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确定这里是鬼蜮？”
赵樾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疑惑地问道。
这些年。
未命名文明与龙国基地联合探险队一直在对鬼蜮进行探索，深入过的鬼蜮不下十个。
赵樾本人也曾亲自进入鬼蜮。
这些鬼蜮无一例外。
每一个都是阴森恐怖，里面到处都是扭曲、不可名状的怪物，充满了诡异、邪恶的气息。
隔着老远就让人心生厌恶，进入其中更是浑身难受。
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讨厌。
然而。
此刻赵樾所处的‘鬼蜮’却是一切正常。
赵樾环视四周。
周围林木茂密鸟语花香，灌木丛中有野兔觅食，树干间有松鼠嬉戏，一派静谧和谐的景象。
甚至比原初大陆其他地方更加美好！
【系统已离线，全部功能皆无法使用。】
面对问询。
生存者系统只弹出了一条提示，再之后就连面板都打不开了。
“西巴！”
赵樾低低咒骂一声。
如今的他，对空间、时间规则已经有所掌握。虽然周围看上去一切正常，但他确实感受到了此地的时间规则有问题。
确属鬼蜮无异！
赵樾并没有着急探索，他取出一把悟道茶叶，直接塞到嘴里大口咀嚼。
接着便陷入了沉思。
“规则之力不可能有自己的意识，那么邪神是怎么来的？”
“既然有五大规则之力，那么邪神到底有五个还是四个？”
“邪神为什么要毁灭世界？”
“天外紫霄宫、九幽玄冥殿怎么来的？它们为何争斗？”
“原初大陆五大上古势力又是怎么来的？其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其他原初大陆也有五大势力吗？”
“还有。”
“土拨鼠战胜龙、凤凰、麒麟、蛐鳝、大柳树以后去了哪里？为什么在这之后的历史上没有它的踪影？”
“对了，系统又是谁？”
一个个问题在赵樾脑海中滚动。
他不断给出猜测，又不断推翻，然后给出新的答案。
他有种直觉。
或许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这些问题串联在了一起，但是眼下的线索还不足以理清一切。
赵樾倏地睁开眼睛。
“那么。”
“最后一个问题，系统是否可信？”
关于系统的身份，赵樾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那就是：
造化玉碟。
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留下的后手，一个维持世界稳定运行的自动处理器。
或者，有一个更加直白的名字：
天道。
这样一来，祂对造化玉碟碎片的渴求也就不难理解了。
玉碟破损，导致天道有缺，系统无法100%掌控三千世界，也就无法完全做到维持世界稳定运行。
功能有缺。
“所以系统才迫切想要补全自身。”
赵樾呢喃道。
但是，还有几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正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造化玉碟的缺损会不会是盘古故意为之呢？”
“如果让系统掌控全部，那么世界确实能够长久稳定运行，却也会变得一潭死水，再也没有突破的可能。”
在赵樾看来。
盘古所开辟的天地并不是完美的、高等的。
毕竟。
盘古并非真正的全知全能，祂也只做到了对自身的全知全能。
相比于对自身、对外物全都做到了全知全能的真正圣人，盘古充其量只能算是半步圣人。
半步圣人开辟的天地必然不是最完美的。
赵樾称之为二级世界。
那么。
二级世界必然有机会进一步升华，成为一级世界，也就是圣人所开辟的天地！
至于一级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赵樾压根不在乎。
因为这个问题离他太远了！
“或许，盘古正是看到了这一点，看到了世界升华晋级的可能，这才故意给系统留了一个缺陷。”
“从而让生灵有机会改造自己的家园，将它晋级为一级世界。”
“哈哈哈~”
想到这里，赵樾不禁大笑起来。
因为。
他蓦然发现一个事实。
如果刚刚的推测为真，那么系统似乎跟龙国玄幻小说里的大反派道祖鸿钧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都只想着补全自身，彻底操控天地万物。
最终导致洪荒世界失去了晋级更高等世界的可能！
而且。
鸿钧为了一己之私不断打压洪荒万族，挑起各族纷争，导致洪荒世界被打碎，成为三千世界。
这一点似乎又跟狸花猫对应起来了。
“难道这就是宿命吗？！”
赵樾不禁感慨道。
狸花猫作为穿越者，一直在竭力避免盘古老哥开辟的世界走上龙国神话中洪荒世界的老路。
但是以最终的结果来看。
似乎一切都是徒劳！
而且。
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本身就是推手之一！
“以系统过往的表现来看，祂跟道祖鸿钧还是不一样的，祂主观上并没有限制生灵发展的意图。”
“但不管怎样。”
“玉碟碎片不可能交给祂！”
外部世界。
系统小团子正美滋滋地期待着。
期待赵樾在鬼蜮中‘学习大成’归来，然后穿越时间长河回到过去，取来玉碟碎片助祂补全自身。
这样一来。
祂对三千世界、法则的掌控将会更进一步，就能更好地维持世界稳定、遏制邪神了。
殊不知。
它的所有期待注定会落空！
“唉，盘古老哥，我好想你呀！”
小团子趴在云团上。
把头埋在云朵里一个人emo。
实际上。
盘古的伴生灵宝不止有开天斧，还有造化玉碟，它陪伴盘古走过了无数岁月。
只不过。
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前，它没有任何存在感。
甚至因为起不到任何作用，险些被心大的盘古给丢掉。
直到狸花猫穿越者来到混沌海。
“呀，盘古老哥，讲究呀！”
“出来打猎还随身带着烤盘！”
盘古砍翻一头魔神后，狸花猫惊喜地喊道。
然后。
造化玉碟就成了烤盘。
在此后的无数岁月里，不知有多少魔神曾经躺在它上面。
滋滋冒油。
自始至终，造化玉碟从来没有产生自己的意识。
然而，作为一件灵宝，它却把这些‘记忆’牢牢铭刻在了纹路中。
直到盘古开天辟地，造化玉碟摇身一变成了世间最顶级的法宝，甚至可以说是世界的主宰，再也没有人拿它烤肉了。
可是。
它却无比怀念那段时光。
怀念那些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