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情况？”林一然来到重症监护室。
门外聚集了一大堆享誉国内外的医学专家，看到她来，全都退居两旁，露出恭敬的姿态。
莫心从人堆里走出来，脸色十分不好，“抢救了一晚上，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但...受伤太过严重，内脏破裂，浑身的骨头几乎都断了，尤其是两条腿，受损太严重，恢复是不可能了，恐怕只能换骨。”
“那就换呗！研究所那边的钛合金人造骨不是刚更新了版本，正好拿他做做实验，看看使用效果怎么样。”
“啊？这不好吧！这人都快死了，您还拿人当小白鼠。”莫心露出难色。
林一然义正言辞，“我怎么是拿他当小白鼠，我这是在救他，不然他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也得成残废，再说了，我这钛合金人造骨多贵啊！没找他要钱就算可以了，他还敢有意见。
听我的，赶紧通知极地洲那边，抓紧时间调货。”
现成的小白鼠，不用白不用。
“......”莫心点头，“哦~”
想了想不对，她又开口，“大小姐，现在严重的不是换骨这事，余耳下手实在太重了，脊柱断裂移位，还有块碎骨头卡在脊柱缝里，位置特别凶险，别说他现在还没彻底脱离危险，就算活下来，也得是个高位截瘫。”
林一然皱了下眉，“这么严重？好歹是自己的白月光，余耳这小子疯起来真敢把人往死了整。”
她叹了口气，问道：“这手术，你做不了？”
莫心的医术她了解，手底下还有大把优秀的外科专家，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这么着急找她。
“嗯。”莫心点点头。
“纪寒的伤情太过复杂，要不是身体素质足够好，根本熬不到进手术室，就算是我也不敢贸然给他做手术，不止是我，像他现在的情况，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敢给他做手术的人。
不做手术的话，他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命，一旦上了手术台，手术成功的几率连一成都不到。”
林一然神情严肃地摩挲着下巴，“一成都不到，那是挺麻烦的，既然你做不了，那还有谁能做，禾辛言？”
莫心思考几秒后开口，“如果老大亲自操刀，手术成功的几率肯定比我要大，但是他这人行踪飘忽不定的，一时半会儿去哪儿找人。”
“别慌，我试试给他打个电话。”
说着，林一然便拿出手机，拨通了禾辛言的电话。
“怎么了，有事儿找我？”
“废话，在哪儿呢？有台要命的手术需要你出马，没啥大事就赶紧来趟华国。”
“哟，那可真不凑巧，前几天跟A国的几个官方领导喝酒谈业务，碰上几个杀手找麻烦，不小心把手给弄伤了，现在吃饭都得让人喂，哪里还能上得了手术台，爱莫能助了，小然儿。”
林一然：“......你一个外科医生，居然把手给弄伤，可真行，严重吗？还拿得动手术刀不？”
“咱家小然儿长大了，都知道关心我了，叫我好生感动啊！都快哭了。”电话那头故意吸了吸鼻子。
“少自作多情，我想说的是，你要是拿不动手术刀了，我就把你从那个位置上挤兑走，重新换个自己人，免得你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
听到她嘴里说出这种话，沈惊初眉头微动。
禾辛言是极地洲四大域主之一，她虽贵为首席制药师，也没有能力随意撼动域主的职位。
除非她是...
禾辛言连连啧声，“小然儿，你好无情啊！你难道忘了我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吗？”
“......”林一然：“你才吃屎喝尿长大的呢！”
“呵呵~好了好了，我不...”
“嘟~嘟~嘟~”
禾辛言捏着手机，浅笑道：“这丫头还是这么没耐心，所以才不能让她这么早知道，要是被她知道了当年的事，不定闹出什么死动静呢！”
林一然叹了口气，“禾辛言是指望不上了，想想其他办法吧！”
闻言，众人都纷纷低头，露出束手无策的神情。
“这种程度的手术，咱主子...”
贺文煜刚凑到罗奈耳边，就被他掐了一把，“闭上你这个漏勺嘴，话怎么那么多，信不信现在就给你毒哑了。”
“诶~我...”
“大小姐，出事了。”
莫心似乎想到什么，刚要开口，就被急匆匆赶来的申朗给打断。
“又怎么了？”这话林一然最近都有点听烦了。
申朗立马开口，“余耳醒了，精神状态很不好，这会儿正在病房里发疯呢！”
林一然冷脸，“你没告诉他楚泽言的命救回来了？”
“说了，可他死活不信，我们说什么都没用，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
“诶~”林一然扶额，“一天天的，没一件事顺心的。”
“对了莫医生，您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林一然走后，有位医生才敢开口询问。
“也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或许比老大更有能力做这台手术。”
“谁啊？比老大还厉害？”
“一个代号为‘satan’的外科医生，手法出神入化，四年前咱基地有位总教官在出任务的时候遭遇伏击，脑袋中了枪，伤势严峻，就是碰上这个人才捡回来一条命。”
“这个事我好像有点印象，我记得当时接到消息时，四爷和老大带着您亲自去救的人，说是伤得特别重，根本没希望救活的，结果把人带回来的时候，活得好好的，不到两个月就恢复了。”
“这事我也知道，我还以为是老大给做的手术，结果不是吗？”
“不是。”莫心摇头，“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等我们过去，人怕是早凉了。”
子弹碎片的位置特别凶险，她现在还记得禾辛言那时震惊的表情，“这种难度的手术，我都没把握能把人救回来，真是厉害，太厉害了。”
“既然这人这么厉害，为什么没把人挖到咱极地洲来？”
“诶~说来也遗憾，我们赶到的时候，根本连这人的面儿都没见着，就连这代号也是在他留下的医嘱里看到的。
之后老大派人找过他，也只打听到他是个行事低调神秘且十分厉害的外科医生，经常在战区或非法地带出没，有钱也请不动的主儿，救人全凭喜好，跟个幽灵似的，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不过也不重要了，想找到这个人来做手术，简直是大海捞针，不可能的事。”
要怪只能怪纪寒自己命不好。