简单判定实力差距。
赵樾还想再问些什么。
就在这时。
生存者系统贱兮兮的声音突然响起。
“呀！呀呀呀呀！！”
“这是什么？！！”
系统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
赵樾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糯米团子一样的光团出现在狼牙棒附近，绕着狼牙棒跳来跳去。
嘴里吱哇乱叫。
面对突然现身的生存者系统，赵樾并没有太多感觉，甚至还有些抱怨和愤恨。
敖闰倒是一下子站直了身子，神情中带着几分拘谨与恭敬。
“那位竟然出手了吗？”
“祂这么早就醒了？不可能呀？！”
系统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凝重。
片刻后。
它摇了摇脑袋。
“原来是这样呀，果然还没醒嘛！呼，吓死宝宝了~”
“这下子虚空裂缝就不用本统再去费心封堵了，哈哈~”
说罢。
它嗖的一下子飞到空中，身形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一道机械的系统提示音响彻天地。
【恭喜跨区域安全组织远征军成功打退魔族入侵者守护虚空裂缝，让原初大陆免受魔族侵扰。】
【连通原初大陆的通道已经打开，你们可以返回原初大陆先行休整，系统奖励会在稍后发放！】
接着。
一道通天彻地的巨大光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它散发着柔和的金色光芒，雕龙画凤精致大气，门里门外云雾氤氲，无数祥禽瑞兽若隐若现。
突出一个气派！
只不过。
怎么看都像是系统心虚之下的作品。
“系统，出来！”
赵樾吼道。
天地一片寂静，系统并未现身。
“秘境探索本是你对跨区域安全组织的奖励，结果却在魔族入侵时抛下我们，让远征军独自面对魔族大军。”
“我需要一个解释。”
“战死的320万远征军士兵、六千多万小傀儡需要一个解释！！”
赵樾暴怒的吼声回荡在天地间。
系统·糯米团子扒着云朵边缘露出半个身子，有些讨好地解释道：
“赵樾，你听我解释嘛。”
“好，你说！”
赵樾最在意的其实是生存者系统为什么不出手。
以它的实力，或许动动手指头就能压死魔族大军，根本不需要远征军在这里孤军奋战，用生命守护两界通道。
“我无法出手。”
“规则限制，我不能对灵族、魔族以及任何生灵出手。如果魔族顺利拿下秘境世界，入侵原初大陆，那就是各文明的宿命，我不可以、也不能进行干涉。”
“这就是规则。”
系统解释道。
“狗屁的规则，你自己订的规则还能约束自己？！”
赵樾质问道。
敖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即便贵为西海龙王，但是在她的心目中，生存者系统是跟天外紫霄宫并列的无上存在，甚至前者的位格要更高一些。
相比之下，西海龙王就是个屁。
这等存在，随便动动手指，三重天的无数文明就得乖乖跪在地上。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而赵樾，一个普通修行者。
竟然指着系统的鼻子骂！
“我只是规则的接受者，并非制定者。”
生存者系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
“呃。”
赵樾顿时卡壳了。
“我不管，你得补偿我，补偿远征军，补偿跨区域安全组织的文明！”
糯米团子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补偿，给你补偿！”
它忙不迭地说道。
赵樾仍旧气呼呼，却也不好继续发作。深呼吸几次后，他看向甘海洋和几名幸存下来的骨干人员，说道：
“此间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